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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哲隆大师?难道你们的宗主还有上级?”陈妙芸面露不解之色,急问道。
    “哦。。。。。。”杨忠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歉疚道:“此事内情,请恕在下不能实话告知。”
    陈妙芸知道对方本是秘密组织,保密是第一要务,因此也没在多问。二人又对今后的行程安排做了些周密的策划和部署,讨论了半个时辰后,陈妙芸才飘然离去。
    再说慕容评在海陵城下吃了大亏之后,燕军已成惊弓之鸟,向东北方向逃窜了了几十里后方才稳住阵脚。清点人马,发现竟然损失了一千多人。虽然军队主力尚存,但部下胆气已丧,谁都不敢再提回去报仇的事。
    慕容评气得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命令全军调头转向,再去攻打海陵,我就不信这么一个弹丸小城,我大鲜卑就那么怂包,始终无法攻下吗?”
    “将军且慢。”旁边转出军师侯龛,只见他下马一个长揖,对慕容评道:“将军明鉴,我大燕军的将士绝非孬种,但不可做无谓的牺牲,弟兄们不怕死,但怕毫无价值的死。无论如何,那晋军的游击都尉丁晓武狡诈如狐,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他把战场设在狭窄的街头巷尾,利用两边房屋作为依托屏障,和咱们打这种十分便扭的巷战。此举看似不通兵法,却是以其之长攻我之短,非常高明,因此在下建议将军切不可一怒而兴师,让弟兄们再去做无谓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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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难临头
“此仇不报,难道让剩下的弟兄们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慕容评愤愤不平地叫道。
    “将军勿忧。”侯龛指着桌上摊开的地图道,“我们不去进攻海陵,是因为有价值的目标不止他一个。现在嘴边有如此一块美味的肥肉,将军何必要死死盯着那块难啃的骨头?”
    说着,他把手指往地图东面一划,对慕容评道:“将军请看,这里是盐城,晋朝北府军的许多军器粮食都囤积在此地,我们可以移师此地,然后一举杀人,可赚他个钵满湓溢。”
    “移师盐城?”慕容评吃了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们和谢安有过约定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事实上的盟友了。这样背信弃义,合适吗?”
    “将军不必为此事介怀。”侯龛笑道,“咱们和北府军那只是口头约定,没有订立过任何文字条约,根本做不得效。况且,我军在海陵城和姓丁的拼命之时,他谢安从未发过一兵一卒助阵,袖手旁观,这算哪门子盟友?单为这见死不救,咱们就该去登门问罪。”
    慕容评起身踱了两步,仍然犹豫不决:“可是海陵大仇未报,我们和姓丁的他们宿怨未了,便去招惹北府兵,旧敌未去又树新敌,我总觉得不妥。何况我们攻海陵不成,便去转攻和自己没有瓜葛的盐城,势必会招来天下人耻笑,说咱们柿子只敢捡软的捏。”
    侯龛哈哈大笑道:“将军是当局者迷啊。您忘了我们来此的初衷了吗?皇上给我们下的旨意是不求多占城郭,但求袭扰疲敌。也就是说,咱们此次攻打晋国的目的是打草谷,尽量多抢掠他们的人口财物,而不是硬碰硬跟其对战。如此,当然要避实击虚,尽量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利益。属下判断谢安此刻正为有了和将军的口头约定而高枕安卧,未做任何提防,咱们应该速战速决,急击勿失。”
    “好!先生一语,令本将茅塞顿开。”慕容评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叫了句好,随后传令全军立即开拔,转向盐城而去。
    盐城郊外的山野中,谢石正带着一群亲兵,牵着飞鹰走狗,逍遥地狩狐猎兔,和熙的阳光卷着暖风缓缓吹来,令人如沐甘霖,说不出的舒服美妙。
    谢石是谢安的族弟,虽然资格老,在军中也历练过不少日子,但才能始终没多大长进。过去一直屈从于后辈侄儿谢玄之下,屈居北府军副都统,老的听小的指示安排,这让他一直心绪烦扰,耿耿于怀。没想到时来运转,前些日子那谢玄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触逆鳞,荒唐地去帮助谢安的敌人逃脱陷阱,因此惹得自己的族兄大发雷霆,虽然有殷浩的信笺侥幸保了他一命,但还是被谢安打发回了建康老家。而那北府军大都统的位置,便顺理成章进入了自己的怀抱,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得来全不费工夫。谢石庆幸自己的时来运转,高兴地几天没睡好觉。
