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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看她沉默不语,也觉着无话可说。正打算退出去,忽听湛王妃问道:“王爷近日都忙些什么?”
傅瑾低声答道:“妾身不知。王爷未曾提过外头的事。”
湛王妃忽然抬起手,“算了。”
傅瑾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算了,什么算了。王妃背对着她,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是听她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一股深深的幽怨。
傅瑾垂下头,王妃这是怎么了。她又想起新住进来的余家七小姐,随口问道:“王妃,婉莹小姐这几日一直跟我打听京里的上巳节,不知道……”
傅瑾欲言又止,湛王妃却知道她想问什么。三月初三上巳节是大丰的女儿节,这一天比元宵节都自在。洛京王孙仕女,倾城玩赏,结伴到郊外踏青。青年男女此日皆可抛却儒道之礼的禁锢,若是遇上心仪之人,将采摘的鲜花送出去便可探出对方心意。
余婉莹同蒙家还有亲,那日估计会跟蒙家的公子小姐一同出游。这也是余婉莹进京的主要目的。
说实话,余婉莹这次跟着她一同回京,她也没想到。原本是打算她先回来,亲自问过太后的意思,再派人去梧州接余婉莹,没想到太后的书信那么快就回复了,命她带着余婉莹一道回来。想必,是余家人给太后写了信。这位余家千金的终身,太后估计自有计较。
“没事,她问什么告诉她便是,只不过洛京的高门大户……”
湛王妃话也只说了一半,然傅瑾一点便通,恭敬地告了退。她已确认,这位七小姐来京城是找夫婿来了,只要不是湛王爷,其他一切都好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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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三月初一
离三月初一还有四五天,安平侯府的气氛莫名凝重。老太君为人一向和善,这几日却少见笑容。从方嬷嬷到铃铛萱草这些大丫鬟,再到厨房洗衣房的粗使婆子,个个都谨小慎微。
大门口跟游廊上的红灯笼是过年时挂上的,老太君仍命下人全换了一道。负责采买的又买了大批红纸红绸红筷子,门帘窗格上重新贴了一遍福字。安平侯府里里外外都是喜气洋洋。
宾客请柬厚厚一沓都发了出去。前所未有的兴师动众,像是从未办过喜事。
说起来,安平侯府的确许久没有办红事了。从大老爷傅沐恩战死,到大夫人卓氏去世,再到老太爷惨死,府中只见少人不见添人。
冯老太君早就倍觉凄凉。
但现在好了,她的亲生儿子,已经回到她的身边。到三月初一,这个消息便要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他的儿子,可以堂堂正正喊她娘,不用再有顾忌,走到哪里都能叫她娘。
这是老天爷赐给她的晚年福。以后,谁也不能说她克子克夫。所以,这场过继礼,她一定要办得轰轰烈烈。
从梧州回来后,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老太君都亲自过问。她嫌琉璃院还残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让傅珠搬到卧薪斋里。三月初一那天宾客众多,肯定会有人要去傅珠院子里瞧瞧,还是搬到卧薪斋妥当。
老太君翻看着手里的宾客名单,问方嬷嬷:“这上头的请柬可都送出去了?”
方嬷嬷点头如捣蒜,“除了王家,其余的都送了,您就放心吧。”
“崔嬷嬷端过去的药膳珠儿吃了吗?”
“二老爷虽然不高兴,不过有秦护卫哄着,吃得干干净净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继续在心里查漏补缺。“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没顾上的?”
