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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裴伯伯也护不了你了。”
柯文登急道:“伯伯明鉴,诗虽是小侄所作,可表妹只在舍下住了一夜。当日小侄四处陪客,哪有工夫碰面次日随爹爹出去谢客,一整天不曾暂离他老人家左右,乃回来时,表妹已被姨丈接回去了。小侄从何处与表妹见面呢而此诗是在书房里不见的,可怎能说是小侄有心赠人”
“嗯!”裴知县见他说得合情合理,笑道:“二位可曾听明白了”
柯老爷冷哼道:“畜生!一个读书人,不思功名上进,尽做这些轻薄之词,真是不学无术!还不退下去”
吓得柯文登急忙站了起来,匆匆离开前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糟了!沈姨丈竟然要将表妹置于死地,急得他六神无主,忧心忡忡,一直返回书房后,整个人已然失魂落魄。
这边沈嘉谟眼瞅着裴知县偏袒柯家,柯老爷也不过略微责备几句,就让他儿子退了下去,当即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指着柯老爷的鼻子:“你一味溺爱,我也不与你瞎吵,我现在就回去处死那无耻女儿,看你心里过意得去!”
说完,也不告别,愤怒的大步朝外就走。
裴知县见状忙说道:“回来回来,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他急忙一路追了出来,好不容易追上了沈嘉谟,气喘吁吁的道:“慢点走,慢点走。”
沈嘉谟没想到他能追出来,放慢脚步,问道:“你怎么也走了”
“岂能不走!”裴知县装模作样的愤愤不平,“老柯如今很不近人情,我也很不耐烦他。适才我还没问完,他竟就让他儿子出去。”
沈嘉谟愤怒的道:“没错,你看他方才一派言语,百般给儿子遮盖,连半句公道话也没有,如此作为,令人气得伤心,我还和他说什么”
“唉!”裴知县一声叹息,“此事有关风化名声,不怪你认真对待,但不知是真要将令媛处于死地,还是借此唬诈老柯呢”
沈嘉谟慨然说道:“我不像老柯那样没礼法没家教!生女不孝,有辱列祖列宗,对不住爹娘,我岂能容她丢人现眼的继续活在世上”
“这,这,唉!”裴知县非常的惋惜,“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说别的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无法挽回,那身为好友得必须提醒你,此事一定要做的干净,绝不能露出形迹来,不然被外人知道,依旧名声不好。何况你爹娘那么大岁数,你也必须为他们着想。”
沈嘉谟冷笑道:“我已安排了刀子、绳子和毒酒,任那小贱人选一样就完事了,事后就说当夜暴毙,无非被爹娘斥责一顿。”
“不行。”裴知县摇头。
“怎么不行”沈嘉谟问道。
裴知县说道:“哪里能瞒得过人毕竟是条人命,这要是被你爹娘知道了还了得难道就不把人送到尼姑庵去要我说不如三更后用一乘轿子,把人抬到洞庭湖,身上系上大石,往湖中央一扔,无影无形,岂不干净明日一早你马上收拾行李返回金陵,等过些日子,写信告知女儿失足落水,也就没事了。”
沈嘉谟叫道:“裴兄好算计!好,小弟承教,容日后再面谢吧。”
当下朝着对方一拱手,沈嘉谟头也不回的去了。
裴知县站在路口,轻笑道:“老沈啊老沈,你的脾气都被你侄儿给摸透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仅仅因为一点嫌疑,你就非要处死女儿,真乃迂腐透顶。今次多亏了沈侃那小家伙,我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成之后当浮一大白。”
坐上官轿,裴知县施施然返回县城,他早已留下了许多人手,静等救人。
不仅仅有县衙的人马,沈侃还邀请了孙府和叶家以及柯家的一干得力家丁,此外还有两个乡勇团,总人数竟多达五百多人,船只二百多艘,就怕洞庭湖太大,晚上来不及救人。
与此同时,吴淞将母亲的交代对老师说了。
常洛一听要给知府大人写寿文,心里慌了,只好勉强说道:“好说好说,包管明日就有。哎呀,当日家里的事儿还未完呢,我得马上回去看看。”
吴淞说道:“先生有事,但去无妨。不过寿文一事,还求您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还用你叮嘱”常洛说完,径自走了。
