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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下定决心好好儿的为康顺帝而活、为我上官琳琅自己而活,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到手的幸福时,却叫我知道了师父的秘密、看穿了师父的野心
送我进宫只是第一步,败坏皇室的风气这委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师父想要的是西辽的江山
而我的生母更是师父青梅竹马的表妹,她被先皇占有、后凄艾死去的旧仇就是这一切的引子。师父他经年累积、一朝报复,利用我这罪恶的结晶铺陈下这一盘大棋局。
委实是因为我,因为有我这个罪恶的存在
突然一下我反应过来,我还不能死。
比起国家的大义、百姓的安危,反观我自身这连日以来所身心遭受的闷郁和打击,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
一种久违的清明理性一下子袭上了我的身心,这一刻我陡地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知道,西辽一旦逆天,那受苦遭难的还是百姓只会是百姓了
加之我已深爱皇上,那么在娘亲把这一切告诉我以后,倘使我仍然装作无知无识、只为自己,那无异于就是为虎作伥
我想,倘使我的生身母亲今朝在世,倘使她还泉下有知,她也一定不愿看到丈夫因自己之故而变作了恶魔、变成了西辽后世注定遭受众数人唾骂的罪人
这一刻念头陡然在我心底深处升腾起来,这个念头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楚明白。
我要去阻止姜淮,阻止这一切。
虽然我的阻止未必能够奏效,但时今有机会能够去阻止他的人,就只有我上官琳琅了
冥冥中我觉的有一股力量在我的胸腔里辗转浮动,我下意识的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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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识出,这样的选择一定会是正确的。这就当是,为我这已在地狱、满布阴霾的罪恶之身赎些微薄的罪孽了
突忽一下,听得那轩窗之外似乎有“沙沙”的声音绵绵而起。我回一回神,知道是下雨了。
这时又见过道口帘幕处有人影曳动。
我敛心定神,依稀辨识出这该是冉幸因夜雨之故怕我受凉,故而在外辗转不去。
思量一下,我不得不思量一些最切合实际的问题,我是不是需要什么人暗中配合、暗中帮助毕竟以我上官琳琅这一己之身,力量委实是薄弱的。
而冉幸这个身边人,这个一向都被我倚为心腹的人,又是不是当真可以倾心信赖
思量了须臾后,我决定信任冉幸。
“进来吧过道口毕竟风大,再将你给冻着了,可就不好了。”压着心绪,我忽而开口,唤了冉幸一声,将她唤进来。
果然这立着的人正是冉幸。她闻了我这一唤后,身子略恍了一下,旋即便轻轻的掀起帘子、捧着一盏烛台行进来。
我将身子撑着起了。
她见状,忙把这烛盏放置于几面,后过来抬手扶住我。
在她的服侍下,我稳住身子,旋即侧首凝眸、认真的看向她。
246卷十四第187回琳琅冉幸择大义
“娘娘。”她是聪明人,心里最是有着一段伶俐。此刻从我这神光中,依稀窥探出我是有事情要对她说,便启口微微的唤我一句。
我颔首微微,眸波牵动间将这心绪氤氲起来,撩拨辗转了须臾后,我整顿出了一个头绪:“本宫是信任你的。”颔首间又停一停,我接口继续道,“所以时今,本宫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一旦知晓在心就势必得做出选择。是关乎自己一生宿命,甚至死后种下什么因果的大抉择。”我看着她的眼睛,不再多言,就只这么定定的看着。
冉幸面上的神色在逐渐的往下沉淀,她渐渐感知到了气氛的一脉凝练。旋即对我颔首:“娘娘放心,奴婢感谢娘娘的信赖。”旋即她又四下里环顾了一圈,抬步至了窗前去,将那两旁垂着的短帘幕缓缓的拉下来闭合住,复又至了我身边。
