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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阳点头,“我们是跟老板曾琪一起出去,可他中途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叫我们先回,因为坐的是老板的汽车,估计伏击的人把我们当成老板了。”
“车是防弹的奔驰,据监控录像显示,为什么没有马上停下,而是走了几条街,找了一个录像盲区才停下来”张队咄咄逼问。
“那纯属巧合,我们并不知道那里没有摄像头,我们害怕呀,只想着甩掉对方逃脱,并没有想到要停下来。”孟阳半睁着眼,半垂的眼帘和麻木的面部表情是最好的掩饰,如若平时,恐怕一时半刻不到就要缴械投降,张队的眼神太过犀利,任何犯罪分子的谎言都难逃他的法眼,孟阳依仗的,无非是跟蒋斌认识这层关系,让对方有了好感作为铺垫。
“车上就你们两个人”张队眯着眼。
开门进来了一个年轻警察,打断了两人审讯式的对话,年轻警察在张队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队看了孟阳一眼,对年轻警察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年轻警察出去后,张队掏出钥匙,打开孟阳的手铐,“你可以走了。”
孟阳疑惑地看着他,张队收起手铐,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姑娘,你在老蒋那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敦煌那种地方,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待的地方,今儿出了这事,明儿不知还会有什么事,你好自为之吧。”
孟阳低垂着头,跟着他走出审讯室,经过一个回廊,来到门口大厅,忽然熙熙攘攘起来,人来人往,到处是制服或便衣警察,接待台前,一个中年警察旁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中年人,他们走了过来,孟阳看到眼镜后面的眼睛,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总算没有爽约,昨晚一直憋到现在的一口气,终于可以释放出来,支撑的松懈瓦解,显得整个人更加神情憔悴。
中年人见到孟阳,用一种非常职业的口吻:“孟小姐,你还好吗我是你的律师景涛。”
孟阳点点头,律师办完相关手续,她签了几个字,算是被保释出来了,忽然有种重生的感觉,律师把一件大衣递给孟阳,一夜未得休息,轮番的审讯,身心疲惫,冬日的早晨,手脚冰冷麻木,确实需要一件保暖的大衣。
难为律师这么职业细心,孟阳曾经在敦煌远远地见过他一面,面容并没有记住,只是金丝眼镜后面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让人印象深刻,毋庸置疑,他是七哥的人,张队看了他们两眼,例行公事的签了文件,算是对他们放行了,别有深意地看了孟阳一眼,便转身离开,孟阳别开了眼,眼前警所里繁忙地景象,分外刺眼,她是一刻也不愿再待下去,路过门厅的宣传栏上,那个严肃的张队头戴警帽,一身制服的半身照,目光锐利地排在第二排的位置,醒目异常,让孟阳昨晚一进来就看到。
披上衣服后,孟阳仍旧感觉寒冷,这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冰寒,手脚止不住地打颤,跨步出去都很艰难,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律师本想过来帮忙搀扶,被孟阳摆手歉意地拒绝,一整夜不洗漱,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不善的味道,不愿别人近距离地靠近,本就狼狈何必再添尴尬,这最后一点面子,还是保全了吧。
依旧是细雨寒风的天气,今天的小雨比昨晚的还要缠绵,随风飞舞,落得到处都是,人们都穿着厚实的大衣,呵气成雾,在门口的地方,见到小伟,他比她好不到哪里,虽没有蓬头垢面,可脸色蜡黄,最重要的是,他平时笔直的腰杆,此刻微微弯曲,一下子像是老了不止十岁。
听玫瑰八卦时,说过小伟曾经是个服役军人,还没到退役的年龄就被遣送回来,好像是犯了挺大的错,服役经历被一笔勾销,因各种原因辗转来到敦煌工作,人长得英武,他也一直以服役期间的经历为傲,腰杆笔直,言语不多,深受大伙的喜欢,当然,他去郭静家打砸的事要排除在外,这个孟阳可是时刻记着。
“滨城公安局某某区分局”白底黑字的门牌,赫然清晰地挂在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两辆路虎,孟阳看了一眼外面和里面,就好比两个天,“地狱”与人间的区别。
“孟小姐,我们走吧。”律师出声催促。
孟阳恍惚地点头,跟着律师下门前的阶梯,正当会,一个清朗带着着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孟阳。”
转过身,见到蒋斌时孟阳没有意外,当她想要自救,要利用与蒋斌认识的张队,她就会知道他会来,倒是及时,再慢半分钟,可能他们就未必会见面。
