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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盈国的三公子苏显恪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将你嫁给他,你父王与我也就放心了……”
唐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她都听不到。
文絮用力眨了眨眼睛,隐去半分哀伤、半分倔强,她在极力压抑着在心口张狂欲出的情绪。
忍,不知她要忍到几时。昨夜她明明听到了盈国意欲迎娶长翁主,何时换做了自己!
“唉!”文琬重重一声叹息,拉回了文絮的视线,“盈国公子此次前来是以望国为聘,想要娶我为妻,好在刘将军及时站出来,当场向父王提亲,否则我与刘将军今生怕是无缘了。”
文琬露出一副极其后怕的模样,尽显虚荣,即使不想嫁到盈国去也要将自己倾国的魅力炫耀一番。
文絮不想知道盈国的公子如何,更不想知道以国为聘是不是单纯因为长姐的美貌。她只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一年的等待一夜之间全都颠覆了?刘彧是欺骗还是移情?一切真的如文琬说的那样吗?刘彧真心想要娶长姐?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却不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不是不知唐后是如何宠爱自己的女儿,不忍心看着女儿有丝毫的不如意;不是不知唐后是多想在朝堂上得到刘氏的支持,从而把持朝政、一手遮天。这些她都可以肯定,唯一不确定的是刘彧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刘彧早已对自己无情意可言?
唐后含笑瞥了女儿一眼:“刘彧待琬儿有情有义,今后更要收敛骄横的性子才是。”又转过对文絮道,“这些是为你置办的嫁妆,三日后便要随公子恪回盈国。虽仓促了些,但也都是按照公主规格样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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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期盼谁成全3
“劳母后费心了。”文絮静静听着这虚假言语,冷眼看着这母女二人在这里叫嚣,实在难以忍受下去,硬生生阻断唐后的话。文絮笑了笑,如祭月那夜幽冷无情,“母后为文絮准备这些定然劳心劳力,母后早早回宫休息才是,还请长姐多加照顾。”
明明是逐客令,唐后依然虚假地笑着应下来,又嘱咐几句,才离开。
文絮脸上始终挂着笑,因为母亲对她说过,絮儿不哭。哭泣是在示弱……你若哭了,有人会笑得更得意、更猖狂。你是我李晗的女儿,就不要哭,不能哭……
“小翁主,小翁主……”东珠焦急地一声声唤醒她。文絮这才发觉,自唐后和文琬走后,她一直呆呆跪坐在空荡的大殿里,一动不动。
腿上一阵酸麻,文絮不由得皱紧了眉,略有灰暗的眼神迎上急忙跑进来的东珠:“怎么了?”
东珠才跑进殿内,入眼竟是一片珠光宝气和色彩斑斓的布匹。微愣一刻,又恢复了之前的焦急:“翁主,剪兮姑姑她,她。”
文絮本已预感不好,要去找她。现在东珠又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一股冷风从殿外迎面吹来。她瞪大眼睛盯住东珠,不敢漏去一个字。
“剪兮姑姑,她溺水了。”
文絮不及将这几个字在脑袋里想一想,急忙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一时忘记了双腿的麻痹与无力,又直直地栽了下去。
东珠两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文絮:“小翁主,剪兮姑姑已经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文絮抓住东珠挽起的衣袖,吞吐艰难。
“今日清晨有人发现剪兮姑姑溺水身亡,听说是昨夜失足掉到水塘里的。”
文絮紧紧闭上眼睛。昨夜她离开椒鸾殿的时候剪兮明明已经歇下了,后来为何会去池塘?而且剪兮自小长在伊水河畔谙识水性,池塘的水又不是很深,为何会溺水而亡?她无声无息地掩盖住无助,困在这里每时每刻都有窒息感,呼吸的本能竟然成了恩赐。这唐宫果真是容不下自己到这种地步吗?文絮绝望地想着。
绝望……
她猛地睁开眼睛,她不能绝望!剪兮死的突然,又有太多的疑问,她不能绝望地离开。等待她的还有很多,很多。
“为剪兮置副木棺,三日后,我要带着剪兮的尸首出宫!”
