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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溪心中窃喜,“那我能不能拜他为师,学他的武功”
“嗯。”林凤玲从橱柜里拿来了一块生姜,寻思着是否加些辣椒会更好。
战溪高兴道:“谢谢娘”说完,又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溪儿,你说加点辣椒可好”可身旁却已不见战溪的身影。
晚上,饭菜已经上桌了,战溪却还没回来。战为英出去寻他,发现战新鸣竟在指导他武功
战为英顿时气愤地上前,对战新鸣道:“我说过不希望我儿学武功,你个小辈倒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战新鸣被骂得一愣,而后才解释道:“战伯伯误会了,晚辈教战溪武功,实是林伯母应许的。”
战为英听他如此说,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不道歉不是道歉更加不是,于是干脆上前一步,扭住战溪的耳朵往家里拉去,“你小子,竟学会骗人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我没骗人我没骗人哎哟”
回到家后,战为英问林凤玲怎么允许战溪学武,林凤玲却是一脸的疑惑道,我何时说过许他学武
于是,战溪又挨了一顿揍。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此便是了。
本以为日子便在战溪的调皮捣蛋中安稳地过下去,战为英夫妇亦以为战溪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懂事有担当,待行了冠礼之后,能娶得一个贤惠能干的女子。可天不遂人愿,在战溪九岁之时,一场灭顶之灾打破了洞里的宁静。
那夜月色皎洁,战溪正在烛光下写先生布置的作业,战为英闲适地睡在洞前的草地上,林凤玲在熟练地为战溪织毛衣,战溪的个头每年都长得飞快,这快要入秋了,去年的毛衣他铁定是穿不下了。一派祥和幸福的气氛,却在几声衣襟破风中变得紧张起来。
“爹,有人”战溪从作业中抬起头,语气神情皆掩不住兴奋。
战为英从地上站起,对林凤玲道:“听这声音,恐怕来的人不少。孩子他娘,快把东西搬回去,咱把门关了,省得惹上什么事。”
林凤玲点点头,连忙把簸箕,毛钱,凳子都拿进了屋里。大门一关,战溪眼前的月色和远方静谧的山峦便消失了。
“爹,你不好奇吗”战溪撇了撇嘴,有些沮丧道。
战为英道:“别人的事少管”顿了顿,又道,“这辈子我不奢望你能成什么气候,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别管别人的闲事,也别学什么武功,我和你娘就心满意足了。听到没有”
战溪挑了挑眉,埋头写作业。
战为英见他如此,刚要发火,便听得门外有打斗之声。
“孩子他爹”林凤玲担心道。
“嘘”战为英让她安静,而后小声道,“咱们进内屋去。”
刚进内屋,便听外面有人道:“战新鸣,你若交出卷六,我们便就此别过,再见面仍是朋友。若你不肯将它交出,就别怪我们让这洞里户人家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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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说过了,它不在我手上,要我如何做你们才肯相信”
“我本意是信你的,可惜他不信。他若不信,我们便也不能信,你便也得乖乖听话,把它交出来。”
“既然你们不信,我便也不再浪费口舌。只是,我一个人招来的事,由我一个人承担。只求你们看在多年同门情谊上,放过其他人,我可以死来证明我所言属实。”
“战”战溪刚喊出一个字,便被战为英捂住了嘴。
“既然你执意不交出卷六,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了”说罢,便又听得“铮铮铮”的打斗声。
战新鸣在弦月之时,师兄弟之间的切磋比试,他总是轻易取胜。今晚若来的是一个,他自信能应付过来,可将他步步逼退的却有三个,更何况,这三个并非
突然,一阵犀利的刀风划过他脸庞,虽只是刀风,却已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深可见肉的伤痕战新鸣脸上吃痛,伸手一就,一滴黑血立于指尖,原是剑上有毒
“不曾想到,名门正派竟也使用这等卑鄙的手段”言语间气愤非常。
