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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领域,唐绍仪和秦时竹的分歧于财政和工商政策,特别是“北方集团”这个“第二财政部”的存,让他感觉很是别扭。对“第二财政部”的评价,早是出自《泰晤士报》莫理循的笔下,民国以来的历史进程也验证了这一点。北方集团掌握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特别是民初财政困难,央财政一片赤字的当口,全部是依靠北方集团和人民银行而支撑下去的。政府财政缺钱,好办,安排行有关专项债券,北方集团或者人民银行立即购买,为政府提供支持,帮助财政渡过难关,然后这些公债以后年的税收、或者原有国有资产出让、或者国有矿产资源开采权转让由北方集团交回。江南制造总局、轮船招商局、汉冶萍集团等等原来由洋务派兴建的大型官办企业都依据这样的成例实现了商办。过程当然是透明的,价格也属公道,但因为这些企业一旦商办后就与外商企业直接竞争,故而外电评论的口气都是酸溜溜的。而矿产资源开采权转让过程,包括大同煤矿、陕西延长油田、甘肃玉门油田、安徽马鞍山铁矿、湖南株洲的铅锌矿、甘肃金川的镍矿、江西与湖南的钨、锑矿,河南与陕西的铝矿等资源开采权全部由北方集团竞购,原先舆论认为北方集团的高价格是吃了大亏,给国家做了贡献,没想到得益于战争景气,所有矿产价格疯长,北方集团不仅没有吃亏,反而大大赚了一票,又招来不少人犯了红眼病。
唐绍仪看问题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北方集团作为世界上都排的上号的大财团,根本不像外界所怀疑的那样官商勾结,或者依仗政府力量巧取豪夺,相反对政府多有帮助。但作为一个留美出身的政治家,他对于垄断有一种“本能的反感”,拆分北方集团这样的事情他还不敢想,但趁着国家财政的好转,“斩断”国家财政与北方集团之间的“密切关系”,取消“第二财政部”的地位是他很想做的事情。
不过,他也十分清醒,财政部虽然是总理分管的部门,但绝不是他能轻易把手伸进去的地方。总长梁士诒虽然和他一样是北洋时期的老人,但唐绍仪从来与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次长熊希龄不用说,就是北疆体系出来的。从财政部的立场而言,本身绝不会有“斩断”这种联系的主动精神。试想,天底下还有这种比这种轻松的财政筹集法了么?只要打几个电话,上千万甚至过亿的财政缺口就有办法填补上,对梁士诒这样厮混与清末、北洋体系的老官僚来说,只要经历过财政捉襟见肘的时候,就格外珍惜“北方集团”这样的外援。梁士诒公开评价1914对日战争的胜利时就说:“这不光是武力的胜利,是日两国财政、大企业财团的直接比拼,北方集团是功。”而唐绍仪清醒地认识到,除了财政部外,国防、内务等强力部门内有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经费,也是走北方集团这个外援渠道的,而且不为他所知悉,他不能不慎重。他还没有愚蠢到要和所有人为敌的地步。
当然,财政方面只是长期问题,眼下摆唐绍仪面前的却是“一五计划”的工商政策问题以及建设目标问题。搞“一五计划”唐绍仪是十分赞同的,也认为工业化是国家展的必经之路,但通过采取大规模举债,用政府投资的方式实现快速工业化,他本能地表示反对,他希望是的财政平衡。如果扩大债务,展高速工业化,不可避免地将进一步加大政府对“北方集团”这个国策集团的依赖与扶持,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至于高速工业化,他眼里世界各国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日本再快,从明治维开始也用了50年,到现还没有全部完成。
而秦时竹等人提出的,则是要利用德国战败投降的机会,全方位引进德国的设备、技术、人才,“以德为师”建立国的工业化体系,低一点没有关系,但一定要全面,至于德国人也不太擅长的工业领域,则从美国引入。反正现是各国经济低迷期,原来高高上的设备、资产都开始大幅贬值,价格低得诱人。按照秦时竹的日程表:“一五”打基础,全面引进;“二五”全面吸收消化;“三五”开始自主创,用15年的时间基本完成工业化。判断标志是三个:第一,工业门类齐全,农轻重比例基本协调;第二,以“进口替代”为途径,主要工业产品实现国产化;第三,部分领域获得优势,贯彻“出口导向”。
工业化的阶段上,唐绍仪基本赞同分三步走的策略,唯一的分歧于――时间以及政府的作用。唐绍仪不认可15年的期限,认为太过于急切,三倍于此还差不多,而政府的作用上,偏向于小政府的观念,认为经济展是企业界的事,政府的作用一是搞好法律与市场建设,提供一个比较公平的环境;二是社会保障与民生上下功夫;三是坚持自由主义,避免直接干预经济,以免损及公平。唐绍仪仍然对洋务派以国家财力展经济、建设企业所暴露的弊端耿耿于怀,仍然坚持传统的自由主义理念,本能地反对政府直接站经济展的一线,不必说反对政府以国家信用为担保,为包括“北方集团”内的大企业集团群提供帮助的提议。他看来,政府不主动出面削弱大财团的影响力已是格外宽容了,搞赤字财政可不是他的风格。
“一五计划”的草案,经过了三次讨论,仍然没有能够确定下来,眼瞅着1921年财年即将到来,计划却如此难产,形势越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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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三等秘书
第015章 三等秘书
1920年12月8日,经过无数次的争吵,《凡尔赛条约》终于出炉,对德条约确定之前,对土耳其、保加利亚等其余战败国的条约已经确定。《条约》明确规定,除阿尔萨斯和洛林归还法国外,德国的北石勒苏益格经过公投,回归丹麦;承认波兰**,设立但泽自由市;割让尤本及萨尔梅迪给比利时;克莱佩达地区给立陶宛;承认卢森堡的**;承认奥地利**,德奥永不合并;萨尔煤矿区由法国开采15年,其行政权由国际联盟代管15年,然后由公民投票决定其归属;德国战前所有的殖民地全部被瓜分……经过一系列疆域变动,德国失去13的领土,10以上的人口。致命的是,条约还规定德国只允许保留10万国防军、6艘大型军舰,不得研究飞机、坦克、潜艇、重机枪等各类武器。除此以外,还需要支付2260亿金马克的赔款。
这份条约的各项条款早已超出了德国各界的预计,面对苛刻的条约内容,愤怒和屈辱感迅速德国国内蔓延,德国临时政fu拒绝接受条约,总理谢德曼拒绝签订条约而宣告辞职。但协约国出了后通牒,要求德国必须72小时内必须接受,否则各国就要派兵进入德国。此时,德**队停战后大部分已经复员,陆军总司令兴登堡根本无法作战,后时刻,后通牒的威逼下,魏玛共和国总统弗雷德里希?艾伯特决定接受条约。
国问题上,和会充分挥了和稀泥的本事,一方面将大战开始后日本有效占领的德属太平洋诸岛授予日本托管,另一方面又承认国收回山东主权的有效性性,认为这是德双边事务且大战爆前便已达成,而且随后《日停战协定》也明确规定了国的主权无可动摇,但对于国政fu提出的交还租界、收回关税自主权等要求,却以不是凡尔赛和会内容而加以拒绝。
消息传出,国内对英美持幻想态的民众自然失望,连带着原本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