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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想二哥还有此奇遇,虽憋点儿气,倒是精彩。”陈思悌询到,“大哥,要把那年轻人要如何处置?”李永孝拈须想了一阵,反问到,“二弟,那叶崇可是金色短刀,右手手背有一条三寸长疤痕?”陈思悌一听,回到,“是啊!大哥也会过叶崇?”孔信也来询问,门口进来两个亲卫,一人提了酒盏,一人捧了盘肉,却是几只烤羊腿。三人闻得香味,松了话题,陈思悌倒酒,孔信取过木盘放在几上,递了两只给李、陈二人,自己也拎个短的,照那厚处就啃。三人陆续啃了个半饱,孔信说到,“这叶崇叶大侠可是大有名气,天龙大陆谁不晓得,但多只闻得其名,想不到二哥还从他那儿得几页《龙形工书》,如此说来,二哥的《东流志》到是越写越深了。”陈思悌接到,“我那《东流志》中确是有些篇章源自那七页书稿,想我恒国与容国相争,转眼也快十年啦,当初也就是随手记些事物,不期那小册愈厚。”说完惆怅不已,又到,“只是,我这《东流》之名,却不如大哥《东卫》气魄。”李永孝见问起自己,答到,“你我兄弟之书,还不都因这恒、容之争,我书中记有白鹿,也是七、八年前之事,那时我任五品游击,曾探过这白鹿,何曾想到,今日我等能为国夺占此城。”三兄弟边叙边喝,闲来抓根羊排下酒,也喝得甚是高兴,陈思悌又想起一事,向李永孝到,“今日场上那少年辱骂,大哥竟丝毫不与计较,城府器量如此,大哥莫不是又读了哪部圣贤书?”听罢李永孝呵呵笑个不停,对孔信到,“老四你说。”孔信举盏喝了一口,回到,“何须多言,大哥与叶大侠必然有旧。”闻言,陈思悌口里含了口酒,只是鼓眼看着李永孝,李永孝推了陈思悌一把,笑到,“今日教你勿要伤了那少年,的确事出有因,叶大侠与我机缘不浅呐。”陈、孔二人听了也不接话,李永孝自斟自饮,话转八年前。
八年前,李永孝只是军中游击将军,专司军情,那一战容军诈败,李永孝奉命带了十余从精骑打探,军情到无甚特别。这队人马在林边猎得一只獐鹿,洗刷干净,生火来烤,正分吃间,一骑自东往西远远驰过,待未去远,马上骑者坠下,李永孝命从骑查探,驮回来一看,这人衣上染满鲜血,腰后只别了一柄短刀。待从骑取了绷带来裹伤,那人身上只左臂一处伤,伤口不深,但尤在渗血,应是连战无暇处理。如此看来,衣上显是他人鲜血,也不知是经历了怎样个阵仗。此处已深入容国,从驰来方向,绝非与恒军厮杀,李永孝肯定此人非敌,起了相助之心。喂了几口水,还未裹伤,那人即醒,眯眼看定一队人马装束,也不说话,一口气把那一袋水喝憋,自己起身,捡起旁边匕首去割了鹿肉来吃,众军士本要发作,李永孝却示意由他,那人吃了块鹿肉,又往军士马上找了烈酒,自个儿处理伤口。军士早要发作拿人,李永孝作势止住,又递了绷带,那人包完伤口,也不到谢,腰后虽背了短刀,却空手攻向李永孝,二人过了十招,那人换了路数,变为和李永孝打得同一路拳,拳法精湛,李永孝不敌,未拆十招,李永孝败势已定,那人停手,只望着李永孝说了个“马。”竟似他是将军,李永孝是他士卒,李永孝虽不知刚才此人攻向自己是何故,但绝无恶意,否则莫名其妙丢掉性命也不在话下,干脆好人做到底,牵了马与他。那人上下看了李永孝一番,终于说到,“陈狄使计,小心性命。”李永孝一惊,那陈狄是容国武官第一人,此战大帅,若此人所言不虚,恒军已然深入,正是凶险万分,待要再问,那人已上马往南驰去。一军士在李永孝旁怨到,“一个疯人,吃了我们鹿肉,又胡说八道,将军还倒送了匹马。”李永孝转与身旁众人到,“我们也往东去杀得一身血衣看看?”众人恍然大悟,李永孝沉到,“刚才那人自醒转之后,纵然有伤在身,要结果了我们这十几人性命也不是什么费力之事。但其言容军使计,不行,需速报大军!”
