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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遂请紫萱去取了药材,熬了安神汤端上来。
“殿下,请喝了吧您必须要好好休息。”韩德让双手端到隆绪手中。
“谢谢先生。”
韩德让微笑着看着他把药喝了下去,不禁想起卧病在床的父亲,心中暗自叹息。
韩匡嗣虽说除了医道,别无所长,但对子女的教育却是尽心尽力,延请名师,严格要求,寄予厚望。
韩德让看着东宫沉沉睡去,露出一丝笑意,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快步走在皇宫的小径间,突然听见阵阵古琴声,铿锵有力,悦耳动听,韩德让驻足凝神,猛然一惊:“这是“
她循着琴声走来,不知不觉进了御花园,远见凉亭里美人端坐,轻拨琴弦,一袭白色单衣,薄纱微罩,宛如仙女下凡。
琴声在继续,时而柔和,时而刚劲,时而让人豁然开阔。一曲终了,韩德让转身欲走,他几乎没有勇气停留在那里。
“让哥,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吧。“萧绰温柔的声音传来。
韩德让整了整衣冠,走进了凉亭,躬身行礼:“皇后陛下金安。”
“免了,坐吧。”萧绰笑着说。
“韩卿,可是从东宫来”
“是,臣正准备回府,结果”
“绪儿睡了吗”
“已经睡下了,臣进了安神汤。”
“辛苦了。”
“皇后陛下,夜深了,您穿着单衣坐在这凉亭里,会着凉的。万一您的玉体”韩德让低声进言。
“让哥,燕妹不愿有断弦之痛。”萧绰答非所问。
韩德让心间一阵感动:“放心吧有哥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绪儿一定会登上宝座的,即使是”
“夜深了,韩卿请回吧。”萧绰打断了他。
“臣告退。”韩德让躬身退出。
萧绰目送着韩德让离开,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用力把它们压了回去:“让哥我不会让你说去那个字的,我知道你心甘情愿,但是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如果发生了,燕妹与俞伯牙何异燕妹又要倚仗谁完成我们共同的理想呢”萧绰心潮翻滚。
“皇后陛下,圣上醒了。”
萧绰回到寝宫,耶律贤正艰难的坐起来,萧绰赶忙上前按下了他:“陛下您这几日天可吓坏臣妾了。”
“放心吧朕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刚才哪去了”
“臣妾心中烦闷,所以到御花园弹琴去了。”萧绰如实相告。
耶律贤看见雪儿正在收拾古琴,心底流过一丝难言的感觉。
次日清晨,皇帝临朝,群臣松了口气,隆绪及诸子更是欣喜异常。
午后,耶律贤亲临东宫,隆绪笑开了花。
“皇儿,那幅字哪来的”耶律贤指着“盛世太平”问道。
“母后叫马得臣写了,赐给儿臣的。”
“哦。”
父子间相谈甚欢:“皇儿,韩先生如何啊”耶律贤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韩先生样样好,除了父皇母后就韩先生最疼儿臣了。”隆绪脱口而出。
“是吗”耶律贤笑道,一个“疼”字让他五味杂陈。
隆绪重重的点头。
韩德让此时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陛下您召臣”
“韩卿,可通音律”
“臣母少时曾教导一二。”
“敢问韩卿,古琴中何曲居首”
韩德让沉默少时:“皇后陛下的钟爱,高山流水、“韩德让躬身答道、
“哦,韩卿可曾听过“
“是的陛下,臣曾听过。“
“皇后所弹“
“是的,陛下。“韩德让依然躬身。
隆绪在侧听得一头雾水。
“朕累了,回宫了,你们聊吧。“说完耶律贤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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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衷肠
走在回寝宫的路上,耶律贤感到难以名状的思绪萦绕于心间,路也变得无比漫长。
记得圣旨下达的那天,他很担心,莫名的担心,明知道自己是君主,她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拒绝,但是依然坐立不安。
