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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祖父,我知道自己性子不好,不爱应酬,不爱束缚,嘴上还有些刻薄,家里把我放在祖母那里就是为了让我把这些都改了。”
“就算装也要装出个世人喜欢的模样,是,我可以装的,还可以装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只是,为了嫁人生子,一辈子装成另外一幅样子,能装一辈子吗?装不了的,我也不想装!”
“我想试一试,这世上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辛望亭神思恍然,他的眼前豁然浮现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在外人面前,永远都要装出个安静守礼的模样,不能大说大笑,不能出言刻薄。
还要一幅温柔可人的模样,所以最后她终于憋屈不下去了。
看着辛夷明澈的双眸,辛望亭只觉得心头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他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好,那你就去走一走,若是那一条你想走的路走不通,祖父这里会为你谋划另外一条路。”
辛夷心头微震,她对期盼很久的母爱感到很失望,可她还有祖母,有五哥,有小弟,有姐姐。
如今面对辛望亭这一句仿佛保证一般的承诺,她很郑重的站起来,给他行了一礼,
“多谢祖父,孙女一定记着。”
辛望亭瞧着她如翠竹一般修长挺直的身姿,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惆帐,摆手叹了口气道,
“你若真心谢我,就多多的去陪你祖母,她一个人太孤寂了。”
辛夷点头,其实在她看来,不仅仅是祖母孤寂,祖父同样的孤寂。
他的身边虽然有两个妾室,还是从前祖母身边的丫鬟,可这两个妾室就仿佛和从前在祖母身边做丫鬟一样,只做丫鬟做的事情。
至于四叔的生母,听说生了四叔就死了,连祖坟都没进去,也就是连个名分都没有。
辛望亭抬头看了看月色,站起身来,最后挑起眉头问,
“你确定考女官就是你要走的路吗?你如今后悔还来得及。”
辛夷微笑的望着他,
“曾经有人告诉我,若是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让你犹豫不决,那你最好选难走的那一条。”这是师父曾经与她说的,师父说,难走的那条必然是真正想走的路。
她是想给辛家的门楣上增添一笔色彩,可是她也想知道,能不能靠自己在这个世上走出一条路来。
就算做女官这件事危险重重,就算最后这条路走不通,可眼下,她还是想要去试一试,用此来积累自己。
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回青丘的路,这条路上也许有很多荆棘,她也想去走。
“祖父,我不后悔!”
在世上所有的路里,她已经选了最难走的那一条,她不会后悔。
因为她还有路可走,而青丘的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
次日,辛夷才刚起身,洛氏那边就有人过来让辛夷打扮的稍微素净些,要带她去靖国公府吊唁。
辛夷想到昨天和祖父分别时,央求他和洛氏说一声去靖国公府的事情,今日果然就能去了。
祖父这条大腿真的好抱!
辛夷让锦春拿了素色的衣裳换了,去了洛氏那边。
两房之间隔着一堵墙,穿过两墙之间的月洞门就到了,路上她看到有些个仆人形色匆匆,看着手上搬了些东西。
“你这是搬东西去哪里?”辛夷让锦春叫住一个仆人问话。
“回七姑娘,是玨少爷,说家里离上衙的地方太远,这会把东西搬到离府衙近的宅子里去,准备住在那边。”
辛夷恍然,父亲说了让明玉玨搬出辛家,想来已经得到了家族的同意。
不过按照明玉玨做的那些,让他搬出辛家已经是开天恩了。
下人们不知道内情,上头主子们均是都知道的。
距离三房不远的四房,这会四太太赵氏正在和她的奶嬷嬷说话。
“太太,你何必要跟着掺和进去呢?如今那个人都要搬出府去了,难道还要受他的挟制?”
