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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遇到我之前,如今有我在,我可将武功传于你们,那你们对付魔女,便绰绰有余了。”
战溪复又躺回地上,“学太厉害的武功既麻烦又容易招惹是非,还不如不学。况且,我看那魔女虽狠毒,但却守信,为我疗伤为的不过是安然送你下山安然两个字。”
何飞有些郁闷地掏了掏耳朵,而后方疑惑道:“我没听错吧,七师兄你竟然在为魔女说话”
还没待战溪回答,便听得越如海哈哈大笑。
何飞转向越如海,依旧是疑惑的语气,“越前辈,你笑什么”
越如海笑了有一会儿方歇,只听他好笑道:“想当年,想拜我为师,学我武艺之人不知有多少。现如今,倒是我反过来求你们这些后辈学我武功。若此事传出去,还不让武林中人笑掉大牙”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的毒倒是真的解了”说话间,秦千灵骑着白虎出现在三人面前。白虎绕着越如海走了一圈,她才又道,“姓越的,你身上的毒是何人下的”
越如海不答却道:“姑娘正值大好年纪,不到江湖上走走,在山上做这无聊神仙有何意思”
“与你无关,”秦千灵道,“你只消告诉我,谁给你下的毒便可。”
“你是想知道给我下毒之人是谁,还是制毒之人是谁”
听罢,秦千灵颇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道:“我倒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越如海轻笑道:“我知你用毒自负,可你活在这山上,便如井底之蛙,外面有多少比你厉害之人,你可知道”
秦千灵冷哼一声道:“你若知道,不妨说出几个听听。”
“我所知道的,便有两个。一个,便是你花了十几天时间才解得了他的毒之人。另一个”越如海沉默了瞬,眼中有些沉痛,“另一个便是,医圣草惊风。只可惜,这位医圣已经隐退江湖,杳不知所踪。”
秦千灵道:“第一,我并非用十几天的时间才解得你的毒,这几天的解药,都是我另辟蹊径,尝试以新的方法来解毒。实际上,知道你中毒后的第三天,我便知道了万无一失的解药配方。虽我不敢说我比制毒之人高明,但说不相上下,我却是完全担待得起。第二,虽然你口中的草惊风人称医圣,可你怎知我不是医仙”
越如海听罢,哈哈笑起来,“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问你,你可知五日断肠此毒”
“当然中毒者前三天并无异样,第四天只是体感无力,第五天呼吸渐渐减弱而死。五日下来,中毒者皆感受不到疼痛,是以此毒最是慈悲。但此毒却也是最狠毒,四个时辰之内若没有解药,日后再有解药也是枉然。”
“看来你对此毒甚是了解,不知你能否解得”
“我虽知此毒的配方,亦抓过许多山林野兽来试验,可时至今日,仍未能配出解药。”秦千灵直言不讳,神色并无半分羞愧。说完后,却是一个激灵,“莫非”
“没错,此毒便是出自草惊风之手。他的毒术,姑娘以为如何”
“无疑在我之上。”如此坦诚,不嫉不憎,却不知缘何性格中有几分狠毒,越如海正想着,又听得她道,“既然人称医圣,却为何也制毒”
“当初有人道,医术高超之人多不胜数,毒术高明之人也不计其数。但世上能将医术与毒术完美掌握之人却不见一个。草惊风闻此说法,便开始潜心研究毒术,于是便有了五日断肠。”
“原来如此。”
越如海道:“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秦千灵道:“说来听听。”
越如海道:“我中毒之时,伤了令尊令姊,你必定想要夺我性命以报伤亲之仇。”
秦千灵笑道:“不错。”
“越某残躯一具,此生历经了大浩劫,生死已被我置之度外。若你想要这条贱命,我自然不会抵抗。只不过”越如海笑道,“让我死在无名小辈的手上,多少有些怨言。”
秦千灵挑眉道,“如此说来,你在江湖中还有几分威名”
“威名倒是抬举了越某,不过是小有名气罢了。”
“说了半天废话,你到底想打什么赌”
