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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nǎinǎi:“我可跟你挑明了,要我去劝说,可不能鬼鬼祟祟再派谁盯着!我跟三个臭皮匠,可是要推心置腹一番的!”
阎王一挥手:“去吧,大不了跟那个马腊打情骂俏,我这公王八,睁一眼,闭一眼,哈哈哈哈…”
阎王nǎinǎi—摔门,走了出去。
陈促和马腊的卧房内,陈促凝神思索,那张鬼画符似的药方飘浮在他眼前,他下意识坐起来,掏了掏耳朵将神剪拿了出来。
屋外,五香摇摇晃晃,来到门外敲了几下:“陈促,马腊,是我五香一一”
陈促手里拿着神剪打开门:“快进来!”
五香扶着门,仍摇摇晃晃,忽然瞪大眼:“哎,你怎么把神剪拿在手上?不是说,谁也不让知道吗?”
陈促关上门:“放心,神剪在手,谁奈我何?快来看,我剪了什么!”
五香跟到桌子旁,只见上边铺了一桌子弯弯曲曲的东西,像字非字,拿起一个细看,软不拉叽,竟是布的。五香惊道:“你把床单剪啦?这鬼画符似的,有什么用?”
陈促笑道:“似曾相识吗?它们真像那鬼画符?”
五香:“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想来跟你们说,裹住咱们的‘药方’,肯定有鬼!我怎么撕都撕不破它!一会儿使人变轻,一会儿又压得马腊喘不过气来,那大先生的作派,我觉得像、像…”
陈促竖起手指:“嘘,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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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奶奶夜探说怪话
原来,阎王nǎinǎi已在门外大声叫道:“马腊,马腊,大嫂我来了!”
陈促急得想用双手遮掩桌子,但又怕剪成的“符”弄乱,一时不知所措,马腊翻身下床,摇摇晃晃去开门:“哪个大嫂?是不是鬼打墙那个?”
阎王nǎinǎi:“对,这鬼打墙,就是把你们三个托下来的那个!病入膏肓,连门也开不动了吗?快开,快开!”
马腊把门打开:“哦,是你!嘿嘿,陈促有点不方便,明天再来吧—一”说着,左右晃动,想遮住她的视线,谁知,五香和陈促都挡在桌子那里,看得一清二楚。
阎王nǎinǎi:“他和五香戳在那里,有什么不方便?讳疾忌医,让我好好教训你们!”说着拨开马腊,走了进去。
五香陪着笑:“嘿嘿,大嫂找马腊什么事?让他出去跟你说行不行?”
阎王nǎinǎi:“不行,我叫的是马腊,但找的是你们三个。大先生要我劝劝你们:在药方上画押按手印,这么简单的事,唉,别拖拖拉拉了!”说着又要拨开五香。
陈促上前挡住她:“就站着说吧。在玲珑阁,三个臭皮匠什么都领教过了:一个比一个重、包裹着被大秤杆翘上天,还有大嫂和两位侍者的援手,口舌之多,就更不用提了!”
阎王nǎinǎi望了下身后:“越是不让我说,我越要苦口婆心劝你们!若不玲珑,越发臃肿!”
远处有个身影一闪不见了。陈促一眼瞥见是“潘大官人”,伸手将她拉进门,但仍挡着她:“苦口婆心半夜来,那就说吧,只是别口若悬河啊!”
阎王nǎinǎi伸长了脖子:“你们遮遮掩掩的,满桌子剪的什么?不能让我看一看吗?”
马腊:“鬼打墙要看鬼画符,陈促,让她看吧!”
陈促犹豫了一下,让开身子:“是天书还是鬼画符,大嫂应该知道的吧?”
阎王nǎinǎi望了下满桌子铺着的符号,惊喜地:“什么?你们把大、大、大先生的药方记得一清二楚?”
马腊:“大嫂,陈促他记得对不对,你最清楚,真像你说的,他没弄错吗?”
阎王nǎinǎi在桌前仔细地看了又看:“不会错的,他只会这么写!”
马腊:“写的到底什么?让我们吃nǎi挤草?我想着,草挤不出来,nǎi也不能多吃,那东西,不能加醋,麻辣的,能咽得下吗?”
阎王nǎinǎiyu言又止:“嘿嘿,嘿嘿,是不能加醋,也不能加辣椒花椒,嘿嘿,难吃死了!”
陈促皱起眉:“只要确定是药,苦口利于病,酸口辣口都利于病!你苦口婆心,就想跟我们说:难吃死了?”