她的心思如此缜密,这委实是可以叫我放心的。我心波一动,又示意她把身子落座。
冉幸没有跟我讲究什么浮虚礼仪,把身子坐了:“是关于,夫人的事情么”她忖度间启口氤氲了这样一句。
我心下里这一刻当真是极感动的,我心道着姜淮这个人一辈子兴许就只对我做了一件顶好的事情,这事情委实是该叫我夫复何求、无瑕可指的。这事情就是:他把冉幸送到了我的身边
这样想着想着,情念堆叠,我恼不得就启口徐徐的道了出来:“有你在身边,真心是本宫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声音不刻意的着重,却是一种细致入微的真挚。
“娘娘。”冉幸面上一动容,徐徐冉冉的,她抬手抚抚我的肩膀,“奴婢怎么敢当该是奴婢这一辈子有了娘娘,才是最最快乐的事情呢”她又一颔首,“娘娘的身边,还有皇上呢。”闻言后我心一动,即而这面上就是一阵情绪的湍急,我能感觉到此时此刻我面上的苍白。
“呵”恼不得就勾勒了唇畔薄薄的一讪笑。
我不断的在心下里避讳着提及皇上,这思绪不断的避讳着去想着皇上、去念着皇上。可现实却是我无法避讳,无力避讳,因为我不得不直面我避讳不得:“皇上,却是平生此世最最无奈的一桩事情”
冉幸在提及起皇上的时候,面上原本是有着柔情和动容的。此刻忽地一闻我这话,她甫地有了须臾的愣怔:“娘娘与皇上之间,不过是一时的不得相见罢了。又何苦这样自累情丝呢”她停一停后,还是这样绵绵的启口劝慰我,旋即把身子站了起来凑近我身侧、抬了柔荑一段为我徐徐按摩着,“不要想太多了。这一切啊都会好起来的。”
我感知着她的抚慰,耳闻着她的劝导,当真觉的此身此心竟是有着万般万般的苦痛她不明真相,故不能了解我此时此刻这加注在内里身心的一段苦痛。倘使她一朝当真是了解了,她又会作何感想
“冉幸。”情波攒动间,朱唇轻启,我敛眸淡淡的又唤一唤她。
心下里那才梳理出了个开头的千头万绪,就于此刻又一下子散乱了开、没个收束
皇上,好吧,既然话题已经至了皇上这里。那么这一切,便从皇上开始说起吧
就这样,很自然而然的,我告诉了冉幸一切。这往昔的旧事隔着流光的味道顺着口唇坦缓氤氲,一点点的,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撩起那隐秘的面纱。
冉幸面上的神色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她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面上的颜色亦是徐徐的苍白。
我不得不报叹,这当真是世上人间头等的大罪恶了兄妹之间这简直是作孽
“本宫已经是如此了。”言尽时我偏了眸子这样黯声道,“但你跟我毕竟是不同的,你可以有自己全新的人生,没有必要将自己卷入其中助纣为孽。”
“娘娘。”冉幸紧贴着我的话尾将我打断,她一垂明眸,声波是动容的,但一瞬后又压制下来,“奴婢与娘娘一样,这个身子这颗心皆已经被浮华的帝宫绑定一处。此生此世当再也无力逆转分毫了”她言的很自嘲,也很悲凉。
这时我这颗心当真是起了燥热的、狂野的波动甫地一下,我侧首定定的将目波凝视向她,郑重其事的告诉她:“我决定阻止丧心病狂的师父。”淡淡的一句,微颔首,又淡中透露出一脉无形的坚韧,是那么的不可撼动、不容半点的拂逆。
冉幸面上的神色本如寒潭,闻言后一惊诧
我的理性和干练却在这一刻陡地转了回来,反倒在这一瞬出离了权势的禁锢,开始真正站在一方类似于理性的高地,一点点的从容的告诉她:“本宫知道师父对你有恩,但本宫时今向你坦白了这大秘密。是与本宫站在一起,还是揭穿本宫、与姜淮继续站在一起,在你自己。”
这一席话我言的不缓不急,声音也是不高不低的。我没有逼仄,也没有压迫,我是真心期待着冉幸她可以有一个判断,她不要拂逆自己内心深处那最真实的一道声音。
而其实我也在把这一切潜移默化间放在一场赌局上进行押注,我是在赌一把,与天地正义赌,与世间大爱与一己小爱赌,与亲情义气赌而这筹码不止是西辽的安稳,还有皇权的稳固,还有我上官琳琅的生命和名节
至于结局是什么,这一切全凭天意。赌赢了也好、输了也罢,一切一切,只是定数。
冉幸面上的神色在一点点的凝聚,旋即她摇摇头,她眉目间沉淀了一抹幻似是哀伤、又似乎并不太是的神色,这神色很复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