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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一个朋友,没带伞。”玄奇接过李天递过来的干布擦着脸。
“小哥,我再给你烧些热水送到房里,您洗洗?”李天试探着问道。
玄奇感念一笑,点点头。
玄奇回到房中,脱下身上的湿外衣,放到门口,打算让李天拿去在炉子上烘干。
她已经问过了,跟自己同住的那位男子向来晚归,临走的时候还让老板记得给自己留门,所以此时是不会回来的。
玄奇安心地上了门栓,解开发髻,五六尺的长发一直垂到脚脖子,她脱下亵衣,跳进木桶里,一阵温热的舒适感立刻包围了她。
“明天早上就走吧。”玄奇把脸埋在水里,默默想到,她疲惫地靠在桶边上,困意袭来,那样让人猝不及防。
玄奇醒来的时候,水还热着,她爬出木桶,取来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想到能回去,能见到师父,她还是挺开心的,虽然估计得被师父吊起来打,但是她都想好了,到时就拽着仪时不放手。自己就不相信他能忍心自己挨打。想到这,她放下紧张的心情,哼着歌,穿上寝衣,拿着木梳梳头发。
玄奇背对着帷幕,自是看不到那一边已然亮起烛火。
高汝旸今日回来得早了些,他进客栈的时候,客栈里正在忙,他不想太引起别人的注意,便轻轻上了楼。
“门怎么上拴了?”汝旸奇怪地推推,没开。
本着不麻烦别人的原则,他取出短剑挑开了里面的门栓。进来才发现帷幕那边正徐徐冒着热气,看来那位少年正在沐浴,难怪要上拴。
汝旸走到自己那边,察看着自己今日从军工造里取出的薄剑。
这剑他几日前便派人定下了,柔软轻便,藏在腰间,再谨慎不过,配着邬洛的药,他便不信这一次还杀不了裴诚。
汝旸想着,走到窗台边,打开一条缝向外看去。这一路走来,玉龙台的人跟得倒紧,可如此一来,裴诚身边的人也未曾放松警惕。
屋檐上,街道上,哪怕是客栈外,都能寻到几个神色诡异的人。
落在一般人眼中,与普通的人没甚差异。但落在汝旸眼中,却是格外显眼。
“不怕你们跟着,有本事一直跟我到江南!”汝旸冷冷说道,小心关上了木窗。
他回转走到榻前,准备也用热汤洗洗休息,不意却听到一阵哗哗水声,他下意识向对面看去,却彻底被震住。
帷幕上的窈窕颀长的身影,正在梳头的姿势,低声的哼唱,分明便是个女子。
“那不是个少年吗?”汝旸走近帷幕,心中揣测不已。
玄奇感到一片黑影遮住了自己的光线,她抬头一看,帷幕那边正好是男子的身影。
这就像突然在旷野里见到鬼一样,玄奇大叫一声,向后一退,撞翻了小几,摔在地上。
汝旸闻声,估计是那少年吓到了,连忙走到帷幕那边去。就着那边帷幕的灯火,他闻到氤氲的水汽味,而落入他眼帘中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的女孩正趴在地上,揉着痛处,倒抽着冷气,青丝散落在女孩的背上,直直垂落在地上。
玄奇看到飘过来的靴子,绝望地阖上眼。
“你别那么惊讶!”玄奇继续趴在地上,徐徐说道:“这种事情常有,您权当没看见就行!”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啊!”汝旸端着烛台,徐徐说道。
“看就看吧,那您帮个忙,过来扶我一把,行吗?”玄奇无奈道。
汝旸刚想上前,却发现女孩穿得确实有点单薄,他别过脸,犹豫着。
玄奇等半天没动静,自己扶着木桶,站起来了。
“你一个小姑娘家,出来怎么没人跟着?”汝旸打量着玄奇的脸,估计她不超过十三岁。
玄奇拿过干净外衣裹住自己,想了半天,忽然决定试一试,她小心开口道:“阁下,可曾听过墨颗子的名号?”
