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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侃认为作为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清官,饿死女儿与现在沈嘉谟要处死沈沛薇的性质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不可能没有政敌不拿他饿死女儿的事来做文章,所以八成是后来被人捏造的。
“有幸来到这个时代,可以证实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沈侃心说海大人你现在人在哪里当下移步去了内宅,他不敢离二姐太远。
内宅的小学堂,沈沛文正在给亲戚家的女孩们教书,沈沛薇过来后,郁郁寡欢的坐在一旁。
沈侃走到近前,就见沈沛文说道:“我出个对子,你们也来对对看。上联是三塔寺前三座塔,下联是五台山上五层台。”
“我来我来。”沈雨琴抢着说道,“六桥堤畔六座桥。”
沈侃见状笑道:“对得好。”
沈沛文也笑道:“她呀事事要争个先的,也不让着妹妹们。”
“为何要让”雨琴很傲娇的仰起小脸。
一个八岁的女孩举手说道:“我有对了,百花洲上百丛花。”
“利害。”沈侃惊讶了,类似的对子,村学堂的同龄人都得想上好一会儿呢。
“还可以。”沈沛文点点头,“只是百花洲上未必恰恰是百丛花,不比雨琴的好。”
又一个堂妹说道:“五溪峒口五条溪。”
沈沛文说道:“嗯,也不错。”
“九仙山上九尊仙。”沈雨琴又想到了一个。
沈侃故意学着大姐的口吻,说道:“尊字好像勉强了些。”
“哼!”雨琴不乐意了。
“五湖堤外五重湖。”又一个女孩说道。
沈侃说道:“堤外二字是凑雨琴的,重字也不是很稳。”
沈雨琴不满的叫道:“你管我们,你自己的对子在哪里”
“是啊是啊。”一干小妹子都不服气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的聪明劲,沈侃明白了解放妇女劳动力的重要性,便笑道:“学习要懂得灵活运用,先生出了五台山上五层台,你们何必也非要在风景上打转转呢要善于举一反三。”
雨琴说道:“那你快说呀,光说不练假把式。”
“说就说。”沈侃也不生气,指着桌上的古琴,“七弦琴上七条弦。还有,七星剑上七颗星,怎么样”
这时沈沛薇忍不住说道:“虽然自然,不过用物件对地方,不大工整。”
“我就是说这个意思。”沈侃笑道,“地方我也有,九江府外九支江。”
雨琴服气了,说道:“五哥果然长了学问。”
“好了好了,今日就学到这儿,都散了吧。”
沈沛文叫孩子们回去,走过来问道:“沛薇没事了吗我在这边都急死了。”
“恐怕不能善了。”沈侃看着沈沛薇,“二老爷很可能今夜就要动手,到时二姐你一定要当机立断,我担心会给你们绑上石头什么的。你放心,那附近周围的水下一定有人,只要你们一落水,就一定会有人去搭救。”
“啊!”沈沛文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二老爷竟如此狠心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我现在就去求求祖父祖母。”
“没用的。”沈侃摇头,“毕竟上了年纪,即使老爷子痛骂一顿,也只会起到反作用,就算阻止,他如果要逼迫二姐出家怎么办”
“那也不能行此险着啊!又背着全家人擅自行事,这后果”沈沛文急了,“你能承担得起吗”
沈侃苦笑道:“就是因为我人言轻微,二姐也做不得主,我们犹如地上的几根小草。一旦告知长辈,那事态可就完全由不得我们了,天晓得家里会闹出什么来。我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窝囊感,所以出了这个馊主意,管它事后会如何起码我能让二姐摆脱掉目前的困境,今后可以自己做主。”
“怎么选择”沈沛文感到难以理解,“你无非要执意成全她和那柯文登,但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她就算脱离了父亲的禁锢,难道进了柯家就好了你能保证柯文登的人品嘛”
“不能。”沈侃耸耸肩,“我又没说送进柯家呀”
“咦不送到柯家”沈沛文惊住了,就连沈沛薇也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沈侃笑着解释道:“我与柯文登又不熟悉,凭什么相信他这一次之所以置死地于后生,是打算将二姐暂时托付给裴知县这位第三者,第一他为人不错,第二与咱沈家交情匪浅,应该会照顾好人;第三借由裴大人,让二姐今后能**生活,反正女大了总要出嫁,早晚会离开沈家。再说经此一事,也或许二老爷会幡然悔悟呢,到时接回来也就是了,反正所有的过错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没什么大不了。”