出了县衙,常洛在路上思索:“看来这件事,还得低声下气的去求白孝章。”
当下又买了一坛老酒和半斤下酒菜,拎着走到白家门前,谁知白孝章听说一位好友在邻近的县城里做官,跑去打秋风了,人不在家。
这下子常洛不禁急得抓耳挠腮,一时间不知所措,除了白秀才外,哪还敢去求别的读书人,躲都来不及呢。
忽然,他瞧见远处一家店门上的招牌,心中一喜,“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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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0章 七弦琴上七条弦
正所谓急中生智,原来常洛看见的招牌上写着:裱古今书画。
他眼睛一亮,就心想这裱匠店常年给客人裱锦屏寿轴,或许有些近年遗留下来的寿文稿子,可以拿来一用。
当下他快步进了店里,对匠人拱手说道:“老哥,借问一声,你给人家裱锦屏,可有存下的寿文稿儿有的话请借我一看,付你一顿酒钱。”
那匠人一听有钱赚,忙说道:“以前有,不过都旧了,用来点炉火。倒是前几日来了一位相公,给一位官儿贺五十大寿,当时店里的读书人都说他的寿文写得好。你要看可以,但要重重谢我。”
“好说。”常洛很意外也非常满意,因为知府大人恰好也是五十来岁,“快拿来给我瞧瞧,银子多给你些又何妨”
“好嘞!”匠人高兴的在柜台后翻找,找到后双手递了过去。
常洛拿在手里一看,上面写的是:先生修为政之木,登知命之年,其古之达尊也耶。然而先生泊如也,淡忘势位,泉石为盟,烟霞为友,不慕繁华,布袍落落,革履萧萧…………第以出忠于君,处仁于里,政化于民之实际,书之不朽,垂之无穷,聊作华封之献,不识我公肯解颐而进一觞否谨祝。
“果然写得好。”常洛看的频频点头,虽说不大明白这篇寿文里的深意,然知命之年和达尊等句子,正好都合适知府大人的寿,满篇又是阿谀奉承,可谓歪打正着了,简直都不需要任何的修改。
不提他开开心心的买下稿子,这边沈嘉谟自觉要大义灭亲,胸中一腔热血的回到家中。
大家伙还在屋里,二太太甘氏坐在椅子上发怔,沈沛薇依偎母亲的腿,跪坐在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娇娘上前问道:“老爷去柯家怎么样了”
“嗯。”沈嘉谟也不回答,挥手示意让所有人都散了。
此举令大家略微放下了心,都以为怒气冲冲的出去,回来后却偃旗息鼓,大抵是到了柯家追问柯氏父子,结果查无此事,所以解了锦笺之疑。
至此人人长长松了口气,转而一个个喜上眉梢,丫鬟们赶忙一拥而上,扶太太的扶太太,扶小姐的扶小姐,脚步轻松的离去。
只有娇娘好生诧异,心说如此明显的证据也能解开我以前光知道老爷你为人迂腐,竟不知还如此蠢笨,人家三言两语,你就信了
沈侃看着她追着沈嘉谟去了卧室,轻轻说了句:“人家是杀妻证道,你这算什么杀女明志”
以他对沈嘉谟的分析,假如一回来就破口大骂,乃至再次暴打二姐一顿,那么此事也就这么结束了,反而越是沉默,越说明其已经坚定了心意。
都要动手打人了,谁还会嘴上说个没完而越是吵得凶,往往越是打不起来。
此事不禁令他想起了嘉靖年间一位著名人物――清官海瑞。历史上记载,海瑞看见他五岁的女儿手里拿着一个饼正在吃,就问谁给你的女儿说一个男下人。
海瑞听完愤怒的说:女孩家怎么能接受男仆人的饼呢你不是我的女儿,除非饿死了,才算是我海瑞的好女儿。
当时五岁的女孩吓坏了,一直哭泣,不再进食。家里人千方百计的想让她吃点东西,可是女孩始终不肯,最后活活饿死。
其实此事并未在明代正史中有过记载,皆是出自野史和清朝的书上。想海瑞在明代的名声何其之大即使是嘉靖年间,他家连买了两斤肉都能在官场上引起一时轰动,饿死女儿这么大的事岂能无人记载
沈侃认为作为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清官,饿死女儿与现在沈嘉谟要处死沈沛薇的性质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不可能没有政敌不拿他饿死女儿的事来做文章,所以八成是后来被人捏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