不过孟阳此时的心中有别于以往,身体疲软无力,内里却情绪翻腾,有思念、难过、痛苦、爱恋,还夹杂着深深地不舍和无奈,孟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见到蒋斌,会有这么浓重复杂的情绪,按理说,他们的交清还达不到这么纵横交错的地步呀是昨晚劫后余生的际遇,或是遭受不公的待遇后才会产生的情绪这一口五味陈杂的闷气,困在胸口,上下不得,冲撞着她异常地难受,干燥的咽喉涩闷得双眼发酸,下一秒,她真想嚎啕大哭。
蒋斌在接到张队的电话时,震惊之后是愤怒,气得不行,待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恨不得立马跑到她面前,问个清楚,她胆大包天到了这个地步,她到底想干什么
本来,蒋斌满脸的愤怒担忧,在见到孟阳转脸对他努力一笑,而后眼神陈杂地看着自己时,如一盆冷水浇头,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这样的眼神太过复杂,包含很多的内容,蒋斌不懂,却仍被触动。
醒悟,他声色俱厉地一把扯过孟阳,大声地质问:“孟阳,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的建议你一点都听不进去离开那里回来这边,不然,迟早会出事的昨晚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这真的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他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中,手臂被他拽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依旧能传给她,她感受得到,这是一条孤独不见天日的决绝之路,谁都没有办法帮她,孟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气体一出口腔,遇到冰冷的空气立马变成水雾,迷蒙了双眼,待散去后,孟阳已双眼澄清:“对不起,蒋主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来了,他痛恨她这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恨不得让人上去掐死她,“你少来,你装糊涂打哈哈的功夫还是拿去骗那几个流氓痞子可以,你少在我面前装蒜,走你今天走也得跟我走,不走也得跟我走。”
闻言,已拉着她的手扯向一边,孟阳拉回自己的手,但想不到蒋斌非但不松手,反而攥得更紧,孟阳的力道肯定是敌不过他这样的七尺男儿,来回间,孟阳一拳打了过去,蒋斌想不到孟阳会对他出手,一个不留神被打了个正着,受了她一拳,错愕间,孟阳挣开了他的钳制,看到蒋斌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心虚地别过了头。
律师见蒋斌一身警服,对孟阳拉扯阻挠,以为他要为难孟阳,故走到他们跟前,问:“孟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面对律师敬业底询问,她给了一个安慰表情:“没事,景律师,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有点误会,麻烦你们在那边等一下,我和他说两句话就过去。”
律师和小伟见孟阳这么说,都分别到马路对面,律师和小伟上了一辆车后,先走了,剩下的一辆依旧停在原地,看不到车窗内的景象,可孟阳能猜测到,车窗后是一双如狐狸一样微挑的双眼,此刻正注视着他们。
孟阳抱歉道:“对不起,我无意伤你。”
胸口正中她一拳,力道不大不小,可受伤的不是身体,是内心蒋斌见她眼底乌青,一副强颜欢笑,刚刚是自己急了点,才会对她用强:“有什么事别瞒着,坦白从宽,替别人顶罪包庇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你别犯傻,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方法得不偿失。”
听着不舒服,孟阳脱口而出:“我是你的什么人你这么关心我我犯不犯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孟阳神情清冷,面对蒋斌夹杂着浓浓担心的话语,心中反感异常,本来两人的交情,他这么说并不过分,可这近乎冷酷毫不讲情面的话从孟阳的口中说出时,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她所说的,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刻薄,不可理喻,蒋斌的关心为什么会使她心生妒忌和难过,她妒忌谁呢自己吗
蒋斌也被孟阳蹦出的冷言冷语给噎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张了张口,也没能说出什么,最后只能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