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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看过了,只是有些地方还不太明白。”
“没关系的,明天去问相父吧陛下应该知道现在有一大批空出来的职位,需要人去填补,在贵族之家找不出那么多合适的人选。那么在更广的范围内选择人才,开科就是最好的方法。”
“儿臣明白,只是”
“皇儿不用担心娘会抗不住,也不用担心相父会往后退,为了大契丹和皇儿你的未来,我们将不遗余力。总会有人议论,但是母后是正确的,母亲会继续推行大业。君主绝不可以因为强烈的反对而退缩,只要是对百姓有益的事情,作为一位贤明的君主,就应该动用一切手段,强势推行,等到那些反对者看到你的英明的时候,自然无话可说。”
“是,母后谨记于心。”隆绪感动而钦佩的说。
此后一连十天,南院枢密使每日上奏,朝堂也每天都吵吵闹闹,皇太后始终微笑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做任何表态。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宗室贵族似乎渐渐厌倦了争执,渐渐没有了耐心。
韩德让依旧每天上奏,终于三月初,皇太后颁布圣旨,开科取士,准了南院枢密使所奏。
皇太后又一连数日下旨,责成各级官吏必须严肃对待开科的有关事情。
此后皇太后又亲自召见相关官员,详细询问具体情况。
另一边,北院枢密使耶律斜轸私下协调安抚宗室,面上的反弹渐渐平息了。
四月,皇太后和皇帝陛下照例驾幸南京,进行春捺钵。
隆绪毕竟是个孩子,借着春光大好,玩得十分尽兴,数日间的马球赛都亲自上阵,和臣子同乐。不过终是青春年少,不免有些忘乎所以,宣政殿学士,隆绪的侍讲马得臣看在眼里,甚是担心,很怕一国之君一时玩得过火,闯出祸来,遂借侍讲之机,向隆绪上书谏言。
臣窃观房玄龄、杜如晦,隋季书生,向不遇太宗,安能为一代名相臣虽不才,陛下在东宫,幸列侍从,今又得侍圣读,未有裨补圣明。陛下尝问臣以贞观、开元之事,臣请略陈之。臣闻唐太宗侍太上皇宴罢,则挽辇至内殿;玄宗与兄弟欢饮,尽家人礼。陛下嗣祖考之祚,躬侍太后,可谓至孝。臣更望定省之余,睦六亲,加爱敬,则陛下亲亲之道,比隆二帝矣。臣又闻二帝耽玩经史,数引公卿讲学,至于日昃。故当时天下翕然向风,以隆文治。今陛下游心典籍,分解章句。
臣愿研究经理,深造而笃行之,二帝之治,不难致矣。臣又闻太宗射豕,唐俭谏之;玄宗臂鹰,韩休言之;二帝莫不乐从。今陛下以球马为乐,愚臣思之,有不宜者三,故不避斧钺言之:窃以君臣同戏,不免分争,君得臣愧,彼负此喜,一不宜。跃马挥杖,纵横驰骛,不顾上下之分,争先取胜,失人臣礼,二不宜。轻万乘之尊,图一时之乐,万一有衔勒之失,其如社稷、太后何三不宜。傥陛下不以臣言为迂,少赐省览,天下之福,群臣之愿也。“
读着言辞恳切,入情入理的谏言,隆绪非常赞赏,心中很是珍惜这位贤臣的忠心,同时,又有小小的不满,孩子总是贪玩的:“得臣也真是太小心了。“隆绪小声自言自语道。
“陛下金安。“韩德让走进了王帐,躬身行礼。
“相父“
“陛下现在已经二更了,请早些休息吧。这些天您也玩得够累的。“
隆绪听他如此说:“是啊马得臣说得是,朕确实有点过头啊。“
“得臣兄吗他怎么了“韩德让好奇的问道。
隆绪指了指书案上的奏疏,韩德让拿起来看了一遍,微笑着看着隆绪:“陛下以为”韩德让话到一半,隆绪突然问道:“相父喜欢马球吗“
韩德让闻言大笑起来:“不瞒陛下说,臣像陛下的年岁时,玩得还要兴起呢。“
“那相父明天就让儿臣一观您的球技如何”隆绪提议道。
“陛下此话当真”
“相父啊儿臣上不了场,做观众总要尽兴吧。”隆绪撒娇道。
“好,既然陛下如此说,臣明天就出场一战吧。”韩德让答应了。
隆绪高兴的拍起了手,开怀大笑。
“让哥,你别太宠着他了。”萧绰一身便服,手里拿着鸳鸯剑走了进来。
两人欠身行礼。
“母后就一次嘛,儿臣以后会听话,不再亲自上场。”隆绪上前拉着母亲衣角,尽显孩子的娇嗔。
“好了,拿绪儿你没辙。”萧绰点头答应了。
“太后陛下,奴婢帮您把剑收起来吧。”身边的侍女说。
“不用了,明天还要练呢。”萧绰对侍女说。
雪儿因为风寒而被留在了上京,现在的这位侍女姿容典雅,仪态庄重,是去年进宫的渤海淑女之一。