沈沛薇激动的道:“不行,我不能害了你,你不晓得家法的厉害。”
沈侃微笑道:“二姐,咱们姐弟一场,什么都别说了。其实换了四位兄长也一样会这么做的。”
那可未必,沈沛文心说,此刻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疑惑,暗道真不知道五弟到底怎么了,如此胆大包天的计策,如此敢于承担的性格,恐怕纵观整个沈家这一代,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
她倒是忘了敢偷偷纳妾的沈仕,只能说她并不了解男人,往往此种生物脑袋一热,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敢做,根本不去考虑后果。
当然女人也一样,人是感性的动物,想法千差万别,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
野史记载,现在一群宫女正要活活勒死嘉靖皇帝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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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1章 寄恨长
月色如钩,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午夜了,很多人早已进入了梦乡。
不管是沈侃还是沈沛文却都没有丝毫睡意,二人静静坐在一座七曲桥上的八角亭内。
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银色的弯月,锦鲤在水下游来游去,岸上的虫声很是聒噪。炎热的夏季,没有一点点风,加上担心,即使深夜也令人感受不到舒爽的凉意。
沈侃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万一沈沛薇到时落水后有个不测
这时雨琴拎着裙子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说道:“我对上诗经三百六篇了,月令七十二候。”
《诗经》乃是儒家经典,一般被称为诗三百,因其中有六篇有目录却无诗,所以也有305篇一说,而沈沛文出的题目是诗经三百六篇。
月令则是《礼记》中的一篇,按照12个月的时令,记述上古王朝的祭祀礼仪、职务、法令、禁令等,并将这些归纳在五行相生的系统中,故有七十二候一说。
兴奋说完,沈雨琴却发觉没人回应她,奇怪的看着哥哥姐姐,忽然发现石桌上铺着一张宣纸,而纸上有一首墨迹已干的诗。
重云易锁当楼月,孤蝶难寻入境花。
名门闺秀竟何如,沈氏徒言有玉珠。
帘下笑声金莫买,窗中愁字笔难书。
田家宅里人不在,梅雪相望一世秋。
天分极高的雨琴一下子看出诗中流露出浓浓不舍的萧索离别之意,惊讶的抬起头来,猛然看见了大姐脸上的泪痕。
她刚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就见一直默默无言的沈侃拿起了笔,在纸上写道:“梅雪终有离别日,脱离冤债寄恨长;一任红香寒散尽,好谱清平入乐章。”
沈雨琴惊讶的张大了嘴,茫然不知何意,又见沈沛文轻轻点头,也提笔写道:“盈盈朝露如含笑,脉脉临风别有神;寄语五陵豪杰墓,相逢一笑怨气消。”
这时候,沈沛薇坐在一张椅子上,痴痴想着心事。
媚儿送上来一杯热茶,摆在桌上,一直茶冷了也不曾喝一口,晚饭也食不下咽。
当日一时冲动,按照沈侃的吩咐将锦笺扔在地上,然后毫不意外的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其实已经后悔了。
一想到父亲的铁石心肠,她一阵心酸,又是怕,又是气,又是恨的,总之心情五味杂陈。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沛薇越发心惊胆战,奈何事已至此,唯有暗暗对自己说道:“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过了半夜,没动静。
一更天,还是没动静。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正当沈沛薇支撑不住,打算宽衣睡觉的时候。
突然,一位二太太甘氏身边的亲信妇人冲了进来,神色惊慌的对沈沛薇说道:“不得了啦!夫人听到老爷要在三更弄死小姐,忙命人备了轿子在外头等候。叫姑娘快快速往柯家避难要紧,夫人嘱咐带着如儿和媚儿一块儿过去。”
如儿和媚儿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不等沈沛薇询问,两个丫鬟拽着她就往外跑,生怕走迟了一步被老爷逮到。
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