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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赶到的姜旭一把将人捞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急切的不知所措。
姜云过来,一把推了姜旭一把,急切地道,“快带阿婉出去。”
永定侯冲过来,一把从姜旭怀里抢了人,冲着出了地牢。
地牢入口处此时已经站了好些护卫,个个亮了刀正要往里冲。前头的看到侯爷,忙往外一闪,让出了道来。
就只见侯爷一闪的身影,紧接着大爷、二爷也闪了出来。
众人不知所措,不知该跟上侯爷,还是往地牢里去。
还好姜云还知道要留人压阵,他奔出几步又快速折了回来,急切的吩咐道,“给牢里的人服用软骨散,若无侯爷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
头领领了令。
姜云又一闪不见了人影reads;。
这是要饿人了?里面的人早就被喂了软骨散,别说杀人,就是喝水都没有多少力气,如今不动刑,可这饿人到了后面几日可比动刑还可怕。
这是?
头领不敢多想,忙命人将地牢封死,再不开启。
等姜婉平静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吼了。
这半个时辰,永定侯一直死死的抱着姜婉,斜靠在罗汉床上,轻声的安慰不安的女儿。这个女儿自从好了以后,一直性格坚毅,就似男子一般。
就是快痛死的时候,女儿也不曾如此不克制的尖叫,这是受了多大的惊吓?
永定侯很怕。
他怕女儿又莫名的变回痴傻,这个念头几乎让他崩溃。
好在姜婉慢慢好了。
她转头直直的望着永定侯轻言问道,“那个人是谁?”
永定侯疑惑的不知问的谁?
可姜云想到发现姜婉的地方,急忙答道,“是上次暗杀留下的活口,阿婉见他怎么了?”
姜婉紧张的道,“他的手上有一片红色标记。”
父子三人一起疑惑的望住了姜婉,等她往下说。
可姜婉却犹豫了。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才,刚才那个尖叫的可不是她。
那是死去的姜婉。
那个细小柔弱的女孩儿。
告诉他们,就是这个有着红色印记的人杀了那个聪慧柔弱的姜婉?那她了,她这个现在活的好好的姜婉又怎么来的?
刚才一迈进地牢,姜婉就觉得十分的不安,一种强烈的愤恨突然从心里涌了出来,奔涌着不知道往哪里去。
当她转过去,走进那个牢里的时候,一片红直冲冲的就闯进了她的眼,那一刻,那愤恨再也控制不住,就如直冲云霄的烟火,瞬间炸裂。
不能控制的尖叫就这样冲了出来。
她看见了,看见了,那个梦里推姜婉下水的那只手,也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就坐在那牢房里,松散的挽了衣袖在扇风。
这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那日刺杀的时候,阿婉已经见过,而且还看的很清楚。可那日这人一身黑衣裹得密不透风,她并不曾看到那片红色印记。
而那一刻,红色印记明晃晃的在眼前不停的晃动。
姜婉吞了吞口水,简单的说道“我见过这个人。”
永定侯手一僵,抬起的轻轻拍打姜婉让她安心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推我落水的。我看见了那片红色印记。我不会记错。”姜婉努力着终于吐完了话。
永定侯抬起的手突然握成了拳,他紧紧的将青筋暴起的手背到了身后。
………………………………
第一百一十四章:审讯的鞭子
真的是那些人。
那些他查了很久,却怎么也查不到的人。
当初能推他的女儿下水,如今也能为了要女儿的命而暗杀他。
女儿从小痴傻,这是当了谁的路?一个痴傻的孩子,谁会要她的命?为了什么?
