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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孤单吧”张良声音略有些嘶哑地问,连喉结都在滚动。
这孤单
人是会孤单的没错,可是,怎么就问起她的孤单了不是正说她的族群吗
“还好。”司月玄干笑着说道,妈妈经常跟她说,偶尔孤单一下是好事。
“你有再去找过你们的族人吗”张良问道,他以为她们族群走散,其实是被灭族,换一个委婉的说法而已。这个时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战争。一族被灭,本是常事。但是,想到她一族被灭便想起了韩国,想起了过世的父亲,想起了过世的弟弟,是以悲切动容。他哪里知道,这司月玄只是胡诌的。她若被灭族,那得死多少人
她只是深知,无论说自己是哪个族,都有明显的破绽,且证据微弱。
所以情急之下,只好说,已经走散。若他再继续问,何时何地走散,她便再不能回答上来了。
“没有。公子,你怎么了”司月玄忙转移话题,只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往下聊了。
他发现,只要跟她身世有关,或者利害有关的话题,她都会躲闪,很技巧地把话题移开。刚才对管家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她会找到另一个重点这是父亲教他的,作为决策者的驾驭之术。
“没怎么。”张良强敛了心情,让那些悲伤往下沉。
她不想聊她的身世,他也不想聊她的问题,因为那也关于他的身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是想告诉他这个道理吧。
“我很想念我的父母。”司月玄突然说道,她知道张良不愿意说的内容,大约与韩国有关,与过世的父亲有关。这点,她也是感同身受。在某种意义上讲,她也是失去了故国,没有父母的孤家寡人罢只是,那个国,跟她的关系并不似他与韩国那么千丝万缕。
“我父亲很帅气,很优秀,很骄傲。母亲说,当年父亲是不喜欢她的。只是母亲刚好救了一个小女孩,她母亲难产,差点生不下她。然而她的母亲却因为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过世了。”司月玄本只是模糊记得父母这段故事,然而此刻说起,却清晰如公子的掌纹。
“心脏病”张良好奇地问道。
“是。那个母亲心脏病发作,被父亲抢救,无效死亡。父亲非常愧疚,几乎欲死去。因为啊,父亲很骄傲,不能接受自己无能为的事实。且那位母亲,并没有族人,那个小女孩,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司月玄说着,也觉得喉咙有些堵。
“心脏病会死掉,是常有的事啊很多人在年少时就夭折了。”张良说道。
“是,所以我父亲是太骄傲嘛”司月玄不便解释,关于现代医学,关于心脏:“正当他要从高处往下跳,以谢此罪时,我母亲突然拉着了他。”
张良认真地听着,看着她跟他刚才一样悲切的脸,心里刚压下去的情绪又快速往上涌来。
“母亲说,她准备领养那个小女孩,可是她还未成亲,需要一位丈夫,问父亲愿不愿意做这位丈夫。”司月玄笑了笑,笑,眼里满是泪:“父亲同意了,第二天就跟母亲成亲,然后一起抚养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你。”张良替她说了出来。
“对。”司月玄的眼泪滴落下来,仿佛滴在他的手上,滚烫又汹涌。
“抱歉。”张良艰难地说道。
“不必。”司月玄用袖子擦了下眼泪,说道:“母亲说,越是优秀的人越骄傲,那是他们的命。然而我觉得,优秀的人实在不必拥有父亲那样的骄傲。行医济世,为救死扶伤。可能杀人的骄傲,跟疾病又有什么两样勒”
张良看着她,眼泪未干,他心里的悲伤却是不上不下的。
他本来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的。然而她话锋一转,说起骄傲。她的意思很明显嘛
他觉得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为什么悲伤的时候不能好好悲伤,这样的故事结局却是影射他不要骄傲,骄傲就跟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然而,心念电转,他是骄傲的人吗
他是。
记得父亲有说过:“良儿,你比为父优秀太多,可是你气盛,与你的优秀同生同长。这,在朝庭里做事,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后来,他因为一件小事情,得罪了廷尉吕大人的门客,当街就与之吵起来。
回家以后,父亲盛怒,请出家法重责他。
那半个月,他都趴在床上,每日还得写家训。
