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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颜还算知趣地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事儿的主动权还握在北堂雪手中。
北堂雪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待华颜渐渐地睡熟之后,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唤了不辞进去守着。
不辞听闻华颜喝了药,那叫一个高兴,脸上的郁色终于被一扫而光。
见她走了进去,北堂雪这才露出了愁容。
她哪里有什么主意,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什么主意,当务之急,保住华颜的命才是紧要。
华颜这边算是稳住了,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事,可她该怎么圆这个场,是个很大问题。
越想越觉得犯难,华颜那么信她,她总不好到时告诉她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办法,都是骗她的吧?
只怕她这句话刚落音,华颜就会火山爆发将她彻底烧成灰烬。
想到这种不可承受的后果,北堂雪只觉背上压了一座大山,巴掌大的脸痛苦地皱成了一团,活像一棵被寒霜虐过的小白菜一样萎靡,垂着头出了寝殿。
正坐在厅中喝茶的慕冬,一抬头,被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给惊了一把。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了?”
北堂雪不怎么标准地行了个礼,便见慕冬抬手示意她坐下。
她现在满心都在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也顾不上许多,径直坐了下去。
“方才给公主喂了药,都喝了。”
慕冬一听,这不是好事儿吗?
他略一思考,便约莫猜到了原因来。
照华颜先前闹的程度来看,又怎会肯老老实实的喝药?想必北堂雪同她这场谈话,定是答应了什么条件,才让华颜妥了协。
北堂雪静坐了半晌,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偷偷看了慕冬一眼,才试探地道:“陛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的事情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
见她终于有了‘兴致’肯开口用自己说话,慕冬自是配合,他将头扭过去看向她,问道:“所以依你看?”
“臣女认为,这种事情须得从根源上彻底的切断,才可以免除后患。”北堂雪比划了一个砍断的手势,一脸的果决。
慕冬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你认为怎样才能彻底的切断?”慕冬挥手屏退四周。
见他如此,显然是意识到了她的‘企图’,北堂雪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道:“臣女是有一计。”
慕冬点了头,示意她说下去。
看了一眼慕冬的脸色无异,她将言辞又组织了一遍,小心地道:“所以臣女想恳请陛下。。。下一道旨意,召臣女的兄长回京――”
“这就是你答应华颜的条件吗?”慕冬淡淡地出声,望着她道:“此事非同儿戏,你认为光是因为华颜的缘故,便能说服得了我?”
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亦或是她根本看不出他是否生气,留给了她解释的余地,北堂雪大松了一口气――她可真怕她这句话刚说出口,便被彻底的否决了。
“自然不是全为了公主一人。”北堂雪清了清嗓子,一副关心国家大事的口吻说道:“臣女听说国公岛那边如今局势相当稳定,敌营撤换了主将致军心不稳,五日前秦将军带兵前去围剿,斩获敌俘三千,敌军退至数百海里以外,又是一场胜仗――”
这个消息是北堂天漠那日亲自同她说的,而从那时开始她心里便有了个想法,今日恰巧撞上华颜这件事情,经方才一番深思熟虑,她才决心跟慕冬好好谈一谈。
“就算如此,也不可放松警惕。”慕冬脸色没有什么起伏,发表着中肯的意见。
“陛下说得没错。”北堂雪附和着他的话,那口气极有拍马屁的嫌疑。