永定侯想不明白,可他也不需要明白,只要找出这个些人,找出来,杀掉,这就好了。
这个世界有时候简单粗暴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可如今牢里的两个活口都不肯开口,这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这该怎么办?再难也要拔出这颗毒牙,这可是卡在他女儿脖子上的毒牙,一天不除,女儿一天都不能安心。
永定侯微偏头,避开姜婉,望了姜旭一眼。
姜旭明了的微点了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永定侯这是暗示姜旭去审人了。
姜云看到,他忙替父亲和弟弟掩饰,他温柔的问姜婉道,“阿婉想吃点什么,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吧?这赶了半日的路,饿了多吃点可好?”
姜婉点的点头。
姜云忙让人去准备。
不久一座膳食便布置妥当,永定侯轻声安慰了姜婉几声,起身出了门。
姜云留下来慢慢的陪着姜婉用膳。
此时地牢里,姜旭已经红着眼睛在鞭挞人。
男人被十字形的挂在了木架上,姜旭狠狠的甩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男人的身上,鞭子上带着倒刺,一鞭拖过,带着肉末从人的身上甩开,一瞬又从一处摔了过来。
男人闷哼着一声一声,死死的咬着牙。
姜旭看着男人手上的红痕仿若看着一团燃烧炙热的火焰,炙烤着他的心。
就是这个人将妹妹推下了湖?
过去,姜旭跟着哥哥,跟着父亲忙碌的不行,在他的记忆中,妹妹只是一个女孩儿,同别人家的女孩儿没有不同,就是安静的,不说话的,孤单的总在母亲宋氏身边。
他一年里很少看见这个妹妹,几乎也没有机会同这个妹妹说话。
可当妹妹活过来,一下不再痴傻,这个姜家的女孩儿一下就鲜活了起来,这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闹,也会抱他的活生生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同谁不同,她鲜活的就在那里,那就是她的妹妹,唯一的独一的妹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永定侯走进地牢的时候,木架上的男人除了那块红色的疤痕,已经没有一片好肉reads;。
肉末横飞的牢房里到处都是,仿若下过一阵肉末鲜血的细雨。
男人早就晕死过去。
姜旭的鞭子还没有停歇。
永定侯心里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将这个人凌迟。可活口没有招工前,可不能死。他迈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姜旭的手腕。
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不计后果?
姜旭停了手,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瞬间清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错了,差点打死了这唯一的活口。
永定侯轻声劝道,“你先出去洗漱,别让你妹妹闻到血腥气,这里你不要管了。”
姜旭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哽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停了一刻,转身出了地牢。
永定侯唤了亲信过来,低声交代了一番,也悄然的退出了这件牢房,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间。
牢房的墙并不厚,在一旁的姜钧已经听到了动刑的动静。
他坦然的望着牢外。
永定侯进来后,就让人搬了张太师椅放在牢外,他大马金刀的座在了椅上,望着茫然的姜钧轻声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是什么年纪到我身边的吗?”
姜钧鄙视的撇了永定侯一眼并不言语。
“你到我身边的时候,才刚到我大腿,那时候你总喜欢抱着我的腿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你那时候小,可也应该记事了,你母亲待你一直很好,你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可你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你母亲抛家我才收留了你吧?”
永定侯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父亲与我同上战场,可他却去的早,我念在他宁死前抓住我的遗言,让我定要照顾你们母子,我才去寻得你们。我寻到你家的时候,你母亲已经知道你父战死的消息,她狠心离开,却将你独自锁在了屋里。我若晚到半日,你估计也饿死过去了。你身体本就不好,又被如此饿,常人能活几日,你确实两日也不用就会没命。”
“可你那么小,如何知道是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你缠着我问,我又不忍心告诉你这些事,只得骗你说,你父亲母亲一同出了远门,不知道那日回来接你回家。你开始还哭,后来却慢慢的不再提起父母。我只当你听人说起你父亲战死,大了也就想着你母亲同父亲一般死了,所以你才不再提起了。”
永定侯将膝盖上的手紧握成了拳。
“你既然说我夺妻杀夫,以你的为人,就凭我这多年的教养,你定然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我不知道这证据是什么,可我想能让你相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