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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想办法尽量减少损耗。”
“张帅应该也随驾吧,能不能走走他的门路?”
“估计够怆,一切就看圣上是怎么个想法了,希望他能大开脑洞。”
“脑洞,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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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征南方略
“臣等恭迎圣上。”
正月十六,傍晚,圣驾过河,直达前敌中军大营。
“众卿辛苦,平身。”
郭荣下了马车,率先扶起李重进,笑道:“义声,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见外么,嫂子托朕带来了两双棉鞋,让你晚上换着松脚。”
“谢圣上。”
“来来来,都起来,李卿,又见消瘦了,王卿的胡子看上去也好久没修整了。”
郭荣把着李谷的手臂,笑道:“你们有心了,连地都夯的这般平整,还搭土围子,出征在外,哪需要顾及这些虚礼和享受,都进帐说话。”
皇帝行辕早已搭好,郭荣率先进帐,李重进、李谷等相继而入。
这时。皇后车辇才打开车门,符二娘腾的先跳下车,接过姐姐的手,扶着下车,轻声道:“姐夫也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你。”
“住口。”符氏声音低沉而严厉:“我能来行营,已是例外,怎可再接受统兵大将的拜迎?
你若再不知轻重,现在就给我回京去。”
符二娘挽着姐姐的手臂,笑着撒娇,道:“好,好,好,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姐你看,这军营真雄壮,连绵不绝的,总有十里远吧。”
大帐内,郭荣略作寒暄,便话入正题:“朕在京中,只是看到奏折,如今已得三县一关,又破三寨,缘何寿州久克不下?”
李重进涨红了脸,起身施礼道:“不仅未能攻下,还折损将士近三千,请圣上惩罚。”
“好好的说什么惩罚,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年前阵斩两万人的大胜朕都没来的及赏赐呢,今日只找原因。”
“是,回禀圣上,这寿州城一时难下,原因有二,一是寿州城险,北有淮河天险、西有淝水护翼,东南两面也各有宽大的护城河。
我军投石车只能在河这边抛投,太重的石头抛不过去,太轻的石头毁不了多少城设,投石轰了三天,也只把西城楼给轰塌了,此其一。
其二是守将刘仁赡铁了心要与寿州城共存亡,其人守城颇有方略,弓矢都用的极少,直接用金汁浇淋,比投石弩矢更令士卒恐惧,是以……”
郭荣问道:“这刘仁赡何许人也?”
李重进看了一看李谷,李谷接话回道:“刘仁赡,字守惠,彭城人,今年已五十有六,略通儒术,好兵书,在南唐甚有声望。
前吴时累迁为伪右监门卫将军,历任黄、袁二州刺史,吏治清明,百姓称赞。
李景僭袭伪位后,俾掌亲军,先迁鄂州节度使,再任清淮军节度使,其为人方正刚毅,领军爱兵如子,寿州城内军民皆信服……不过风闻其却与大多数同僚不合。”
郭荣点点头,道:“能想象的出来,这样一个干实事的人,能与伪唐那些酸儒合的来才怪,没想到伪唐倒是难得出了个大忠臣。
如今伪唐又有什么动静?”
李重进道:“伪唐派大将皇甫晖、监军姚凤提兵五万,以援寿州,但这路援军一直停留在滁州城,不再前进一步。
臣等认为,其军胆怯,不敢野战,只寄希望于依关控扼。
所以,当下濠州、泗州虽说都有增固城防,但基本上将无斗志,不敢野战。
不过,伪唐水师强劲,船走如飞,已来骚扰我军后营多次,虽然上岸后非我军敌手,但只要一上船,我军便再也耐何不得。”
郭荣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笑道:“北人骑马,南人行舟,此事暂时无解,不过朕离京时,已令将作监开始于汴河口造船,此事一时也急不得。至于攻城夺寨,朕也有了初步想法。”
郭荣站起身,接过木棍,亲自指着舆图解说战略布署:
“本次征南,是三路大军齐下,西路以朗州节度使王进逵统兵向武昌进军。南路,朕已下诏两浙钱俶,向常州进军。
这次朕带来了二万铁骑,过几日,白重赞、武行德料理完州务后,将再率一万生力军过淮,我军加在一起,整整六万,朕拟步步推进,一举奏功。诸卿以为如何?”