“这怎么能叫做卑鄙你可是没听说过,兵不厌诈”一个方才不曾听过的声音响起。
战新鸣咬了咬牙,右手双指从剑身虚划至剑尾,而后凝气于胸,一瞬间有大风吹来,他知道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他与洞里九户人家亡。他虽不惧死却也不想死,更何况若连累他人陪他丧命,他便是做鬼也做得愧怍悔恨。只是他虽有心将他们一一铲除,但力却不足
面前三人见战新鸣集中起全部精力,似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一般,便相互递了一个眼色。瞬间,三人以飞速分散在他周围,同时以剑指天,而后长剑一横,左脚曲起做白鹤晾翅。最终,似被劲风吹落的树叶般朝战新鸣旋转袭去,其速度之快,教人只看到那虚虚实实的身影,如雪域幻影一般。
面对三面的攻击,战新鸣立时化作一支离了弦的箭,腾空而起,于半空中旋转出招,从左至右,招招直刺敌人面门
“噔噔”首先被对付的两人,虽都以长剑挡住了战新鸣的利剑,但却因他的力道而被震出十余来步第三人明显武功不及前面二人,长剑还未来得及挡在面前,战新鸣的利剑便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口面前的人虽被利剑刺中,只是脸上现出惊吓,胸口处却不见有血流出。战新鸣心知定是恰好刺到了某样东西,方要撤退,却觉心头一痛,毒药终于发作了。这个迟钝,却给了第三人难得的时机,只见他一个抬手,长剑便从他胸口穿刺而过战新鸣方要以手断了对方的长剑,却觉左胸与脑门相继一痛,原来是身后两人飞身上前狠狠补了两剑这两剑正对人命关键,即便内力再深厚的人,恐怕也难逃一死。
倒下之前,二十年来所经历的事情,如匆匆掠影在战新鸣心头浮现。初入弦月,刻苦练武,钻研武学,直至被同门陷害,回归故里,济弱锄强他曾立志做一位侠者,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快哉一生。可命运不仁,他还未从战家村走出救济天下,便要抱着愧疚、不甘和怨恨离开人世。
外面的打斗声戛然而止,战为英眉头突突直跳,他知道,今晚便是血流成河之夜。
他放开捂在战溪嘴上的手,低声道:“我们家有一个存酒的小洞,你知道此洞只能一人屈身进入。你躲入洞中,等明天天亮你再出来。”
战溪拼命地摇头,眼泪不可抑制地往下掉,“不,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战为英看了眼在一旁掉泪的林凤玲,又看了战溪道:“你娘每年都要酿上一坛好酒,供咱们爷俩来年喝。你长大之后,不做什么大人物,只要娶个会酿酒的媳妇,等到清明时,带上她酿的酒,再和我痛饮一番”他从来不曾如此慈爱温柔地与战溪说话,这唯一的一次,不料却已是临终之言。
“溪儿不要,溪儿要和爹娘在一起”战溪已经泪不成声,鼻涕眼泪一片片摊在脸上。
战为英道:“我们走后,你可去各大门派求他们收留你。若有幸进去之后,不要有所作为,你需记住,平平凡凡方可长命百岁。”他紧紧抱住儿子,声音已然哽咽,“爹娘要你,好好活下去”
从记忆中抽退,战溪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他不知道当长剑划上爹娘脖子之时,他们是否感到了痛。他只知道当他从昏迷中惊醒,爬出地洞,冲到门外时,干血、尸体和锄头将这千年洞穴填得如何满。他亦记得当他在具具尸体中,看到爹娘死不瞑目的躯体时,自己猛地摔倒在地,那窒息的悲痛排山倒海向他袭来是如何一种感受。
“七师兄,你还没睡啊”何飞迷迷糊糊中似看到战溪眼中有泪,立马惊得醒了过来,待仔细一看,哪里有泪,分明是自己眼花了。
“今夜月色好,正在赏月。你怎么也不睡”
何飞望了望灰白的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洞顶,打了个瞌睡,道:“我只是暂时醒来,我继续睡了。”
“咯咯咯”
“七师兄,你不睡也不能吵我们啊。”何飞翻了个身,有些不满道。
“咯咯咯”
“七”一只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何飞惊得睁开了眼,却看到战溪神色不安,左手指了指洞口。何飞朝洞口看过去,险些吓得大叫起来。只见那洞口处,一只接一只脑袋探进来,其中一只已露出全身。那是一个扭曲畸形的人它的脖子奇长,比一般人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唾液直直往下掉。月光下,它们看上去并不真实,仿若幻影,只存在人的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