    现在自己位高权重,朝野上下无甚战事,苏峻祖约的残兵败将被荆州兵打得行将就木,南侵的燕军又因为和自家主公定了互不侵犯协定,只和叛将丁晓武死磕,四方太平,是该自己及时行乐,好好享享清福。这也是对自己熬了那么多年,终于荣登大宝的庆贺。
    “咻”谢石一记满月开弓,只见箭去流星,瞬间射入了一头獐子的脊背,那畜生向前扑腾了几步,随后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好!好!大都统好俊的箭法,这是百步穿杨。”众亲兵轰然叫起好来。
    谢石也神气活现地收起了雕翎宝弓,对左右说道:“去,把猎物给本督拾来。”
    左右沉声应诺,刚要上前,忽听附近想起了一片密集如鼓点的“沓沓”声,是马蹄奔跑的声音,瞬息之间,蹄声越来越响,仿佛山呼海啸,迅雷霹雳。很快大地也跟着震颤起来,树林山谷到处都是轰鸣一片,响彻云霄。
    “怎。。。。。。怎么回事?快。。。。。。前去看看。”随着那马蹄声不断地践踏自己的耳膜,谢石只感心跳加速,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嘴巴舌头都失去了控制。
    周围的一众亲兵也是相顾骇然,谁也不敢挪动一步。但很快,一名满身血污尘土的斥候跑进了树丛,颤声道:“都统大人,不好了!有大队鲜卑骑兵正冲向我军的盐城驻地,人数有上万,而且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另有一队人马向这边赶来。”
    大祸临头,众人只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呆若木鸡。还是谢石,不愧为指挥三军的大将,危急关头仍能保持头脑清醒,他急促地冲着部下们一挥手:“大伙快走!不要原路返回,从十八盘的山路绕行到南边去。鞑子目标是盐城,不会穷追咱们。”
    数十骑紧跟着谢石绝尘而去。果然不出这位大都统所料,燕军没有穷追不舍,见其已逃进了山谷,便折返回本队,继续向盐城进发。
    慕容评把留守在淮阴一带的两千名鲜卑骑兵也补充进了主力,队伍再次扩充为将近六千,一路飚飞疾进。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没有对不起燕军花的血本,盐城的北府军在谢石大都统松散的管理下,懒懒散散,对临头大难毫无察觉。而唯一知情的谢石又自顾自撒丫子逃了,所以当鲜卑人的滚滚铁骑扬起的漫天尘埃飘落到盐城城墙上时,北府军甚至连城门也没关,老百姓还在熙熙攘攘地时进时出,忙着自己的生计。直到看见大群燕军骑着快马抡着弯刀如狼似虎猛扑过来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吓得惊慌失措地抱头鼠窜,反而堵塞了城门口,再也无法让官军做出相应的抵御措施。
    片刻之间,城门口拥塞的军民百姓便成了一个个毫无生气的血淋淋尸体。燕军毫无悬念地杀人城池,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北府军吓破了胆,根本不敢作任何抵抗,便打开另一侧城门向外狼狈溃逃,结果被获悉敌人动向的鲜卑人侦知,两千余骑奔踏尾随而来,沿线追杀,尸体迅速铺叠成了一条条狼藉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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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机不可失
盐城的零星残兵好不容易逃到了附近的江都,江都是北府军大本营所在地,当听说己方的重要据点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敌人践踏后,留守的参将心急如焚,但四下里找遍了也没见到大都统,仿佛他已经从人间蒸发了。可救兵如救火,不得已之下,几名参将擅自做主,让主动请缨的羯人总管汲呈带着六百名羯族精锐骑兵先行解围,其他部队等集结完毕后随之跟进,务必要重新夺回失地,保住剩余的粮草军资。
    汲呈轰然领命,当下带着麾下的羯人军团,向盐城快速进发。但两个多时辰过去后,当参将们带着大批整装完毕的步骑兵出了江都,开上去盐城的官道后,却发现沿路再次跑来一些乱哄哄的残败部队,却是从盐城逃回来的骑兵部队,一问之下,竟然听说盐城已经被攻破,府库中的钱粮军资被鲜卑人抢掠一空,搬不走的也付之一炬。在这些败兵逃离破城之前,没有任何援兵前来救援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