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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睡了起来。
“上阵真男儿,斗酒便差了点!”纪蒿看着众将醉得东倒西歪的样儿,与蠕蠕相视而笑,心疼万分。
见蠕蠕面若桃花,分外娇妍,看班超的目光分明有些迷离,纪蒿抚摸着蠕蠕头上发髻,一语双关地问道,“要不今晚汝就歇在中军大帐,算便宜了这个老男人罢?”
“夫人,说什么呐,羞人答答的……”蠕蠕羞得无地自容,酒未醉人人自醉。
纪蒿轻叹一声,“难为汝了,蒲柳嫁无害(注:于阗国国相私来比长子,击莎车侯),沙荑嫁给权鸪,太华山五女卒,惟汝仍单着。汉使麾下尽天下豪杰,汝谁都看不上,偏看上这没情没趣的老东西。唉,罢了,姊知汝心思,他日定令大使收了汝!”
汉使府商尉行走各国,常年累月奔波在商道之上与各国王宫、天下商旅打交道,酒量岂会差?纪蒿本就善饮,蠕蠕也让她培育出来了,聪明如班超、淳于蓟、胡焰、蒙榆,一班大男人自以为得计,最终都败在她们手下。
班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下的,半夜时做了一个香艳的春梦,他回到班府,且大醉而眠,爱妻冯菟费力地扒去他的衣衫,帮他擦洗一番,隐约还听到“切切切”的偷笑声,最后累巴巴地蜷在他身边睡下。那淡淡的女人香,班超忽又觉得怀中抱着的是若即若离故意撩拨他的小虎牙,万千思念便瞬间爆发。
于是,便在半梦半醒间,朦朦胧胧中,便卸下她的亵裳,抱着滑腻如玉的侗体便再未撒手。只到天将明时,纪蒿被他数度鞭挞早散了架子,几至迷离,而他也累得气喘如牛,这才依依不舍、疼爱万分地将她紧搂在怀中,轰然睡去。
第二天晨,他一觉醒来,怀里抱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大毡枕。手一摸榻上毡毯,身边空空如也,一阵失落感便洋溢袭来,顿时包围了他。
咋夜深醉,半夜口干舌燥,分明有一双玉手端上一碗密砖(注:声毒国红糖)泡的甜水。饮完,妇人又为他擦洗手脸后,才轻叹一声疲惫地卧在他身旁。他血脉贲张,兽性勃发,将其掳于身下便成了好事。多少思念,都化成浓浓爱意,两颗沧桑的心灵紧紧连在一起。那娇小玲珑的侗体款款承受,曲意奉承,任他轻薄。
嗅嗅枕上,分明有他梦寐以求的幽香,正是纪蒿身上特有的香气,心里不禁又一阵甜蜜,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抬头向四周看看,空气隐隐还有那令人心醉的幽香,这不是梦,咋夜一切都是真的,虽不是花前月下,却也是异样美好,令人回味无穷。
只是他好恨哪,恨自己醉得太深,恨自己没有怜香惜玉,隐隐记得折腾了整整半夜,耳畔只到此时仍隐隐有她的娇呤声。更恨第一回名副其实做夫妻,醉睡中竟然与一场风花雪月擦肩而过,少了许多趣味。现在一切朦朦胧胧,什么也想不起来,成为人生憾事。
果然,班秉挑帘进来,见班超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便禀报道,“咋日宴后,尕叔大睡开了,婶亦在叔大帐中歇息的。夜里那动静,嘁嘁,宝刀不老,惊天动地……凌晨前婶犹脸红不敢见人,便已早早启程返盘橐,还带走了权耜、小姑、寡妇……”
班超心里无名火起,此时就想骂人,可又觉得训斥班秉实在毫无道理,怒视着班秉、班驺,却骂开小姑、寡妇,“尔等竟敢偷听?见色忘义,犬亦小人,气死吾也!”
班秉老成持重,还是忍不住悄然扭头憋住笑。班超大怒,“汝敢笑吾?”甩手将枕头掷出,班秉、班驺二人仓皇逃出帐外。
“滚回来!”等二人逃走,他又急令其回来。兄弟二人进帐,班驺战战兢兢地求饶道,“尕叔,吾又没说什么,再说不用偷听,营中各帐尽闻婶哭叫声……嘿嘿,不许再打人……”
班超恼羞成怒,喝问道,“汝婶未惩罚权耜哉?”
