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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彻继续道:“镇国公修的道法乃属清微派,主要以行雷法为事,亦讲求内丹修炼,所谓内炼外法,内炼为主,符箓为辅。方才我看的书里正好讲到‘雷霆由我作,神明由我召’。去年三官庙的主持驾鹤西去,镇国公便接下了主持之位。如今洛京多半的道士都住到了三官庙,镇国公也称得上是道家尊者。不知,菩萨对我的回答满意否?”
烟芜当即有些失神。秦彻想她之所想,急她之所急,她还有什么好惆怅的。他反正会陪着她走下去就是。
只是这修道之事,她跟秦彻其实都是外行,临时看上几本书也难以看出什么名堂。如果有机会,还是要拜访下这位皆灭真人。
烟芜写道:镇国公家中无子嗣,那谁人袭爵呢?
“这正是镇国公非比寻常之处。方家如今掌家的是大儿媳,叔伯兄弟跟沾得上边的亲戚都带着幼子往方大太太跟前凑。但大太太早已直话直说,袭爵之事她做不了主,镇国公的决定是全凭天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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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年关的安排
烟芜不禁露齿一笑。
全凭天意,镇国公果然任性。不过,她喜欢。
两人对望片刻,烟芜提笔写道:我打算去寒山寺住几天。
颜欢这一不告而别,让她有了种危机感。洛京的丢婴案破了,云州的杀婴案却还没解决。要解开一个十三年的迷,绝非易事。关不度跟穆甫仁查了那么多年,终究也只是得出一个没有说服力的结论。无奈,大师兄对此事绝口不提半字,只有靠她自己了。
灵气不够,梦卜就用不成,许多事终归不方便。
秦彻的目光温柔。“要去就尽早吧,很快就过年了,万一下雪路上不好走。”
烟芜写道:那我走了。
一转身,只觉背后那道视线火辣辣,直到掀开帘子走出卧室,空气中寒意袭来,她的心才渐渐沉静。
回到琉璃院,萱草将春喜的书信递过来。信里说太后跟皇上都下了旨,命元王爷回京参加除夕宫宴,元王爷过几日就要从诺州动身。
听口气,春喜颇为担心。不过宫里下了两道旨意,元王爷必定不能推脱。
这封信提醒了烟芜,除夕宫宴她也得出席,皇上先前已叮嘱多次。那她得速速回卜门了,吸收十天的灵气,一回来就得进宫。而且今天,她就得同皇上报备一声,以免皇上回头找不见她。
匆匆忙忙入了宫。皇上许是解决了丢婴案,心情看着不错。听说她要回卜门闭关十日,当即允了,只说让她按时回来参加宫宴,在这个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皇子公主云集的重要场合,正式露一次脸。
傅烟芜告退后紧接着回府,安排过年的事情。
可以说,满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安平侯府是最不热闹的一家。别的府邸早就开始准备过年事宜,杀猪宰羊、腌腊味、剪窗花、蒸年糕林林总总,安平侯府却除了初八让宝伞带着厨房的媳妇们煮了两大锅腊八粥,其它的都还没正式提上日程。
没办法,府里当家的长辈不在,傅烟芜又是个现代灵魂,对那些习俗都不了解,加上她每天也忙,就顾不得热闹不热闹了。她身边的丫鬟里檀香莲花能掌事,但年纪小,对过年的各项讲究事宜半生不熟;拂尘只负责吃和打,宝伞只管下厨,唯有萱草跟伍嬷嬷能给些有用的意见。
傅烟芜听丫鬟们叽喳了半天,写道:这次过年,就看你们的了。银子的事情找萱草,厨房的事问宝伞,其他各项杂务檀香、莲花、伍嬷嬷商量着来,意见不统一时由檀香最后拿主意。
她决定冒个险了,这何尝不是一次绝佳的锻炼机会。
这个年要是热热闹闹过好了,她手底下的人都能一个当三个用。
趁着这会她还在,傅烟芜叫管家账房还有各房的人齐聚松鹤堂,让府里的下人挨个来领过年的赏赐,每个人两倍月银、两身冬衣。仆妇们的欢天喜地自不必说,各房的下人心底门儿清,谁发银子谁才是主子。
干活的领完银子就各自回去忙活,剩下厨房、马房、洗衣房等管事的。这些人也是两身冬衣,不过月银是三倍。
傅曼纾看得腹诽不已,这个三姐姐就是会撒钱。
等傅烟芜又让账房给二房三房各发了一千两的过年钱,傅曼纾就闭嘴了。王氏早就逞不了什么威风,现在王家又倒了,王氏对她跟姨娘更不敢克扣。何况,一千两用云纹长条盘装着,里边既有银票,又有银锭银裸子,一看就是要分下去的。