于嬷嬷劝慰赵氏。
赵氏狠狠道,
“我倒是不想受他挟制,可他握着我的把柄,小小年纪,就知道威胁我,让我去他妹妹耳边说那些话。”
“这哪里是个人哦,分明就是个活着的鬼!三房愣是把这么个东西领回家来,活该他们这一房关系不和睦。”
于嬷嬷叹了口气,
“嬷嬷都和你说过,你为何要把那个婴儿给弄死,你不是有六哥儿吗?多个女儿也没什么。”
“平白让人发现了把柄,一捏这么多年。”
“再说,三夫人和你也没冤仇,你多年前已经害了她一次,后头又何必呢……”
赵氏一听于嬷嬷说这些,整个人就和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音尖利起来,
“无冤无仇?怎么会无冤无仇?辛家的嫡长子我是不想,可是凭什么让我嫁给辛家的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明明我该嫁给三伯的,如今也要被人称一声三夫人,可现在呢?四太太!永远别想夫贵妻荣了。”
“还有那个孩子,她会妨克六哥儿,我怎么会容许她害我的六哥儿。”
于嬷嬷听不得赵氏说这个话,开解她,
“夫人不过一个名头,四老爷对你不也是好的么?从前你也没看上三老爷啊,不是嫌弃三老爷太过俊美,拿捏不住他么,觉得四老爷性子憨厚,拿捏得住。”
“这些年四老爷对你可谓是掏心掏肺啊,他管理庶务以来,太太你的嫁妆单子都厚了一半……”
“就连赵家舅老爷因为有太太的帮衬,好几个都捐了官,家里谁不奉承着你啊。”
“至于三夫人,那可是三老爷自己看中,巴巴的娶来的。”
赵氏把手中的帕子拧成一根麻绳,撇过脸去,不看于嬷嬷,以表示抗议。
于嬷嬷叹气,“太太,你十几年前已经做过一次孽了,可不能再做孽了,这些年六哥儿屡次不中,谁知道是不是报应呐。”
赵氏冷笑,“嬷嬷你也别吓我,十几年前我只杀了我自己的孩子,别的我可没做过。”
“谁让徐氏那样狠心,如今再来做慈母,真是做梦,活该她被气死!”
“她死了,我立刻就把娘家姑娘说给三伯做续弦!”
“她想拢着明玉善,得一个好名声,我偏不让拢,就是没那个小崽子的威胁,我也不会让徐氏好过的。”
“再说,我除了说那些话,也没做什么啊,是她徐氏无用,教个孩子都教不好!”
于嬷嬷又叹气,
“从前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那这次呢?你难道还想按照那人说的去做?要不你干脆和四老爷坦白了当年小姑娘的死是你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照四老爷对你怜惜的样子,也不会怎么地你。”
“得了四老爷的原谅,再把那边的事情一说,难道四老爷还不帮你?”
赵氏跺跺脚,气恼道,“我不说,听说如今微微在和燕无名学什么破案,在外头抛头露面的,丢尽辛家的脸,连累的四房两个姑娘都被人指指点点的。”
“反正她上次已经撞过祠堂了,这次让她再做点什么,有什么难的?”
于嬷嬷急死了,十几年前做下的事情因为隐秘,也凑巧所以成了,至于那次姑娘撞墙,她其实有些疑惑的。
听说七姑娘撞的头破血流,可现在七姑娘额头上光洁的很,一点疤都没有,简直太邪性了。
再有就是七姑娘的身子,以前弱成那个样子,如今出去跑跑跳跳都不成问题,听说还要去考女官。
这人也变得太多了。
赵氏听了于嬷嬷说的,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从前自己对七姑娘的种种,还有被七姑娘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
她从前听过的那些鬼狐精怪的故事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难不成真的如那人说的那样?
那些东西不就是好俯身道将死之人的身上然后混迹人间的吗?
不论是鬼还是狐还是乱七八糟的精怪,都是靠迷惑人,吸取人的精气来修炼道行的。
七姑娘以前病怏怏的,现在七姑娘撞了下祠堂就变得活蹦乱跳。
万一……万一……
赵氏一身冷汗一身冷汗的往外出,知觉得自己连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阴凉恐惧从脚心往上来,好像一把冰凉的钢梳在刷着她的五脏六腑,把她的心都给刷的血肉模糊的。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