“算惩罚了罢,仅拴柱上当众笞挞五十鞭,是秅娃儿执鞭。”班驺不平道,“嗨,吾早看出了,婶明显是在护短。权耜毕竟是商尉府人,秅娃儿还故意手下放水。这要是吾杀俘,怕早掉脑袋了……”
见班超脸上又现不悦神色,便不敢再往下说了。
其实,木都上一次围北岭城,寒菸差点殉国,班超也恨得不行。权耜救了北岭,其功大于天。但闻胡焰报权耜杀俘时,胡焰又故意渲染了一番权耜勇悍,班超还是破例留了这狂徒一命,仅令将其关了起来。
他是故意要送一份人情给“夫人”,同时也是刻意要将这个球踢到纪蒿脚下。商尉府人才济济,如果这个权耜果是大才,纪蒿断然会保其一命。
现在听说纪蒿将权耜带走了,看来,自己留此人一命马屁是拍对了。只是纪蒿竟然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执鞭,令他大感意外,军规岂容儿戏,他无名火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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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黎弇自刎
疏勒军班师,东北疏勒州吏民都恋恋不舍,吏民们一直送出数十里,才不舍地归去!
大军到达疏勒州,疏勒吏民举城相迎送,数十名儿童齐唱童谣,其声震天,“汉使走,疏勒亡;女为婢,男为奴;翁母死,葱岭寒……”,感天动地。贵族、三老、乡绅都恳求汉使勿返汉朝,殷殷之情,让班超与淳于蓟无言以对。
返回盘橐城时,纪蒿已经带领辎重营启程二天了。夫人将汉使团的家眷都带走了,疏勒吏民都知道汉使团即将归国。现在,汉使府外各国使节、盘橐城吏民团团围困,汉使团将疏勒军交还给国王,好不容易才进入汉使府。
汉章帝建初元年(公元76年)阴历七月初六日,班超、寒菸、权鱼进宫,将国政全部交还给国王忠。
国王忠跪地接虎头兵符,长叩不止,贵族们跪了一地,尽皆号哭出声。国王捧着虎符,膝行至班超身前,哀求道,“汉使在疏勒两年多,疏勒已成葱岭下强国,不畏惧匈奴,不畏龟兹、焉耆国。今汉使归去,葱岭失色,疏勒国天塌矣……小王恳求汉使,以万民为念,垂怜吏民、商贾,能否勿离葱岭……”
班超将国王扶起,手指着缣图对国王与贵族们叮嘱道,“圣上有诏令吾归国,超为人臣,便不能违君意。超归国后,《垦荒令》《禁椎令》要继续施行,疏勒国必能强盛于葱岭东西!”
“小王遵令!”国王忠长叩于地,哀哀领命。
班超又转向黎弇道,“倘若匈奴人、龟兹人来袭,大都尉可着一将在赤河城拒之。同时与于阗国、鄯善国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匈奴人、龟兹……”
“大使,弇自感无力拒龟兹人哪……”黎弇跪地,悲哀抗命。
王宫厅堂之上,一片男人的低声啜泣之声,众贵族、百官都不敢说话。
贵族中只有大都尉黎弇是汉使团的人,汉使分明是要将他留下主持大局。此时,黎弇见丹蝶公主、右国相权鱼将国政交还国王,便知班超归意已决,归心似箭。原来还以为不过是前往于阗国,现在见左相右相都交权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天旋地转,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自感无力回天,黎弇悲痛欲绝,便直趋堂中,再向班超跪下叩首,然后痛不欲生地道,“汉使弃我,疏勒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吾为疏勒大都尉,汉使返,以吾之能必不能保疏勒,今以一死盼能留住汉使……”
言未毕,骤然抽出腰中宝剑,自刭身亡。
班超与寒菸、权鱼等人闻黎弇言大惊,可以班超身手也未及施救,黎弇已经自刭。班超急趋身前,一把将黎弇头颅抱在怀中。可黎弇已经切断血管,鲜血喷涌而出,嘴里已经说不出话儿来,瞬间毙命!
“都尉……”班超痛不欲生,仰天长哭,“奈何君命难违,本使无计可施啊!”
此时他后悔万分,他没想到黎弇这么决绝。早知如此,在赤河城时,便该悄然与其先行交底。
汉章帝建初元年(公元76年)七月初十,朝食后,汉使团集体为都尉黎弇出殡,将其安葬在城南黎氏墓地。各国使臣、各州州长、盘橐城举城尽出,为黎弇隆重举行了葬礼!
葬礼毕,汉使团这才带着昆仑屯,坚定启程。
各国使臣、国王带着盘橐城举城吏民数千人一齐跪下,苦苦挽留,盼汉使回心转意。但班超恨君命难违,还是咬牙告别国王与吏民们、各国使节,轰轰烈烈地踏上了归程。一路之上,疏勒国沿途各州的各部族无不依依不舍、跪迎相阻,可汉使团归心已决,一一安抚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