门外,判官急急跑来,敲门喊道:“大嫂,大、大、大先生让你马上回去一趟!你在干什么啊?”
阎王nǎinǎi笑道:“我在夸他们哪,三个臭皮匠――”她伸手点点桌子,“壮哉大硕!”
判官:“你疯啦?大、大先生给他们治病,你还夸他们壮哉壮哉…”
阎王nǎinǎi笑道:“这是反话,不刺刺他们,能听大嫂我的劝告吗?”说完,朝三个臭皮匠又是挤眉,又是弄眼。
判官又敲起门来:“大先生说,不听劝告,随他们去吧!快开门――”
阎王nǎinǎi哗啦打开门,回头笑道:“壮哉大硕,三个肥人!”
三个臭皮匠愣愣地望着他俩走远。
阎王nǎinǎi跟着判官进了医馆,见阎王仍反背着手走来走去,不禁骂道:“一会儿一个鬼花样,你嫌我肥,要叫我玲珑啊!”
阎王讪笑道:“三个臭皮匠才诡计多端,花样百出呢!我是怕你吃他们的亏,嘿嘿,才叫判官来催一下的。判官,nǎinǎi没受什么委屈吧?”
判官:“启禀大王,nǎinǎi风光得很,笑着扁他们,真是喜怒哀乐都用上了,骂得三个臭皮匠一愣一愣的!”
阎王:“不是打情骂俏吧?”
判官:“跟三人怎么打情骂俏?若只有马腊一人,那还差不多!嘿嘿,五香也在里边哪!”
阎王nǎinǎi:“马腊怎么啦?他那脾气,我就是喜欢!”
阎王:“好好好,喜欢就好。干脆,把三个臭皮匠收伏了,让马腊做你的…你的…”他故意笑着不说下去。
阎王nǎinǎi:“做我的什么?”
判官用两手大拇指连连碰着:“当然是…是…这个,这个…”
阎王nǎinǎi:“呸!满肚子坏水!”
阎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让他做你的贴身侍卫呀!”
判官赶快把手放下来:“对对对,贴身侍卫,不是天天要跟你碰头吗?”说着,他又把大拇指对碰起来。
阎王nǎinǎi奋力将他一推:“碰你的冤大头!”
判官夸张地跌跌撞撞,引得阎王哈哈大笑。
这时,陈促房内,三个臭皮匠对着满桌子符号沉思。陈促:“那位大嫂,似乎要跟咱们说什么。”
马腊摇摇头:“说什么?一会儿劝一会儿骂,疯疯癫癫的!白天,她就鬼打墙,把我左挡右挡,只差动手了!”
五香指指符号:“她仔细看这满桌子鬼画符,忽然又说那药难吃死了,好像不是来劝咱们画押按手印呀!”
陈促点点头:“对,临走时,她挤眉弄眼,定有想说又开不了口的话,要告诉咱们!”
马腊:“嗯,临走时她说的什么?壮哉大硕!好怪好怪,又像之乎者也,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五香:“那潘大官人还怪她呢,壮哉壮哉,她是在骂咱们三个肥人!对吗?”
马腊皱眉道:“她来夜探,又说药难吃死了,真是颠颠倒倒…莫非,她说的也是反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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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剪碎鬼符聚成字
见五香和马腊对阎王nǎinǎi的夜访猜测纷纷,陈促点点头:“好像有点文章…她最后说的是:壮哉大硕,壮哉大硕…她好像还说是反话?反过来什么意思,会让人缩小了吗?”
马腊叹了口气,摇摇头:“反过来,也就是‘硕大哉壮’!还是那个壮壮壮!离不开的壮!”
五香忽然眼睛一亮,轻唤道:“不对,我听着怎么像‘十大罪状’呀?壮哉大硕,硕大哉壮,哇,真是十大罪状呀!这大嫂,她、她…”
陈促哇地叫了起来,一拍桌子:“对,她在jing告咱们,那‘药方’上,写的是咱们的十大罪状!若咱们画押按手印,不像在衙门认罪吗?这玲珑阁,是什么衙门呀?!”
马腊惊得站了起来:“衙门?那大嫂不让咱们进这衙门,不让咱们在这罪状上画押按手印,她是谁?”。
五香:“她、她、她面熟得很…”
陈促:“好啦,不是冤家不相逢,咱们马上跟她去医馆!”
马腊:“对,照她说的办:画押按手印!”
玲珑阁医馆内,阎王nǎinǎi追着判官,骂道:“判官,你给我说说清楚,怎么偏偏要拿我和马腊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