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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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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认为就太蠢了,”我告诉他,“那是胡说八道”

    “他们干的什么事情不蠢、不荒谬”他质问道。他回到院子中,想办法拖延塔利班分子到房间里来。

    此刻,我真的害怕了。我跑到屋里,把所有书摊开来。我忘情地一本接一本地亲吻。我喜欢苏格拉底的对话集,真不想就这么撕了。可我不得不忍痛割爱。

    我先拿起旧约。只差10多页我就读完第二遍了。现在,我没机会再读了。我撕下第一页,然后撕第二页,第三页。之后,我开始一次就撕一叠。外面塔利班分子那粗鄙的声音令我力气倍增,也加快了速度。几分钟后,我面前就平添了一摞纸张。之后,我拿起那本柏拉图选集,全都撕碎了。母亲和姐妹们帮我撕其他书。

    过了一会,舅舅从外面进来。我们听到那位塔利班分子还在庭院里瞎折腾呢,把鸽子栖息处也给损坏了。舅舅说我们必须把所有纸片全都烧掉。母亲在后屋生着了火,那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道,塔利班看不到烟雾。知道有女人在里面,他们也许不会进来。

    在一个铁桶里,我将旧约和柏拉图选集分开烧。我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舅舅让母亲把我们所有的相册都拿来。他说,我们必须烧掉家里所有的照片,比如父母的结婚照和记录他们去中亚国家度蜜月的照片。

    在绝大多数照片中,父母穿的都是西式服装。要是让塔利班看到这些照片,他们会把我父母投入监狱,甚至会杀死他们。这些事情经常发生,塔利班的宣传车逐条街道进行宣传,他们的人站在车后面用大喇叭喊话。

    舅舅和母亲开始撕所有的照片。母亲边撕,眼泪边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簌簌往下落,这次她没有试图将照片藏起来。

    他们将撕成碎片的照片连同撕成纸片的书一起放到火里烧。火苗很旺,几分钟后记录我们家庭历史的照片化成了灰烬。

    还有几幅祖父的照片:有他在供职的银行接受授予他奖章的照片;还有站在我们家老房子前面的照片,当时老房子刚建成不久;还有一张是他修建的学校落成时拍的。另外一张是他与国王扎希尔沙阿一起拍的。有一张照片是他和14个子女的全家福。另外几张照片从他的穿着来看,是在他不避艰险从阿富汗去麦加朝圣的路上拍的。我们从这些照片能够了解他的整个人生,可是用不了多大一会儿这些就将化为灰烬了。

    我们将全部的灰烬倒在一个我们从未使用过的旧蹲便器里,又用一桶水将这些灰烬冲到下面的坑里。大家被烟呛得直咳嗽。我深深吸了口气,即便我没法保存那些书,也决定要让这些烟留在我的肺里。

    “录像带和录像机怎么办”我姐姐问舅舅。

    “全都砸坏,马上,快,快点”舅舅说。

    我们有超过50部印度和美国电影的录像带,每一部电影我们至少放过20遍。我最喜欢的电影是毁灭者柯南nanthedestroyer。尽管我听不懂里面的一句台词,因为对白是英语,但我至少看过50遍。我喜欢翻来覆去地看这部电影。

    我抓起录像带,盯着封面阿诺德施瓦辛格的照片。他脚蹬皮靴,手上握着一把剑,身上每块肌肉都像要爆出来似的。我倒希望他能一直陪伴我们,用他那把剑把那些塔利班都砍倒。可是,这只是个梦而已。

    我边与施瓦辛格说再见,边撕下封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弄坏录像带。我不想像舅舅弄坏其他录像带那样,把它放在地上用脚踹。于是,我把悬在庭院门上那把装饰用的剑取下来。这是印度政府颁给父亲的拳击冠军奖。

    我把录像带放在地上,将手中的剑高举过头顶。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胸膛,与施瓦辛格满身肌肉相比要逊色多了,尽管我在健身房里练过一段时间。我心想,要是他的录像带被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举着一把仅用于装饰的剑而不是向他在电影里用的真剑给弄坏的话,他不会计较的。