李谷道:“只要寿州城一下,濠州、泗州当闻风而降,若是再拨滁州,扬州,则江北之地可尽归我大周所有,臣赞同此方略。”
李重进、王彦超等纷纷站起,行礼应答:“臣等附议。”
郭荣开怀大笑,道:“诸卿都是沙场悍将,拨城夺寨,就靠各位了。”
“为大周开疆,死不旋踵。”
郭荣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大伙入座,笑道:“朕的急性子诸卿也都知晓,说着说着就谈到公事上去了,下次你们要提醒一二。
啊,你们也不用再全身戎装,回去换身常服,今晚都与朕一起喝一杯,朕才过河,你们总要为朕接风洗尘才是。”
众臣哄然大笑着应诺。
“把那谁,秦越也叫上,虎牙营这次立了不少大功,年轻人也该鼓励一二。”
李重进道:“虎牙营尚在盛唐,那里离庐州近,年前方击退一波五千人的大军,故一时不敢撤离。”
郭荣手指轻敲扶手:“……年青人该挑重担,不可让其太安逸了,也不可令其恃功而骄,你择一老成之将,替他们回来吧,朕也见他们一面,以示嘉奖。”
“遵旨。”
郭荣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却独留李谷叙话。
“李相这几月受累了。”
李谷笑道:“能为国效力,说明老臣筋骨尚好,何来辛苦一说,倒是圣上逾发清减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虽说国事为重,但也要劳逸结合为好。”
郭荣呵的一声轻笑,“……朕也想劳逸结合,可当下不是时候呀,伪唐贪鄙,伐楚征闽不得歇,若不趁机起兵,待其真正坐大了,就真成尾大不掉之势了。
另有北辽凶猛,最是心腹之患,若不抓紧强大实力,后果堪忧。”
“圣上所虑,老臣明白,若能尽得淮南之地,用不了两年,这里将成为我大周的粮仓所在,届时兵强马壮,当可一战而复燕云。”
“固所愿也,你从八月就开始备战,这里一切军务都最为清楚,又善识人,有些事情还得放开来说道说道……”
……
……
………………………………
153:攻城战术
雨冷如冰。
虽然甲胄外罩着雨披,但还是有许多雨水顺着甲叶浸润到内层,湿了内衣,再被体温一催,粘粘乎乎分外难受。
每个人身上都蒸着似有似无的白气,飘飘隐隐的消散着,却又在远处形成阴柔的轻烟。
轻烟笼照着旷野,滋润着大地,也把城墙清洗的更加黑黝崇峻。
郭荣策马在松软的河畔边且行且看,身后跟着一众文武及扈从侍卫,浩浩荡荡。
他从西城转南、由南再至东北,整整一圈看下来,方喟然长叹:“果然险崇,看来除了围困外,一时也无他法。”
李重进等人随声附合,有说如今即将开春,城中人自然呆不住,有说城中粮食并不充足,再围些时日定然投降云云。
不料一道不和谐声音却突兀的响起:“若他欲学中丞尪公,又待如何?”
中丞尪公的大名,不论文武,皆是知晓,说的乃是前唐玄宗朝的尪公张巡,其抵抗叛军,死守睢阳的英雄事迹,人人耳熟能详,此时听来,却是如恶雷炸耳。
众人皆循声扭头,只见说话者是个年青扈从,浓眉虎目,英姿勃勃。
李重进斥道:“国华,圣上当面,怎可胡言乱语。”
郭荣笑着摆手,道:“年青人就该有锐气,国华,但说无妨。”
这字国华的年青人姓曹名彬,年方二十五,其姨母张氏,为郭威贵妃,论起来与郭荣李重进都有些亲戚关系,而他又跟随郭荣多年,从长随到供奉官,本在河中任监军,听闻御驾亲征,也不知求了多少次,这才得已扈从。
当此时,一来他身份略有不同,二来立功心切,便朗声道:“启禀圣上,依臣之见,这城中防守严密,士卒虽在雨中,也依然腰背笔直,士气不弱,敌将刘仁赡显然有长期坚守的心志。若只围困,恐怕日久天长。”
郭荣不置可否,问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加强攻势。”
曹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