第二天早朝后,他接到了魏王肯定的答复,他心花怒放,兴奋的犹如小孩子一般,也是在这天下午,燕王携子觐见辞行,出发前往南京城。韩德让满面春风,直陈自己恰逢新婚,又蒙圣恩委以重任,真可谓双喜临门,不胜感激。他彻底安心了,一切顺利。
十年后。当韩德让升职返京,君臣和顺,直到被告知韩德让深夜请求觐见皇后时,他的心底激起阵阵涟漪,有心御书房试探,却不曾韩德让开诚布公,毫无回避。而今日,东宫的无心之语和韩德让的回话让他陷入难言的情绪中。
风轻轻吹拂过面颊,他深吸几口气:“朕还是想想更重要的事吧。”晃了晃脑袋继续向寝宫走去。
寝宫内,轻罗纱帐,药香阵阵,突然间想起韩匡嗣:“近来秦王如何西南面可有奏报”他语气温和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秦王爷抱病在床,已有多日了。”内侍如实禀告。
耶律贤心中一惊,脸色微变,注视着前方:“匡嗣你真的不行了”心中一阵难过。
“启禀陛下,北府宰相室昉大人求见。”
“快请。”耶律贤正色道。
辽制,除了两院外,另设南北两府宰相,亦为重要高官。
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缓步跨进宫殿,欲躬身行礼:“免了,快扶起来赐坐。”耶律贤连忙说道。
室昉一身工整的官袍坐于一侧,他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双眼却炯炯有神,充满智慧。今年已年过六旬,辽太宗会同年间因文采出众,赐进士及第,为辽朝首位。保宁间为北府宰相,是历经太宗,世宗,穆宗的三朝老臣。
“陛下,臣今日求见是为提醒陛下一定要防范宗室,注意抑其兵权,以振军威。“
“爱卿所言极是,朕会择机徐徐行之,爱卿忠心可嘉。“耶律贤感激的说。
“陛下,臣还有一言,韩德让此人胸有韬略,望陛下善任用之。“室昉缓缓言道。
“哦,爱卿如此认为吗”
“是的陛下,臣一直如此认为。”
“容朕思之”
“谢陛下,臣告退。”室昉缓缓起身,退了出去。
对于韩德让的能力,耶律贤从未怀疑,南院枢密使只是他的一个而已,只是只是只是“
耶律贤陷入无尽沉思,宫外微风习习,春天就要来了。
萧绰缓步走了进来,他一身淡雅蓝衣,上绣出水芙蓉,非常生动,看见皇帝出神的想着问题,便静静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之后的一段日子,皇帝的病情还算稳定,可隔日临朝。那些蠢蠢欲动的皇室宗亲,个个垂头丧气,大失所望。
隆绪懒洋洋的坐在东宫里,神情倦怠,这些日子,父皇几乎每日必到东宫,亲自监督他的课业。对于父亲突然间的热情高涨,隆绪很不适应。
“父皇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连日来心里总是这样想着,显得心事重重。
三天后,耶律贤早晨驾临了东宫,隆绪还在梳洗,脸色困倦。
“皇儿,你怎么才刚起来”耶律贤面带不悦。
“父皇恕罪。”隆绪慌忙跪倒,眼神充满担忧,甚至透露出一丝恐惧。
耶律贤示意儿子起来,隆绪站了起来,小心的观察着父亲的脸色。
“韩德让还没有来吗“
“回陛下,如果南枢密院的事情比较多,韩大人可能会晚一些过来。”紫萱代为回答,正说着宫娥传话,韩德让正在前厅候驾。
隆绪慌忙着装,跟着父亲来到前厅,韩德让下拜接驾。
耶律贤顺手整了整龙袍,走到书案前坐下:“皇儿,还不跪下“他突然大喊一声,在场的宫娥内侍们无不惊讶,低头侍立。
隆绪慌忙跪倒:“儿臣知罪,以后再也不会了。“隆绪小声求饶。
跪在一边的韩德让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隆绪的脸色,见他因为紧张而满脸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很显然昨夜不曾好好安寝、他看得出来,这几日皇帝的反常态度让东宫颇为自责和担忧。皇太子是心思极为细致之人,对自己要求很高,对皇帝皇后的态度更是万分在意。
“今天朕特地早上来。想看看你是否勤奋上进,没想到你居然晚睡不起,今天被朕撞见,平日还不知如何呢你别忘了你是皇太子,将来是要执掌大辽天下的,怎么可以如此懈怠”皇帝满脸怒容。
“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只是父皇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隆绪已经快要哭了。
整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