    我开始用这把剑的钝刀对敲击录像带,直到它们被撞成小碎片。舅舅则把录像机踹得七零八落,并将锯齿一样的小碎片一个个放进下面一片漆黑的厕所洞里。

    塔利班足足折腾了一个钟头左右,确信我们庭院里没有别的鸽子了。而这段时间里所谓的异端书籍、录像带和照片全都从我们的房子里消失了。这是一件好事。

    塔利班一捣完鸽子栖身处,就开始围着院子搜查每间屋子。尽管他们没有再找到别的武器,可是他们想把父亲和我抓走审问。舅舅用步话机与内政部的官员通话,内政部官员告诉塔利班不要带走我们。这一举动把塔利班头子给激怒了。他决心要找出一本书或一幅画作为把我们投入监狱的证据,不过他什么也没找到。

    他们确实在我小妹妹的画册里发现了一幅用不寻常的彩笔画的奶牛。一位塔利班分子从画册上撕下这幅画,将其拿到父亲脸前说:“因为这幅画,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待上几个月,但我不会动肝火的,因为人们都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人。”

    “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心软的大好人。你的眼睛告诉我了。”父亲说,其实这家伙长了一双像眼镜蛇似的半睁半闭的眼睛。

    瘦高个眉头上挑,示意其他人随他走,然后他们朝门口走去。父亲请他们与我们一起喝茶。瘦高个说他很忙,拒绝后转身走了。

    鸽子在外面待了两天,竭力平复这种疯狂之举带给它们的影响。但还是有一两对飞到别的栖身地,它们可以在那里筑巢,过一种期许简单的生活。

    我每次举目望着它们过去在此生活而如今已经变成废墟的地方,都会觉得离开我的不只是鸽子。

    第二天,父亲使用公共付费电话我们称之为p,电话费很贵给他朋友哈吉努尔谢尔打电话。自从那天晚上他最后一次办派对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喀布尔,他一直与家人一起在印度生活。我们所在的卡特–帕尔万一带,一共有两处公共付费电话。父亲和我走到位于巴格–巴拉的公路上离我们家较近的那个电话亭。等着打电话的人很多,我们也许不得不等两个小时才能轮到我们。于是,我们去了位于巴哈里斯坦的另一个电话亭,可是排的队伍更长。于是我们干脆回家,骑父亲的自行车去达阿富汗较大的那个电话亭,要是街上车辆不太多的话,骑自行车从诺伯利亚到那里需要10分钟时间。我坐在车后座上,父亲骑着车。

    努尔谢尔想了解喀布尔发生的一切。父亲问了他来复枪的事情。起初,他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他已经把枪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是我父亲的来复枪,他死后枪就不见了。怎么会藏在鸽子洞里呢”

    “看来是鸽子把枪搬到那里的。”父亲开玩笑说。

    “可能真是鸽子干的。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哈吉努尔谢尔答道,他也想开个玩笑。他要父亲去哀求塔利班把枪要回来。父亲肯定不会去的,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枪是怎么藏在那儿的。

    父亲和哈吉努尔谢尔有说不完的话,时间已经超过他口袋里的钱所能支付的了。他一挂断电话,电话亭老板便告诉父亲所要支付的费用。我把衣袋翻了个底朝天,把找到的钱都塞给父亲,结果只够应支付的一半。父亲把手表给了那人,那块表他戴了多年,爱不释手,是一块俄罗斯名表,价值要比欠老板的电话费多得多。要是父亲把欠的钱如数奉还,那人同意把手表还给父亲。在接下来两个星期,父亲没有凑够还给那人的钱,也没能赎回手表。待三个星期后终于去还钱时,才发现电话亭已经搬走了,赎回手表自然化为泡影。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见到那个人。

    不久之后,我们在黑市上买了另一台录像机。在塔利班当政期间,如果你知道去哪里找黑市的话,就能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想看的话,甚至连色情片也能买到。拥有一台录像机和录像带是一种反抗的形式,能满足个人的自豪感。我找到另一盘毁灭者柯南,并且陆陆续续地搜集齐了苏格拉底的著作和其他书籍。

    可是我父母的结婚照和蜜月照,现在只能存于我们心里了。它们已经化为灰烬,会以灰烬的形式永远留存下去。

    第22章

    大学

    在塔利班当政的第二年年底,我中学毕业了。课程全部结束那天,我和同学想举办一场盛大的庆祝活动。但是这样一场没有音乐的庆祝塔利班禁止播放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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