而慕冬则感觉到她接下来便要说‘但是’‘可是’诸如此类的转折语句了。
果然,下一刻便听北堂雪说到:“可是臣女也相信,有水战经验丰富,谨慎行事的秦将军坐镇国公岛,再加上骁勇善战的水师们固守,虽不能说此后再无忧患,但就目前来说,也可保证一年半载的安宁。”
“你可还有其它的理由――”慕冬单手肘支在二人中间的紫檀木茶几上,食指弯曲抵在太阳穴的位置,半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询问。
他知道,北堂雪虽偶尔会使性子,且当初很不赞成北堂烨远征,但是他也知道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地方。
所以,她不可能单单为了私心便贸贸然地开口劝他将北堂烨召回京城。
国公岛的近况确实乐观,但这理由,却不够充分。
他总不能看情势稍好,就将将军给召回京来。
毕竟敌军只是败退,并未退出西磬江境内,总是叫人无法彻底安心。
这仗,还是得继续打下去。
北堂雪一转头,悴不及防之下就撞上了他温温凉凉的目光。
在那双幽深的眸中,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缩影。
北堂雪暗暗在袖中掐了自己一把,才唤回了心神。
北堂雪出宫的时候,已值正午。
如今正是盛夏,今日又是个大晴天,外头的太阳灿烂的无以复加,让人没有抬头直视的勇气。
夏蝉这种浑身上下洋溢着夏日气息的生物,显然是不挑地儿的,也不管是无人的荒郊,还是禁守森严的皇宫,也不能将它们尽数驱逐,阻止它们的鸣叫。
北堂雪背着手走在前头,眯着眼睛,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意,心情显得极好。
她来时是跟慕冬同乘了一顶轿子的,急慌慌的就过来了,现下出宫也是由着宫里的人送回去。
可令她吃惊的是,她刚被慕冬身边的小黄门领着出了御花园,便有一顶软轿并着四位轿夫等在了那里。
“北堂小姐,请上轿吧。”小黄门脸上挂着笑,躬着身道。
北堂雪觉得为难,“这不妥吧?”
别的朝代她或许不太清楚,但在卫国,除了皇家的人和有地位的妃嫔之外,甭管你的官儿做的是有多大,只要没有特许,进了皇宫内城,都要下轿下马徒步而行。
小黄门闻言连连笑着摇头,“这有何不妥的,今个儿太阳这么大,连奴才这等糙皮都觉得晒得慌,更遑论北堂小姐这样的细皮嫩肉――”
换做别人他或许也是觉得不妥,但这位丞相府里的北堂小姐不仅是同华颜公主情同姐妹,且这件事儿更是慕冬亲自交待过的,哪里还有半分不妥。
见北堂雪还站在那里,他又催促着道:“北堂小姐。咱赶紧地吧!奴才给您送回府里,还得赶着回来复命咧!”
北堂雪闻听,这才上了轿子。
轿中布有矮桌一张,上头盛放着几样切好的瓜果。都用竹签穿着。
且这轿中明显是比外头凉快了一大半还不止,北堂雪探头去看,正瞧见桌下放着一盆子亮晶晶的寒冰块。
北堂雪见状不由在心里头感慨着,这宫里就是宫里。做事就是讲究,连她这么一外人,随便坐上一顶轿子都来的这么细心妥帖。
却不知,这待遇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轿子在北堂府门前落定。
说来也巧,北堂天漠就在前一脚回了府,刚踏进门槛儿,便听到身后有声音。
他下意识的转回了头,正见北堂雪将一锭银子递到那个小黄门面前,那小黄门却笑着推辞。死活都不肯接。“这怎么使得。北堂小姐还是收回去吧!”
“天儿这么热,就拿去给抬轿的几位大哥喝口水解解暑吧――”北堂雪坚持的将银子塞给了他,那小黄门见她如此。又不敢同她推搡,只得接了下来。同北堂雪道着谢。
“那奴才几个就先回宫了――”
北堂雪笑着颔首,目送着几人掉了头,北堂雪这才转身打算进府。
却一抬头就看到了北堂天漠。
“爹?”
北堂天漠点着头,问道:“怎么,去宫里了?”
北堂雪走近了答道:“嗯,小凉她。。。出了些事情,我去看一看她。”
北堂天漠闻言脸色一整,“可有大碍?”
华颜那暴烈的性子虽是不怎么讨喜,但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想来这些日子都不见她出宫,本就存了疑虑,眼下一听北堂雪说她出了事情,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已经没什么事了――”北堂雪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总不能真的就告诉北堂天漠华颜为了去国公岛找北堂烨,而被软禁在宫里,奋起抵抗无果之后从而选择了自杀。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