“草惊风时至今日未收一个徒弟,他如此并非因为他心高气傲,只不过是未遇上可造之材。五年之内,若你能下山寻得他,并让他收你为徒,我便自行了断。若不能,你便回来恭恭敬敬叫我一声越前辈。你放心,越某这五年定会呆在山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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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姓越的,你也太小看我秦千灵了你以为我不知,你最多也只能活五年了吗”言语间,似有些生气。
“我言下之意是让你在我死之前,拜得草惊风为师,如此我便少活些日子。此外,你成功归来后,我可赠你洛疆五毒。”
秦千灵倏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粼粼有光,“你当真有洛疆五毒”也不怪秦千灵会如此激动,洛疆五毒乃毒界之绝学,自问世至今,已成孤本。
越如海道:“若不信,我可先将前十页给你。”
“好,若这洛疆五毒为真,我便和你赌这一把前十页你放在何处”
“此山入口处五十八步,往左有一鸡冠状岩石,那十页便埋在岩石左一步外的草丛下。”
秦千灵愉悦一笑,“云海,我们走”
秦千灵走后,战溪才道:“越前辈,为何要叫她下山若你直接以洛疆五毒为条件,她亦不会杀你。”
越如海道:“一来,魔女在毒术方面确实是难得之才,且我以为她性格率真无惧,若多经历些事情,也许会将那点狠毒磨去,成为一位令人敬仰的毒王。二来确也是我私心所使。中毒之前的几年,我一直在探寻草惊风的消息,只可惜未能探得。”
战溪还未说话,何飞立马道:“魔女就是魔女,如何都不可能改掉那点狠毒,越前辈可不要对她报有太大的希望。”
这天晚上,比往日都要明亮的月光从洞顶的裂缝窟窿中泻下。战溪头枕着胳膊,看着清华的月光,思绪一时万千。
战家村坐落在六岚群山四周,村子里有些人家承蒙祖上阴德,得以居住在清幽妙地的天然洞穴中,而战溪一家便是其中一户。
战溪家所在的洞穴居住了六户人家,而一墙之隔的另一洞穴住了三户。战溪出生之时,未上过学的战为英因洞前不远处有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溪,故为战溪取了一个单名“溪”。
战溪八岁时,教书先生便拉着鼻青脸肿的阿杰,上门拜访战为英二老。原来阿杰是战溪的同窗,带了一个新的弹弓来课堂。战溪想借,阿杰不肯,于是他便把人家揍了一顿。战为英押来战溪给阿杰道歉,又送给他两带瓜果之后,阿杰才停止了哭泣。教书先生临走前,对战为英道:“我看对于令子而言,武学比课本更适合他。不如你带他到天星、弦月、天泰堡这几个大门派走一圈,若他们不肯收,能进些小门小派也是不错。”当晚,战溪不出意料地遭到了越为英的一顿暴打。
当战溪长到九岁的时候,隔壁洞穴里的战新鸣从弦月回来了。问他为何归来,他只笑问道,为何不可归来答似未答,可却未再言其他。他正值弱冠之年,意气风发,又是身怀武功,心性善良之人,自然爱打抱不平,举手投足间也尽是侠者风范。战溪对他崇拜有加,时常跟在他身后,求他教他武功。可战为英却不愿儿子习武,总道学了武功,便少不了打打杀杀。他宁愿他一辈子种田砍柴,也不愿他与江湖沾了边去。是以,战新鸣并未教他一招半式。
既然爹不让他学武,那么便从娘这边下手吧。一日,战溪专挑了林凤玲忙活晚饭的时候下手。只因每当林凤玲专心忙一件事的时候,若一旁有人想与她谈论其他,她的回答通常都是一个“嗯”字来敷衍。
“娘,今晚吃什么”战溪从门外跑进来,趴着灶台明知故问道。
林凤玲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到锅里,又拿来毛刷仔细刷起来,“你爹今天装了一只野兔,晚上我们吃山药炖兔肉。”
“太好了”战溪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而后才道,“娘,隔壁的战新鸣大哥总是伸张正义,你说我若是和他一样好不好”
“嗯。”林凤玲将锅拿起,一把将里面的水倒到一个水盆里,这些水可以拿给家里的老牛解渴。
战溪心中窃喜,“那我能不能拜他为师,学他的武功”
“嗯。”林凤玲从橱柜里拿来了一块生姜,寻思着是否加些辣椒会更好。
战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