次日天明,李永孝已报至中军,大帅王戌申一路得胜,高歌猛进,哪里肯听,又追着容军杀了二十里,李永孝无奈,只能自己准备准备。是夜三更,容军果然劫营,恒军几无防备,容军一夜追杀五十余里,距恒国卯阳关十里方止。遭到突袭,恒**心溃散,李永孝挺身死战,虽有武艺,奈何寡不敌众,一阵激战,一身甲胄已被砍得破烂不堪,背上一处伤尤重,血流不止,眼看要被乱刀砍死,不知哪里窜出一骑,一身夜行衣,却不蒙面,正是李永孝昨夜所遇那使短刀的怪人。那人砍翻几个围攻李永孝的容**士,提了李永孝上马往西而逃,只奔出不到二十里,那马不堪重负,死在路边。李永孝失血过多,已是行动不便,那人夺了匹马,又驮二人往西,只奔得十多里,马臀上中了一箭,越行越缓,只能弃马,那人扶着李永孝蹒跚而行,行不得多时,便免不了一阵厮杀。李永孝看不是办法,向那人到,“多谢英雄相救,我已重伤难行,任我在此拖一阵,英雄请自便。”那人也不言语,指了指几里外树林。李永孝走不快,又是一队人马围上,那人武功甚是了得,放开李永孝入阵几片刀光,杀得围者皆惊,围而不进,李永孝却不行了,跌跪在地,那人又砍开个缺口,转身扛起李永孝就往树林奔去,也是轻功了得,一口气奔扛着李永孝奔了几里地,待奔入树林,又是夜间,骑兵已无优势,那人扛李永孝折往南去续行,天未明即已不闻追兵。
天明后,那人为李永孝处理了几处紧要伤口,又烤了些野味,切碎塞入李永孝口中,以清水灌下。李永孝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答谢了一番,那人正是叶崇。李永孝在林中休养了半月,方拜别叶崇经阳卯关归恒。不想人生机缘,几口水和点鹿肉,竟令得自己大难不死。此役恒军重创,战死、被俘约八万人马,伤者不计其数,大帅王戌申死于乱军之中,将官损失近半,真是个损兵折将,也正是此役,才为李永孝兄弟四人空出了一展抱负的军事舞台。
李永孝说完八年前经历,干了盏中残酒,沉到,“今日点将台上那少年,定是叶家一门,你们看我面上,不可慢待了他。”孔信点了个头,陈思悌接到,“大哥言重了,叶大侠虽曾戏弄于我,但赠我七页奇书,可当挚友,我自然念此情谊。何况叶大侠又救了大哥性命,我等岂会轻慢。”孔信插到,“但是叶大侠厌恶官兵,怎会对大哥如此不遗余力出手相救,他家门中人又怎会在容**中。”陈思悌接到,“那还不简单,一问那少年便知,我去牢里一趟,顺便看看那余波。”李永孝点头,陈思悌提人去也。
不多会儿功夫,陈思悌带那年轻军官归来,想是一日蹉跎,那军官面色有几分憔悴,头发也有些散乱,进堂也不言语,站在中间只抬头看房梁。李永孝也无意绕圈,直接问到,“小兄弟可是姓叶?”那军官双手绑在后面,听李永孝说得客气,一改白日风格,答到,“我叫叶晨,你们尽管问吧,不用逼供。”三人听得好笑,李永孝咳嗽一声,问到,“不知小兄弟与叶崇叶大侠如何称呼?”叶晨一听,冷到,“你说叶崇?逼我学了些杂乱武功,也没什么称呼。”陈思悌又到,“我看你刀法尽得真传,显然是叶大侠悉心栽培,怎说没什么称呼。”叶晨嘲到,“想不到这老怪物到有些名气,连恒国之人都拍他马屁,一口一个大侠。”孔信听二人关系似乎不睦,但此人年纪八成应是叶崇之子,李永孝又不肯用强,于是在旁唬到,“你也是个习武之人,年纪轻轻,竟目无尊长,如此油嘴滑舌,看来要叫你多吃些苦头才会规矩些。”说完对屋外喊到,“来人!”门口进来两个小校,孔信命到,“将此狂徒押回牢里,绑于桩上,每日二十鞭,不许吃东西,每日只许喝一碗水,过几日再审,带下去吧。”小校伸手去拉,叶晨急到,“有没搞错,要不,几位先给我解了绑,坐下慢慢说,我绝对不跑,也不骂那老…”骂到嘴边,叶晨硬生生吞下怪物两字,又吐出“先生”两字。孔信摇摇头,示退左右,上前为叶晨解了身上绳索,一旁李永孝劝到,“我等一直以礼相待,确是因与叶大侠有些交情,不打不相识,只是还有些事情要请教,望少侠说与我等解惑。”说完命军士再上酒肉,拉了叶晨在几旁坐下,陈思悌已倒好了酒,叶晨在牢中关了大半日,只吃了几口糙饭,坐下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