“没有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初一那日的红地毯、府里新送进来的杯碗盘碟、二老爷的新衣裳、卧薪斋里头的器具摆设,应有尽有了。您快歇着吧。”
方嬷嬷有些无奈了,老太君这几日跟魔怔似的,天天翻来覆去琢磨,生怕有一丁点地方没做好。二老爷的过继礼,三小姐从过年就上心了,早就筹备得七七八八。可这次,老夫人对三小姐都不放心,定要事事亲力亲为。
也难怪老夫人如此紧张,就连皇上对此次过继之事,也是慎之又慎。不仅派了宫里的公公过来熟悉路线,还从礼部点了两位官员来给珠二老爷讲授礼仪。
成年男子入族认母,要从大门口开始行三跪九叩之礼,直到祠堂祭祖为止。珠二爷对日常礼仪知之甚少,这几日不得不临时抱佛脚。至于那位公公,就是主持过继礼的司仪,负责在三月初一那天喊话。
没听说过哪家有这样的荣宠,也算是托了三小姐的福。
冯老太君吃不香睡不安,府里众人翘首以盼又担心那天出漏子,就连秦彻为了安哄傅珠,也抽出大半时间陪他。
傅烟芜那边则是两头牵挂着。朴居定在三月初五开张,就是因为过继礼的酒席问题。宝伞跟后厨的人那日都要在府里帮忙,不然四五十桌的饭菜,还得去外头请厨子。
她跟祖母打了包票的,那天酒席上的饭菜绝对不让宾客失望。
另外一则,她还要盯着铁匠铺帮朴居打造铁锅和能保温的铁皮格子。
忙乱间,三月初一说到就到了。
安平侯府正门外整条长街全部停满马车,府中下人都换上崭新的春衫,各自值守在自己分配的院子、走廊、角落。院子里的下人负责贴身伺候;走廊上的要热情带笑,给落单的宾客指路领路;角落里的耳聪目明,负责传话递话,以备不测。
傅烟芜亲自在大门台阶上迎接客人,后边秦彻贴着墙壁站着;大门右侧站着手捧拂尘的司礼太监。
“南安候到。”
“刑部尚书到。”
“吏部尚书到。”
……三老爷卑躬屈膝领着各位大人往松鹤堂走,背后汗津津的。
“镇――国――公――到。”随着司礼太监这声高喊,四个字穿破云霄,前行的官员忍不住频频回头。只见一位身穿玄色八卦袍的老者脚步轻快地踏上台阶,看起来老当益壮。
傅烟芜依然是低头行礼,而后望着镇国公粲然一笑。镇国公这尊大佛能来赴宴,着实让她意外。
但镇国公面对她的善意无动于衷,侧身对司礼太监道:“这是元王爷托贫道送上的贺礼。”
太监大约是没想到眼高于顶的镇国公会同他说话,顿了一刻才高呼:“元王爷贺礼送到。”
“尚书令到。”
“大提点到。”
文武百官眼见着越来越齐全,众人心中纷纷感叹,今日这场过继礼来观礼的人比早朝还多,职位也是一个比一个高。那个门口迎客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啊。
“慧公主到,三皇子到。”
听到这里时,众人已经不觉稀奇了。
“长公主到,太后娘娘到。”
傅烟芜惊得忘了行礼,太后不是一直不肯见人吗,今天怎么会来。
直到听见众人齐呼“太后娘娘金安”,她才醒神,跟着跪到地上。
太后冷冷瞟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大门前方松鹤堂的方向。“都起来吧,今日冯老太君才是主人,不用跪哀家。”
太后将戴着玳瑁尖指套的手搭到秋姑姑手上,径直迈过门槛,一脸倨傲往松鹤堂方向行去。
傅烟芜仍在细细品味太后那句话里的深意。她有些捉摸不透,太后方才说话时究竟是什么心情。那口气,怎么听起来有点酸酸的。
宾客见傅烟芜还跪在门口,不好往台阶上走。
司礼太监低声唤道:“三小姐,三小姐。”
傅烟芜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起身。拂尘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替她拍了拍腿上的尘土,顺便将她往后扯了几步。
傅烟芜知道拂尘定是有事情禀报,但是司礼太监喊话不停,宾客们的脚步也如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空隙去听拂尘的悄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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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迎宾
而且,后头还有许多宾客接踵而至,若是她们主仆在迎宾的台阶上窃窃私语,显得极其失礼。
傅烟芜又迎进去一拨人后,瞅准个空隙侧过头,发现拂尘已经不见了。
同时,墙角的秦彻人影也没了。
傅烟芜瞬间安了心。
……
秦彻跟拂尘溜进门,沿着墙拐到一个隐蔽处。“怎么回事?”
拂尘道:“二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晕倒了。二老爷说要去请个大夫给瞧瞧,那边的丫鬟出不去门,就给萱草姐姐递话了。奴婢担心,二老爷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秦彻思忖片刻,二老爷若是想放手一搏,今日是最好的机会。但府里也不是没有戒备,傅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