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汗水在脸上痛快地流着;可是她不断地吸鼻子;象感冒一样。
元白停下脚步看她:“你哭了?”
初初抹着脸;强笑道:“哪有?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哭你声音怎么变了?”
“渴了;嗓子有点哑;”
元白掏出潮热的手帕递给她;柔声道:“听说七哥要走;你是不是舍不得?”
“怎么会;他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要过幸福的日子了;我祝福他;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们是朋友;有一点不舍是正常的;但还不至于到哭的地步。”
元白笑道:“你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擦干脸上的汗水;她的谎言再也站不住脚了;她控制不住;眼里的热泪却不断涌出;擦也擦不完。
山顶到了;舒缓的山顶;被青草覆盖着;绵延地向两边伸展开去;向下望;才知道山很高;辽阔得望不到边的绿江;看不到江的那头;那江浩淼得象海。
………………………………
第 25 章 我不走
此一去遥远无迹的上岛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就算再见面;他也应该是为人父了吧?
如何说;你留下吧;不要走;如何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生属于我们的孩子;离别在即;这一刻她从来没敢想;也当做它不存在。
也许清平本来就不属于她;她与清平的缘分也只为成就他与若烟而已。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她真的好想去问:“清平;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也许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天定的缘分已经给了梅若烟。梅若烟虽然清苦;可是此时看来;她比她富有得多。
初初的视线一直是模糊的;清平要走了;她想回忆与他以往度过的点点滴滴;可是
一点都回忆不起来;想得头都痛了;仍是想不起。难道清平只是一个梦吗?
元白就坐在她身旁;初初痛不欲生地扑进他的怀里;内心的痛苦再也控制不住:“我爱上他了;元白;我爱他;怎么办?可是我得不到他;我只能眼看着他走;元白;我的心好痛;好痛。”
她瞪着泪眼:“你知道你叫我七嫂的时候;我有多么幸福吗?明知道是假的;我也很甜蜜;你知道那晚我快死的时候;我想得是什么吗?我想着;如果能见清平一面该多好;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就算死了;我也会很幸福。”
“元白;你了解吗?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元白轻抚着她的后背:“我了解;我了解。七嫂;咱们这就下山;让他们别走了;找一个地方让他把你们都娶了;好不好?”
初初的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她咬着牙一直摇头。
元白着急:“为什么?”
初初哽咽道:“我不想插进别人的感情中间去。”
“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能见面;我们一直叫你七嫂;太太也承认你是七少奶奶;你怎么是别人呢?七嫂;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
“再说七哥他心中是有你的。”
初初擦干眼泪;忍痛道:“元白不要再说了;方才我说的话;你也当做我没说。好吗?”
元白仍是不依不饶;追问道:“七嫂;为什么?难道你在乎跟梅姐姐同侍一夫?”
