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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严家争夺严默这两年中,严默他妈也没闲着,给自己找了个美国老华侨,一下子远嫁到了美国去。先头儿几年还给严默寄生活费,后来便把他这个儿子彻底给忘了。
自此以后严默便一直和姥姥、姥爷在一起,他们仨情感情非常深。那时候我常陪他去看望二老,可惜他姥姥姥爷住在儿子家,而他舅舅早就下岗了,一大家子吃闲饭,他舅妈当然不愿意。于是严默一考上大学就搬出了舅舅家,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
再后来他姥姥姥爷相继去世了,他在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严默亲口和我说的,而是我在一点一滴的和他家人的接触中、对话中积累起来的。可是回想起这些,我的心头还是会发堵,在认识严默之前,我从来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的家庭生活是这么复杂,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家家的生活都和我家的差不多。
就这么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严默,想着往事,却被手机的振动把我从往日中拉了回来。我赶紧离开了病房,担心信号会影响到绑在严默身上的那些机器和管线。
手机上显示着两个字“老乔”。
“喂在哪儿呢”电话里是老乔一贯的大嗓门,并且永远是不等我回答就继续说下去了,“晚上9点10分的飞机,跟我去趟深圳。”
“深圳”我的脑子还在严默身上,根本听不懂老乔在说什么。
“出差,洪氏集团明天晚上办周年晚宴,我才拿到邀请函,9点10分是今天能买到的最早的一班机票了。你赶快回家准备准备,咱们可能要待个四五天,跟洪总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记得带一套晚礼服。一会儿见。”
他永远都是这样,说完自己想说的就挂电话。
“有事儿”杜革看着对着电话发呆的我问到。
“一会儿出差。”
“哦,那你赶快走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醒不了,不过你放心他也已经过了危险期了,就是醒来以后可能比较麻烦,你也知道他的脾气算了算了,你赶快走吧,我会和他说你来看过他的,也许他心里会好受些。”
我没说话,我不在乎严默知不知道我来过。我又换上了我的冷漠面具,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敢回头,我不敢再次面对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严默手术后的第二天:
我和老乔的飞机晚点,到深圳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
昨天这个时候严默的腿还在,我记得曹迪跟我说是3点左右出的事儿,可现在我不愿意再想。
我对深圳这个城市的印象非常不好,总觉得在这个城市随时都会发生意外、危险,尤其是像这样一个初秋的深夜。好在老乔人高马大加上一把大胡子,一副凶神恶熬样。他自己也老是说,如果不是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很多人都会把他当成土匪的。
还好我出发前为我和老乔在网上订了一家离洪氏集团不远的经济型酒店,酒店入住办得很顺利,一办完入住手续老乔就跟我匆匆道了晚安。我知道他岁数大了,人又发了福,一过9点基本上眼睛就开始打架,能坚持到这点儿还没倒下实属不易;而他又深知我因为常年的失眠而起不了早,所以为了牵就我他才定了这么晚一班飞机吧我知道他一直很照顾我。
虽然一路上很累,可是到了房间我却依然睡不着觉。自从我和严默分手以后我就患上了严重的睡眠障碍,有一段时期完全依赖药物才能小睡片刻。
但因为严默,我深知对药物或者其他东西的依赖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于是当我意识到我已经开始依赖药物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去碰那药了,我宁愿每天晚上数羊数到天亮也不会再吃了因为它能让我想起严默,可我真的不想再去回忆那些往事。
这一夜,因为睡不着我开始上网搜集洪氏集团的资料。古话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这也是当年老乔给我上的第一课,我深深的记得。
洪氏集团的官网做得很实用,用户体验度也不错,想要查的信息差不多都能查到。从网上我了解到洪氏集团前不久刚刚上市,属于环保行业,主营垃圾发电,董事长洪子焘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但是除此以外,网上能查到的洪子焘的新闻并不多,找了半天只找到他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样子并不太讨喜。
我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鬼使神差的又在网上查起了严默的新闻。
网上多了一些昨天下午杜革向媒体记者鞠躬致谢的照片,别的消息依然没有,看来杜革的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可是这个秘密保守得再好又能怎样呢严默的腿还是没了,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儿早晚会被狗仔们发现如果严默还想在那个圈儿里混下去的话。
一想到严默我又开始头疼我完全不敢想象他醒来之后的样子,他是什么脾气我还是知道的他这个人带着与生俱来的自毁基因,这回他更有理由毁了自己的。
突然我发现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的关键字竟然是膝离断。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浏览了好几页关于膝离断的网页,那些信息越看越害怕终于在天际发白时候我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又做了那个持续了将近六年的梦,梦是的大火烧毁了一切然后我从梦中惊醒,一头的汗,连身上都是湿溚溚的。我看了看表,刚8点多,老乔大概还没醒,便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心里像是有百抓挠心。
10点钟,老乔给我打了电话,说一会中午吃饭的时候要跟我碰一下头,说一下晚上的事情,主要是跟我讲一下洪氏集团的背景,毕竟这个公司一直是他在跟。结果我哑着嗓子给他复述了一遍我昨天半夜查到的那些资料的重点,老乔便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了,说:温阳,你天生是干这行的料儿。
8年前我刚跟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他也是年轻气盛,完全看不起我,他说我就是个小女儿,只懂得风花雪月,根本不适合当记者、跑新闻,写得东西更是狗屁不通,不如找个人嫁了算了,或者找个有钱人当二奶也行。他跟我说他阅人无数,我这模样的,正是那些文人老头儿喜欢的类型
下午我抽空给杜革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严默已经醒了,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过他砸了所有他手能碰到的东西,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杜革问我要不要和严默通话,我说不必了。
洪氏的周年庆典在那间有小火车的酒店的大宴会厅举办。我穿了一件紫色吊带礼服裙,手中拿了一个金色的小手包。我知道紫色是很难驾驭的颜色,但我自信我一定会穿得很好看,我已经被老乔或者说这个行业调教得知道该如何表现自己的优势:比如我雪白的肌肤,比如我又平又直又薄的肩膀,比如我相当不错的相貌;当然,我也深知我的弱点我相貌再好架不住脸色很难看,还有很难遮住的黑眼圈。但是只要化上厚厚的妆,加上晚宴时暧昧的灯光,一切都解决了我相信我会成为今天宴会中被许多男士目光追逐的焦点。
但与此同时,每当我穿着小礼服、化着大浓妆、挽着老乔的手臂出席这种活动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交际花,要出卖尊严、忍受那些大老板色狼一般的眼神,要跟他们喝酒、要拍他们的马屁把他们拍到天上去,才能把我们的杂志宣传出去,把广告拉回来可是打心底我并不愿意这么做,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可这就是现实。理想中你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男人们就该来无条件的溜着你、宠着你,可现实是你必须要放低身段,男人们才会取其所需、付其所有。
但即使现实与理想有差异,我也有我的底限我可以接受男人们轻浮的目光、无伤大雅的暧昧语言,但绝对不会接受再多的东西我的身体,除了严默,再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
我想,我的身体早就死在严默手中了。
我和老乔到达酒店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我很快锁定了主席台上的洪子焘,他看起来和照片上不太一样,其实他本人挺帅的他有着明显的广东人特征的深轮廓,岁数看起来应该和严默差不多大,也就是不到40岁,中等身材,穿了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却并不显得俗套。
我想,这个洪子焘不是不上相,就是镜头感太差,所以才会留在网上那么一张不讨喜的照片。
老乔也注意到了洪子焘,于是拍了拍我的手臂说到:“带你去认识认识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