汝旸皱皱眉头,一言不发,盯着女孩,看不透她跟邬洛之间有什么关系。
“师父啊,您老人家别怪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玄奇在心中哀嚎着,深知这种行为太卑鄙,不过敢打着师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是我师父!”玄奇坚定地抬起头,看向男子,却转而愣住。
汝旸似乎记得邬洛身边是有个小姑娘,但是几年过去了,面貌确然非常模糊,倒是那双眼睛,让人记忆尤深。
“公子阁下!”玄奇看着汝旸的脸,惊呼一声,汝旸记不住她,她可是把公子记得牢牢地,因为每每想到盈姜的事情,她总是有一种愧疚,本来她是有机会告诉公子的,可是
“你认得我?”汝旸放下烛台,走了过去。
“当然认得了!嘿嘿,当年还是公子你带我去见世襄县主的。哦,这样你肯定就想起来了!”玄奇拿起布往自己脸上一蒙,只露出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汝旸。
汝旸似是恍然,还是不太能确定,玄奇看着汝旸那副样子,绝望了,她放下布,无奈说:“算了算了,我认识您就行了。您想不想得起来我,倒也不重要!”
“那你怎么会来支州?”汝旸很奇怪,想着若是邬洛的徒弟,不是应该在西域吗?
玄奇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时,门口却传来了李天的声音,“小哥,您定的酒席单子,我给您拿来了!”
玄奇起身叫道:“哦,好!你放在门口吧。”
“你这样能出去吗?”
玄奇打量着自己,又怯怯看了汝旸一眼,摇摇头。
汝旸笑笑,转身走出去,进来时把单子递给了玄奇。
“多谢!”玄奇笑嘻嘻地起身接过单子,核算着。
汝旸俯视着玄奇,他不是会好奇别人事情的人,只是他很难把记忆中的,那个给自己面纱戴的的小女孩跟眼前这个女孩合在一起。
“您还有事儿?”玄奇问道。
汝旸谨慎地摇摇头,玄奇粲然一笑,轻声说道:“那您去休息吧!“汝旸”哦“了一声,讪讪地走到帷幕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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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回 宽心结舟中定名 寻旧怨佛心作梗
顺着江水往下游走,荡开两岸青山,东水向着江南方向流去,仿佛沾染了江南湿润温和的气息,水都带上一丝丝温柔之色。
玄奇愣愣地坐在船头,抱着膝盖,直直地望着天。撑船的老伯经过她时,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放下托盘,悄悄地转身走进船舱。
高汝旸坐在舱内擦拭着软剑,他记得军工造师傅们说过,这剑刚开封,要多多保养着才好。
“这位公子,您不去看看您弟弟啊”这老伯年过五旬,每日在江上撑船,倒也只能混个温饱。昨日晚间自己都快要在渔船上歇息的时候,却来了位出手阔绰的公子,他还拉着个少年,说要包了自己的船,去江南。
“随他去。”汝旸看着剑身,一字一顿说道。
老伯叹了口气,把饭端进来,转身走了出去。
汝旸瞥见老伯垂头叹气的样子,心中忽然烦躁起来,他把剑收好,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看见玄奇独坐在船头的样子,此时正是夕照时分,漫天晚霞渲染在天际,江边像是一面巨大的象牙镜子,彤红的颜色覆染了万物。
“玄奇,吃饭吧。”汝旸将手放在玄奇肩膀上,轻声说道,“昨天夜里上船,这都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玄奇转过脸,还好她的表情很平静,汝旸松了口气。
玄奇冲汝旸点点头,顺从地端起碗,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轻声问道:“公子阁下吃过了吗”
汝旸笑笑,转身从屋里端出托盘,坐在船头,说:“我陪你。”
玄奇扯扯嘴角,垂头开始吃起来。汝旸见状,放下心来。
他刚端起碗,便听到玄奇轻轻说道:“好熟悉的场景。”
“什么”汝旸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好熟悉”
“以前,师父和仪时哥哥我们一起云游时,也是如此的。现在想起来,一如昨日。”玄奇微笑着,挑起一筷子饭往嘴里送,茫然地嚼着。
汝旸看她镇定的样子,放松下来。
“公子阁下,请问您知道如何跟师父联系吗”玄奇问道,忖度着汝旸的脸色。
“知道,我已经鸿雁传书给你师父了,他过段时间就应该能收到的,别担心了。”
玄奇叹了口气,点点头,“麻烦你了,公子阁下”
“还有一件事情,公子阁下,我可以问你吗”玄奇怯怯地垂着头,甚是艰难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