萧绰见她说话时,隆绪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心中暗笑,说:“陛下喜欢她,是吗”
隆绪羞涩的点头。
“去吧好好服侍陛下。”萧绰手轻轻一挥,笑道。
“太后,时候不早了”
“是啊楚国公我们走吧。”
………………………………
三十七,斩杀
天刚蒙蒙亮,萧绰就起身去帐外练剑了。
“让哥要不要一起来啊”萧绰一身华丽的毡衣,看着站在一边的“观众”笑问道。
“不了,今天还要出场呢。”韩德让笑着拒绝。
“那等你一展英姿了,让哥也很久没打过球了吧”
“是,只怕会有些生疏,让绪儿失望可就不好了。”韩德让略带紧张的说。
“呵呵”萧绰笑了起来:“要是被绪儿看见,怕是他心里早笑翻了。
“太后陛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音儿近前禀告。
两人并肩回到太后的行帐崇德宫,刚刚坐定,隆裕就一路小跑冲进了行帐。
“殿下您慢着点。”韩德让站了起来,扶住了他,以免他太快而停不下来。
“相父,您今天真的要出场吗”隆裕睁大双眼,盯着韩德让问道。
“谁告诉你的”萧绰插话道。
“刚才去兴圣宫注:隆绪的宫卫名请安,皇兄一脸兴奋的说的,现在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听了这话,萧绰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隆绪这孩子兴奋过头了。”萧绰心里想着,脸上霎时变色。
韩德让看了眼萧绰,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坐下吃吧。”
韩德让缓步走到萧绰身边,低声耳语几句,萧绰脸色渐渐和缓。
隆裕看在眼中,努力回想着父皇母后相处时愉快的场景,但很快她放弃了。虽然宫女们给他讲述过很多母亲辅佐父皇朝政的事情,但是如此温馨的场面,他从没有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臣和您一起去球场吧。”片刻后,韩德让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温和的提议道。
“好的,相父。”隆裕拿过宫娥递上的手绢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萧绰上前扶住儿子的肩膀:“我们一起去。”左手顺手拿起刚才挂在帐中的鸳鸯剑。
球场上已是十分热闹,两组队员已经在各自区域中列队完毕,韩德让骑在马上,和他的队友耶律休哥等人,对视一笑。
两人都在想:“南京一战后,再没有合作过吧。”
少时,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马球是契丹贵族间非常流行的一项运动,在契丹有时甚至作为军礼的一部分。
球状小如拳;以草原、旷野为场地。游戏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伏;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两队激烈交战,比分交替上升,站在场边的观众们欢声雷动,掌声四起。
隆绪坐于御座之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他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精彩的比赛了。
场地中央,两队你来我往,所有人都非常投入。
萧绰坐在隆绪身边,没由来的心跳加速,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耶律休哥精妙传球,韩德让以适当卡位击球,球应声进入球门。
观众们瞬间发出一阵欢呼,隆绪笑意更甚,轻轻挥舞着手臂,心中声声赞叹:“相父真的多才啊怪不得他说以前比朕还爱玩,不过玩过头就不好,侍讲他说得有理,今年也玩够了,国事又多,轸该收收心了。”
隆绪边想着边将视线转回球场,眼光到处似乎觉得韩德让的坐骑有点急躁,不似适才稳健。他知道相父的爱骑并未有球场经历,故此,今日韩德让是在马厩中随意挑了一匹,球赛本是休闲之事,输赢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