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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这位朋友,严默现在情况很好,但他现在需要静养,请大家理解。”
我看到杜革注意到了我,我甚至感觉到他冲我轻轻的点了下头,做了一个表情,但我不明白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严默毁容了没有”一个女记者的声音。
“谢谢您,严默脸部、头部并没有受伤,没有破相。”
“严默什么时候可以和歌迷见面”
“很快,很快。”
“我们知道,严默的这次车祸事故是发生在新专辑宣传阶段,请问这是不是一种宣传手段呢”
“相信绝不会有人会以人命作为宣传手段的”杜革看显然已经愤怒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到,“今天的问题就回答到这里,感谢大家的关心。但是这里是公共场所,所以请不要打扰这里正常病人的生活与治疗。适当时候我们会安排严默与大家见面,让他给大家说明这次的意外,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接着便有四五名保安模样的人过来驱逐众人,又僵持了一会儿以后我和曹迪也只好随着乱糟糟的人潮离开了。可我一直想不明白杜革的那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还是慌。
“温老师,咱们还要在这儿等吗”毕竟曹迪不是狗仔队出身,他大概只是出于对偶像的崇拜才会混迹到一群狗仔当中,这会儿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了。
“回去吧,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安慰着他,更像是安慰自己。
“嗯,那咱们走吧。”曹迪失落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呃,我还得去找我的朋友。”我突然想起了我刚才的借口,不妨就再用来做一次借口,于是对曹迪说到,“你先回你先回家吧。”
打发走曹迪我又在医院门口抽了支烟,然后感觉记者们都散得差不多了而我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才朝着挂号大厅走去了。
还好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翻出了那天杜革给我的名片带来,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打探严默的消息。
可是杜革的手机足足有2分钟,他才把电话接起来。
“温阳”他问。
“是我,”我答,“严默情况到底怎么样”
“”一阵沉默,过了半天杜革终于开口说到,“半个小时后在住院处小花园等我,就是刚才那个地方下到一层,左拐再左拐就是了。你过来的时候注意一下,别有人跟着你。”
我坐在小花园里叼着烟,我知道这是公共场所,更是医院,不能抽烟,可是我不自觉的紧张,只好把烟叼在嘴里。
“温阳。”直到杜革走到我跟前,我才认出眼前的他来。
杜革已经换上了病号服,右手打着石膏吊在胸前,他脸上还带一副黑框眼镜,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在闪光灯前口若悬河的经纪人了。
“你的手”我跳了起来,紧张的指着他的手问到。
“小意思,骨裂而已。”杜革苦笑了一下,示意我坐下,并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严默他怎么样了”我急急的问他。
我看到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用小得快要听不见了的声音对我说道:“左膝关节离断。”
“什么”这一天我第二次失态的叫了出来。
离断那个词狠狠的扎到了我的心上。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又是离,又是断的,已经足够吓人。
杜革被我的叫声吓着了,他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嘴角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笑容说道:“您温大主编不是跑社会新闻起家的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告诉我,告诉我严默怎么了离断是不是骨折”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颤抖,而且还带着哭腔。
杜革定定的看着我,这回嘴角没有笑意了,而是低声冲我吼了起来:“离断就是截肢就是从膝盖开始的整条小腿都没有了连膝盖都没有了”
他吼完竟然大声的喘起了粗气来。
我呆呆的望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半年前严默来我办公室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一眨眼他的左腿就不见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阳,温阳”杜革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边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肩膀,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你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不要这样,阳阳”
我感到下巴上热呼呼的,用手一摸,一把血。原来为了不哭出声来我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我要见严默”我站起来看着杜革说到。
“他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改天吧。”杜革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要见严默”
“何必呢你们俩分都分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他这样了,没必要再见了吧”
“我要见严默”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要见严默”
我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杜革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向我妥协了:“跟我来吧。”
我只能趴在加护病房外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还在沉睡着的严默,他时而皱一下眉头,时而抽一下鼻子,一定是因为伤口很疼。我刻意不去注意他的腿,可我还是看到他的左腿到膝盖的位置就戛然束了这一切都很乍眼的提醒着我他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哭了,哭得不能自已,自从我们分手以来我再也没有这么哭过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呢。
“他知道了吗”哭过一通之后我问身边的杜革。
杜革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答说:“老默儿一直昏迷。其实截肢手术当场就做了。他的腿当时卡在了变了形的车里,切割机切了20分钟才把车皮切开,可是那时候他的腿已经被破了的铁皮割断了,为了保他的命,我只好决定让救援队当场给他做了小腿截肢手术,才把血止住的。可是当时的手术做得并不理想,条件有限,为了防止他的伤情进一步恶化,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带他回北京做第二次手术”
杜革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幻想着当时一片狼籍的画面,然后想哭。
“阳阳,一路上老默儿迷迷糊糊的醒过两次,但是神智都不是太清楚,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他腿的问题,只是一直在找你,一直在向你道歉”杜革红了眼眶,说不下去了。
“严默,严默,”隔着玻璃我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否能感应得到,我唯一能说出的话就,“你一定要挺住啊”
“阳阳,谢谢你能来,如果老默儿知道你来过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杜革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向我笑笑,“他这些年最惦记的只有你,谢谢你”
“通知他爸妈了吗”我没有理会杜革的话,而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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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到。
“他爸前年过世了,他妈人在美国,即使往这边赶最快也要明后天才能到。再说在电话中听她的语气好像有些犹豫。”
我点了点头。
我跟严默他爸妈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就跟严默和他们一样。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却只见过他爸一次,见过他妈三四次。
严默他爸是上海人,他妈是北京人,插队的时候认识并结了婚。结婚的时候他们俩都很年轻、很漂亮也很绝望,以为这辈子也就扎根在边疆再也回不来了。可谁知道严默他妈怀着他六七月个时候政策变了,知青们只要通过各种门路还是可以返城的,不过像他们这种结了婚的人再想返城希望就比较渺茫了。
也是到这时候严默他爸妈才真正开始互相了解起对方来,结果发现他们两个人从里到外完全不同:他爸出生,是个小资,他妈呢是典型的胡同里的小户人家出身;他爸喜欢静,画画得不错;而他妈好动,唱歌跳舞门门灵。于是从严默还没有出生,他爸妈就开始吵架,互相埋怨对方害自己不能返城,互相指责对方的恶习、互相看不顺眼就这么一直吵到了严默三、四岁,他们盼望已久的返城名额终于落到了他们头上,两个人又相爱了起来,一起回了上海。
可惜好景不长,严默他爸家根本看不起严默他妈,于是一气之下严默他妈带着他回了北京姥姥家,然后和他爸办了离婚。严家当然不能让他妈把这个孙子带走,怎么说这也是严家的香火;于是严默的童年便是在争啊、抢啊中度过的,直到他爸又给严家添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生的孙子之后,严家才终于不再过问他的去留。
在和严家争夺严默这两年中,严默他妈也没闲着,给自己找了个美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