她采取这样的方式表示对剪兮的死执有怀疑,她也不会任由剪兮和寻常宫人一样,潦草埋在北山连个自己的棺椁墓穴都没有。
当日,文絮到剪兮住处,想找些她常用的物件做陪葬。多年不曾修缮的屋舍墙面斑斑驳驳,里面的陈设简单而且陈旧。相比之下较为抢眼的就是桌台上半成新的首饰盒,文絮记得那是母亲赏给她的,打开后有两支簪花,一只玉镯和两对耳珠,只是她都未戴过。最底下放置的是一个香包,五色丝锦绣成,文絮将它拿出来,捧在掌心闻了闻,是她最熟悉的白芷芳香,是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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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期盼谁成全4
李少妃自产下文絮后日日抱着药罐子,所以身上长挂着白芷香包用来遮掩草药的苦涩味道。
母亲,
剪兮。
早已物是人非,再去追忆也是苍白空洞。两行清泪打湿了香包上的鸾凤,默默将滴下的泪抚拭,有多久没有掉过眼泪了?她这样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连哭都是奢望?起初是掩饰自己,如今是不知自己是否还尚存人世。
文絮拿了首饰盒离开,把这些放在剪兮身边。自己却留下了母亲生前用过的香包。
三日后,沉寂了九年的椒鸾殿,犹如海潮退去露出的一座孤城,再次被世人瞩目却也不复昔日繁华锦绣。
曛红色深衣礼服包裹住文絮的婀娜身材,腰间佩戴母亲生前用的凤鸾白芷香包。黑发绾至头顶配上精致簪花,额前垂着金玉步摇上的串串璎珞,眉心的朱砂若隐若现。杨柳腰肢袅东风,海棠玉貌滋晓露。也不过如她这般模样。
文絮看着头上繁重的首饰完全不似从前,发髻以一只玉筓相绾的自己。她垂眼扫过梳妆台上各类金玉珠宝,却独不见那支玉筓。不知何时将它丢在何处,她没有再去寻找,一如她与刘彧,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此生终究再也无缘无份,淡成迤逦。
罢了,就此作罢。但她还是应该感激,豆蔻华年,有个如玉的男子,喜欢过她。习惯被视为不祥被国人厌弃的她,是刘彧让她知道被喜欢是件幸福的事情,就连等待也是充满希望的。
忽然间,椒鸾殿里多了一个人,害得本就忙得不可开交的宫人们不得不跪在地上行礼。
“见过长翁主。”
“顺安公主真是惊为天人啊!还好我来得及时,才没有错过顺安公主的绝世风华呢!”文琬边说,边朝妆台前的红衣女子走了过去。
文絮疲惫地闭上眼睛,她从来都这么乐于滋事、擅于挑衅。再睁开时眸光如日暮之色洒在如镜湖面,温婉动人。再加之唇边漾起娇柔而矜持的笑……这样才更像新娘的样子。她款款起身,走到她面前:“长姐莫不是念及姐妹情谊,特地前来相送吧?”
文琬从来都知道文絮比她生得好看,却不知道成年后的文絮笑起来这么的好看。面对这样的惊世之美,她没有由衷赞叹,轻蔑照旧,有些酸溜溜道:“才不……”
本是恬静的笑容瞬间多了几分讽刺,文絮不听她说下去,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当然不是,恐怕长姐前来是另有它意吧。是想看满面愁容的我?还是想看舍不得离开故地的我?”
从前都是文琬踱着步子上下打量着文絮,今日换成文琬呆站在原地,她哪里想到一向隐忍的文絮居然……那是公主才有的傲视脚下俗物的气质。
文絮踱着步子,背过身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依然保持着清冷的语气:“恐怕要让长姐失望了。”
文琬确实失望,很失望,而且是意料之外的失望。但她怎么可能承认,俯身捻起妆台上的簪花,目光聚在簪花上,嘴上却说着与它毫不相关的话,语气照例的讥诮:“哼,我来看看你这个一穷二白的翁主是不是偷了我唐宫的至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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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期盼谁成全5
文絮踱着步子,背过身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依然保持着清冷的语气:“恐怕要让长姐失望了。”
文琬确实失望,很失望,而且是意料之外的失望。但她怎么可能承认,俯身捻起妆台上的簪花,目光聚在簪花上,嘴上却说着与它毫不相关的话,语气照例的讥诮:“哼,我来看看你这个一穷二白的翁主是不是偷了我唐宫的至宝出去!”
“你唐宫的至宝?”文絮故意强调了“你”字,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她出去么?她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