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跑到陈家酒楼里面教下人掂勺子;他还不恨死了家公?”
听完外公这席话;周承业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悲哀。他感动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真是淳朴;处处都要先替别人着想;宁可放着发财致富的机会不要;也不能拉别人“下水”;他悲哀的是“知识就是力量”到了这个时代;变成了“知识就是身份和地位”;普通百姓因为没有机会接受平等的普及教育;所以注定了每个人打从出生便有高低贵贱之分。
相比于那些给人做家奴的;外公陈贵云一家作为长安城内的平民;已经算好的了。可他们却恪守着平民与官员士大夫之间的红线;不敢稍微越过半点。
周承业耐心地劝说陈贵云道:“家公;你说的这些道理承业都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等陈贵云回答;周承业继续说道:“因为我做这些既是为了陈家酒楼;更是为了周家我家大人虽然当上了监察御史;可周家在长安城内没有根基;若非这些年来陈家的接济;生活还不知会有多么艰辛。大人干的那个御史之职;是替圣人得罪朝中大臣的活计;不仅没有什么额外的进项;而且稍微应对不慎便会两头都不讨好;最后成了替罪的羔羊。”
“我不想让大人为了养家糊口而劳心费神;更不想让大人受到财富利益的诱惑;可周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要在这‘居不易’的长安城内生活;那就必须得有钱才行。大人一心为国;不愿意为钱财之事费心;可我作为周家的后人;明明有一些本事和手段;如果不拿出来用上;岂不是对不起大人和母亲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家公这些年来的照拂?”
周承业这一番声情并茂外加诚恳真挚的话语;说的陈贵云感动不已;一时之间竟然老泪纵横。他不停地在口中念叨:“二郎真是长大了呢如今却也知道替父母分忧;为家中操心。”
一旁自从进了后院便未开口说话的宝顺;这时候轻声说道:“太公;不如让二郎背着外人教我如何做菜和经营酒楼吧我们备好菜蔬肉食;送到周府上去;趁着御史大人前往公门里办差的时候;便在周家锻炼;想必姑母也不会阻拦。”
聪明伶俐的宝顺还有半截话藏在肚子里面没说出来:“把菜蔬送到周家厨房去烹制;不仅可以给周家省去一笔伙食开支;还可以让陈家后人学到‘独门绝技’;还不用担心对二郎的声誉造成影响。”
如果抛开周承业是自己外孙的身份;陈贵云其实还真不在乎别的读书人跑到自己酒楼里来自掉身价下厨做菜。如今听到孙子的建议之后;心中也难免有些意动;但他还是将征求意见的眼神投向了周承业。
在陈贵云看来;其中的厉害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到底该如何选择却要看外孙自己的心意。如果周承业知难而退;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怨怪;毕竟就算没有这些改变;陈记酒楼也一样可以经营下去;大不了少赚一些钱财而已。陈贵云已经暗暗决定;就冲着今日里外孙前来的这番心意;陈记酒楼今后对周家的帮衬都要增加一些。
“家公;我觉得宝顺兄弟这个想法可行。宝顺兄弟脑袋瓜灵光;又肯吃苦;我一定把所有的本事都教于他;好让陈记酒楼今后在他手中振兴广大”周承业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宝顺的建议。
………………………………
第八章 妖孽儿子
周承业当日从东市陈记酒楼返回永平里的时候;带着外公陈贵云和宝顺兄弟的殷切期盼;以及陈记酒楼今后三成利润的承诺。
周承业反复推辞;觉得自己不过动动嘴;最多再教宝顺一些经营酒楼的手段和炒菜的技巧而已;如何受得了陈家如此的重谢。拧不过周承业的拒绝;陈贵云于是将对半分红的提议降低为分给外孙三成净利;然后便死活不再退让。
陈贵云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他经营酒楼几十年;见过的年轻后生数也数不过来。像周承业这等年纪便能拉下身架为家族和亲戚考虑琢磨的实在不多见;尤其是他明明有着读书进仕的机会;却愿意手把手地教宝顺发财致富的本领;那可不是其他读书人能够做到的。
就冲周承业重情重义这一点;陈贵云便觉得陈家今后有了腾飞的希望。他相信周承业今后一定是个做大事的人;而且不会忘记了陈家对他的好。既然如此;现在多帮着周家一点;也就等于为将来的陈家多积攒了一份情分;所以陈贵云无论如何都要给周承业拿去三成的净利。
陈贵云已经想好了;今后在市井之间赚钱的事情由陈家人去做;而读书当大官的事情还得靠周家人来完成。