母亲竟不劝,看着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也不见有一丝的心疼。
所以,母亲大人也同意,他,太气盛
随着年岁渐长,弱冠之年已过。他觉得,自己早已不年少,所以并不气盛了。
然而面前这个女人却说,他骄傲。
君子应谦逊,她说他骄傲。
“我知道,丞相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然而我却不能知道,国家对于丞相,意味着什么。”司月玄继续说道。
还没结束勒张良听着觉得刺耳。她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
“然而既是那样的身份,也自然有那样的肩膀和胸怀吧”司月玄看着他的脸说:“公子啊,令尊是个好丞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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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倾听
sun y23:56:48 cst 2015
他父亲那可是关她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讨论这些
他跟自己的母亲一般都很少说起自己的父亲。
当然,她说起她自己的父母身世时流泪,是正常的事情,女子嘛,时常哭啼是常事。
子曾经曰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他未近之,已见其不逊了。
且关于父亲大人所有的记忆,他觉得,没有一件适合跟一个女人闲聊他不想故作坚强,也不想痛哭流涕。
他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你自己慢慢剥,我睡觉去了。”
“诺。”司月玄应着,看见他转身就走。本欲起身,张良已经来到门口,对着书房外的夜空说:“雨,已经停了。”
“哦。”司月玄无意义地应着,看见张良自己点燃了灯笼,提着往门右边走去。
脚步沙沙,屋外新铺了河沙,据说是防止下雨的时候,大家脚上粘到过多的泥土这,自然是那位英明的管家做的决定。却是云儿建议的,因为她生长在河边,见了这边的泥泞粘在了鞋子上,觉得很粘,很麻烦,跟司月玄抱怨了好几回。
司月玄一想,或者可以把沙子铺在地上,下雨时减少泥泞也许是可以的。等到了冬日里,刮起大风,以免吹得到处是沙尘,可扫起来,装在布袋里,堆放在墙角便是。
让云儿自己去跟管家说了,然后就被骂了一通,说是在给大家找麻烦,又是铺又是扫的,瞎忙活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所有的过道都铺成石板,让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的鞋子个个干净得像千金小姐
然而现在却铺了,不知道这管家出尔反尔是为哪般
剩下没几颗,过不多时,便剥完了。清理那些带刺的壳,然后把壳装袋这个可以用来烧或者熏肉,肉会有一股清香。最后将那些板栗放在一起。
走出书房外,见雨虽停,但暗夜无星月。
虽然如此,依旧要比现代的天空高很多,且没有任何怪味。
所谓的繁华便捷,不过是美丽的枷锁吧无论怎样的科技进步,总要付出沧海桑田的代价。
伸手量了一下地面的温度,再走至墙角,量了一下墙角的温度。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再拿出腰间的小木盒,把白布小心放了进去,然后把装了白布的木盒放在墙角的石头缝里。
等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再来取吧。
如此妥当后,她便回了书房,拿了一卷黄帝内经,放在案子前,认真读了起来。
灯火摇曳,想起了前日他让她做的事,这些糊了的字要一一补上去。而这本黄帝内经,糊掉的字就更多了。可见主人并不珍惜它们。
明日起,便来好好修订它们吧。
对了,这些栗子也要全部炒熟,可是却必定要去厨房,用那口大锅。
这样一来,得公子同意,然后管家才会同意。
对了,新来的厨子,也得同意。
唉,想起刚才,她突然说起自己的身世,公子一定觉得她很爱聊天吧
对她而言的悲伤往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吧。比起他经历的韩国兴亡,渺小如屋外新铺的沙子的一粒吧
她无声地对自己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笨蛋。
想起填报专业时,妈妈还让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