傅烟芜的确是让王氏孟氏分下去。往年祖母在家坐镇,三十、初一要掏出不少压岁钱。这压岁钱通常是长辈分送给晚辈,她虽然掌家,却不好说给姐妹们压岁钱,府里还要几个叔叔婶婶,这名头就更不合适了。直接给两房一千两银子,反而好些。
王氏穿着件深紫色缎面袄跟同色棉裙,看上去略显臃肿。她还是不大敢直视傅烟芜,战战兢兢道:“多谢三小姐。”
她的情绪还平稳,一般只要不看见傅烟芜,说话做事也算正常。所以,烟芜没事不会去刺激她。
孟氏依旧管着府里针线房,胆子倒比从前壮了些,高高兴兴接过银子道:“有烟儿当家,万事不愁,婶婶只管舒心领银子。”
檀香开口道:“三夫人,我们小姐要去寒山寺住几天。这马上要过年,府里还要准备不少吃的喝的,回头怕少不得麻烦您。您可一定要多指点我们这些不懂事的。”
傅曼华听得一愣,在这过年的关口,傅烟芜竟然要出府。老太君又不在,这府里岂不成了几个丫鬟的天下。可气可笑,哪府有让丫鬟掌家的。
檀香不理会众人的惊诧,继续道:“我说下小姐的安排。从今日一直到小姐回府,厨房的事情问宝伞,银子的事问春喜姐姐,其他事情问我和伍嬷嬷。大家伙和和气气过个红火年,谁要是在这关口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只能重办了。”
众人看看檀香,再偷瞄檀香身后的三小姐。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丫鬟,两个人都是姿态端庄、不怒自威。
再一扫到比檀香高出半个头的拂尘,都不约而同低下头。那就是一杀神,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啊。
等檀香交代完,下人们便纷纷道是。
伍嬷嬷笑道:“二夫人三夫人,奴婢有个想法,今年的春联要不就让二少爷跟四少爷写,回头贴到门外,也好显显两位少爷的风采。还有五小姐六小姐八小姐,可以制些花灯和灯谜耍着玩。虽说老夫人不在,但府里的人总得热闹不是?”
孟氏连连点头:“嬷嬷说得对,听说别的府都是这样,少爷小姐们剪窗花做花灯,咱们家也该这样欢欢喜喜才好。”
伍嬷嬷此言一出,傅曼纾等人心里痒痒的。安平侯府以前过年一点年味没有,吃完一顿饭就各自回院子,很是没趣。今年总算是有些新意。不由,都盼着小年早点来。
众人离开松鹤堂时盆满钵满,王氏孟氏高兴,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也高兴,几位小姐们也喜上眉梢。可以说是皆大欢喜,除了傅曼华之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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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如意心酸
梧州是鱼米之乡,江南胜地,不仅出了太后那样的贵人,也哺育了无数文人雅士。天下士子半出江南,江南文人半居梧州。
腊月的梧州也是冷的,空气萧索。天空像一床月白色缎子滚蓝边的厚厚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太阳公公睡得昏昏沉沉,躲在里面不肯睁开眼。
湛王妃回到余家半月有余,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她最想做的事情其实就是陪着母亲,哪里都不去。怎奈余家族人众多,自己不是太后同宗同源的本家,却也姓余,逃也逃不脱。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湛王妃、太后的儿媳妇,她飞上枝头借了余家多少光,余家现在得沾回去。
那会出嫁之前,北城余家将她们一家迁了过去,安置在现在这座五进的院子。因为她嫁的人是姬辰,不能太寒酸。爹爹的名字加到了余家宗族的族谱里头,爹爹从流民变成有宗之人。
谁不说她们家是祖上积德,才能有这般际遇。
梧州城北贵南贱东富西穷。北边的余家是太后母家,人多势众气焰嚣张,余家的一个下人在梧州城都敢横着走。而她,出生在东西交汇处的余家,住的不过是一座二进院子,家中有几间卖米粮的铺子。
父亲最早是跑船的,后来改做米粮生意,置了产业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