周承业走的时候;与宝顺约好了接下来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他要跟着宝顺在药材店铺和调味料集市之中仔细转一转;先把酒楼做菜的调味品给准备齐活了。除了准备调味品;周承业还要跟着宝顺前往木器家具铺子指导木匠制作增加灶膛温度的风箱;以及坐靠舒适的新式餐桌;前往铁器铺子指导铁匠打造适合烹饪的各种炊具;尤其是爆炒所用的大炒勺。
总之;想要把陈记酒楼打造成为大唐长安城内的品牌酒楼;那还真得精心准备一番;来不得半点敷衍了事和马虎凑合。
坐在回家的马车中;周承业的心情大好;他没有想到与陈家人打交道这么容易。原以为做生意的人都是无商不奸;对利润和钱财特别看重;谁曾想到人家一上来就要跟自己对半分红;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周承业不忘嘱咐妹妹周承月说道:“三娘;回家之后不许将今日所见的事情告诉耶耶和母亲;不然今后我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正手拿一只周承业随手折出的纸鹤玩的开心地周承月;急忙像笑啄米一般点头说道:“月月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可是二郎以后外出也要带着我”
周承业一脸疼爱地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头;然后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来;我现在教三娘如何跟人拉钩上调……”
“拉钩、上调;一百年;不许变嘻嘻……哈哈……”一辆普通的马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长安大街之上;车中传出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声和脆生生的童音;瞬间便被淹没在这喧闹的大唐盛世之中。
回到家中之后;周承业不等母亲陈氏前来询问;便来到后堂主动汇报了前往陈记酒楼的经过;而且将自己打算暗中帮助陈记酒楼兴旺发达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想要瞒着周御史;那就必须得到陈氏的支持。周承业认为陈氏不论出于对周家现状的忧虑;还是对回馈陈家的考虑;都应该同意自己的想法。毕竟他是陈家的二子;并没有继承权;就算做出一婿格离谱的事情;作为母亲的陈氏更多的还是迁就与照顾;而不应该是叱责与反对。
陈氏听完周承业的述说之后;有些犹豫不定。正如周承业所推测的那样;一方面她为周家如今的开支用度而发愁;在听说周承业可以为家中挣取到数目可观的钱财后;心里自然有些期盼;另一方面;周承业是她亲生亲养的儿子;虽然没有继承周家家业的资格;可她还是希望儿子能够出仕为官;不必为今后的出路而烦忧。
看到陈氏犹豫;周承业便将自己如何帮助陈记酒楼的全盘计划讲于母亲听;并且坦言做这些事情并不需要自己成天在外抛头露面;不会耽误了功课和学业。
既然儿子这么自信和肯定;陈氏也就不再阻拦。她已经从周承业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可阻挡的决心;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逼着孩子想别的法子呢?如果真如周承业所言;既可以帮到陈家;又能补贴周家的开支用度;还不用被外人知晓之后说三道四;那还真是一件大好事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当周御史在家的时候;周承业便会在家中规规矩矩地陪着父亲;时不时地还会与周子谅一起品尝陈记酒楼送来的新式酒菜;喝上几盅难以下咽的“美酒”。可不是嘛;因为灌多了五粮液而醉死穿越而来的周承业;在大唐喝什么酒都会觉得索然无味;觉得喝在口中的酒实在是浑浊不堪;口味怪异。
周御史如今已经对自己这个妖怪一般的儿子彻底无语了;索性抱着让周承业“自生自灭”的心态;也不怎么过问儿子的功课和学业。在平时的言谈之中;周承业极力回避着儒家那些经史子集之类的话题;但却对朝堂之上的一些事情十分关心和好奇;而且经常会向周子谅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甚至连御史本人听了之后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有时候;周子谅甚至暗暗琢磨;觉得自己这儿子与那不学无术的“弄獐宰相”李林甫很是相似。虽然周承业肚子的墨水仙平常;一手的毛笔字更是惨不忍睹;可他帮着周子谅分析人性和官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