“是;我在乎。”
元白道:“我真不懂你。”
逗留了一个时刻;两人下山;这回不再挽手;而是各走各的;元白在前;初初在后。两人在寺前的小溪里洗了脸;喝了几口水;初初为免眼睛发红;着意捧水多冲了几下眼睛。溪水很凉;冲几下眼睛舒服多了。
“走吧。”初初道。
这回初初在前;元白在后;快进寺门的时候;元白道:“七嫂;我跟七哥说;让他们留下来好不好?我就说我有更好的地方安置他们。”
初初简单地说了三个字:“不许说。”就象将军命令士兵那样。元白也象士兵听命于将军那样;耸然听命。
来到梅若烟的卧房;他们并没在里面;房门关着;里面空无一人。这两个人跑哪里谈心去了。
初初和元白在寺院里找了一圈儿;最后在一个安静的菩萨殿外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菩萨殿连着藏书阁;中间有曲廊连接;初初和元白还没转过菩萨殿;只听曲廊那边梅若烟激动地声音道:“反正我不去上岛国那样的苦寒之地;清平;你替我想想;我这一生过过好日子吗?我身子这么弱;再过几年动荡的生活;恐怕命都没了。”
清平为难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若烟;我以为无论去哪里你都会高兴的。”
梅若烟扶着廊柱;望着远处;半晌才道:“清平;你难道都没想过让我也过过安稳的日子吗?繁花似锦处;泣泪到天明;我多想在这温柔富贵里微笑啊。父亲母亲的坟墓在这里;我不想离她们那么远;永远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她流泪了;美丽的双眸柔弱地望着清平:“清平;你没有变;这么些年你还跟以前一样;单纯;干净;一尘不染。不求名;不求利;我曾想;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出家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让身为王子的你更为高贵。可是清平;如果你不是王子了;这高贵是换不来粮米和衣料的。你没有过过苦日子;你不懂正因为你不懂;所以可以这么潇洒;别人拼了命也得不到的东西;就被你轻易地丢下了。”
“我梅若烟;没做错什么;但却背负着一身的屈辱和骂名。我不知道太太为什么那么恨我。清平;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佛经也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清平安然道:“如果一个人错了;你还问她为什么错;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怎么能找到答案呢。在错里找答案;本身就是一个错。”
梅若烟狠狠地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命就那么贱;她可以不知理由地践踏。五年我没出过山门;每日除了干活就是青灯佛卷;如果说青春是盛开的花;我想我早已枯萎了。如果象其他人那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是被人强迫过这样的日子的。我丢失了女孩子所应有的一切;有时候我觉得山上的岩石都比我生动。清平;我的心已经被割得伤痕累累了;你知道吗?”
“我多希望你能够象元白那样;凡事努力争取;把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不用逃不用躲。让我们的生活暴露在阳光下;展示在大家面前。”
她不断擦着眼泪;温柔道:“可是清平;我已经爱你爱得不能自拔;若不是爱支撑着;我早就死了。”
清平凝目望着她;尽管痛苦;却显得无能为力;他过去抱住她;柔声道:‘我知道我不如元白;我早就知道;我贵为王子;能给你的东西很少;我只能带给你痛苦。我不知道;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若烟;我只能说去上岛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只有那样才能脱离太太的掌控。
羸弱的若烟忽然推开他;生气地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给我的还是一个逃字。为什么要逃?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逃的是我们?五年前把我们逼入空门;五年后又逼我们逃奔异国;为什么?清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再退让;只因为你母亲的一个心情吗?她心情不好;我们就要承受痛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清平温柔地又搂住她;怜惜道:“你不想与世无争地跟我在一起吗;小时候;你不常说要跟我浪迹天涯吗?只要有我在去哪里都好;逃离睿王府也曾是你的梦想;难道你都忘了吗?”
初初扶在墙角;看着绝世俊美的清平;这样温柔的恳求;换作是她;她早就答应了;不用
说上岛;就算是冰洋;她也要去。就算跟他一起吃冰;她也愿意。
手又被元白无声地攥住了。他似乎在告诉她不要伤感。初初头也没回;仍是被清平那边吸引着。
只见梅若烟扑在他怀里呜咽;然后抬起头;道:“清平;曾经我没受过这些苦;曾经我也不是二十四岁;曾经以为幸福就在眼前;可是;‘曾经’告诉我;以前的那个我不复存在了。”
她又柔声道:“清平;你太傻太傻;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做一回主;然后光明正大地来娶我?”
清平美眸懵懂地看着她;平静道:“我不懂。”
若烟叹了口气;道:“难道你没想过;如果你当了王爷;自己就有权做主了吗?等你当了王爷;只有皇上和皇后管得着你;太太还管得着你吗?你有了权利别人就管不到你头上了;你想娶谁;和谁好;就全听你自己的了。我们还用跑去上岛国吗?”初初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回过头来和元白面面相觑;梅若烟居然有这么缜密的心思。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一直以为梅若烟只是一个柔弱而美丽的弱女子。
清平宽容地抚着她的脸;平静道:“你知道我继承王位的条件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