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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我真的能离开吗?到了人家的家里要受人家的教。
英群两岁时我考上司法官并且申请到了宿舍,房屋是日式建筑,我和孩子的房间是向着太阳的那一面,房间外面有棵大榕树,白天太阳透过榕树暖洋洋地照进屋内,晚上拉起窗帘就看不到外面的黑暗,橘色的窗帘让屋子有了生气,我请了上班制的阿玉帮我打扫屋子和照顾英群,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英勇跟合群(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阿玉是山地姑娘,年纪虽然很轻但已生了三个小孩。
「没办法,我先生爱喝酒。」
「孩子呢?」
「我婆婆顾着。」
阿玉要求我让她做二十四小时,她说可以省掉租房子的钱。
「我没办法负担那么高的薪水。」我老实地向她说。
「没关系,妳让我吃和住就算是薪水。」
我没有拒绝她,一个女人要养一个家是辛苦的,她必须斤斤计较。宿舍有三个房间,我跟孩子睡一间,阿玉睡一间,另外一间算是我的书房,很多的时间我必须把案子拿回家看,宿舍有简单的家具,电视、冰箱、电话、桌椅。
我为英群订制合他身长的床,并且也在书房放了同样的床,回家之后我就自己照顾英群,阿玉为这件事觉得过意不去,她认为我该休息或是早点把工作做完,带孩子的工作「应该」交给她。
「妳去看电视,八点不是有连续剧吗?」
「老板娘。。。。。。」
「我说过了,叫我柯小姐或是阿桂,别再让我听到老板娘这种称呼。」我板起脸孔说。她为我工作我付她钱,两个人的地位平等,哪来的老板娘?
为了英群的户口我必须回去找阿母,我的身上虽然有英群的出生证明,但他却是个没有户口的人。我再度领光所有的积蓄,有钱好办事,英群虽然无法像平常人一样的走路或跑步,但他有喜怒哀乐,他会以童稚的语言和我说话,他应该有户口,也应该享有和每个人都一样的权利和义务。
泉仔依旧在下棋,不过厮杀的场所从榕树下换到土地公庙,土地公庙的地理位置比榕树那边好,警察来了四面八方都可以跑,要回阿母的家一定要经过土地公庙,阿良伯先看到我,他用手肘推一下泉仔,用含着烟的嘴巴朝我这边努了两下。泉仔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香烟从他嘴巴掉落下来,他很快地回过神来指着我骂着:「x你娘,妳还知道回来?妳把这里当旅馆是不是?爱来就来,爱走就走。x!」
我没理他,径自往家里方向走过去,阿母不在家,我过去来好婶那里,来好婶看到我也吃了一惊,她很快地笑着说:「哎呀!阿桂妳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没问到我的孩子。
「刚到。」我笑着回答她。
阿母边抽着烟边看手上的牌。她抬头白了我一眼,随后再把眼光落在手上的牌支。
「阿母,我有事情跟妳商量。」
「要嫁人了吗?可以,聘金拿来。十万元。」阿母抖掉烟灰说。
「不是这件事,我们回家说。」
阿母立刻放下四色牌,由这个动作我知道她现在的手气不好,因为我的到来她可以顺理成章的不玩这一局。
「孩子要报户口。」
「我不要让这种孩子报在泉仔的名下。」
「那报在我的名下呢?」
「妳?孩子的父亲写谁?没有父亲哪有小孩?妳是打算嫁人还是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当孩子的父亲?妳不要以为我不识字就什么都不懂,我打听过了,这种孩子活不过五岁,有没有报户口都一样,别梦想这种事,我不要我家的户口有这种瘸脚破相的短命仔,妳不是很厉害吗?那妳自己去想办法啊。」
「阿母,让我把户口迁出去,我每个月寄五千元给妳。」
「哼!又用钱这一招,如果打算用钱收买我可以,一次付清十万元。」
「我才刚在工作,没有那么多钱,一个月五千,一年就有六万,两年就十二万,比妳一次拿十万元划算。」
阿母低头在想我的话。她很快地抬起头向我说:
「阿桂,我买妳来是要妳照顾泉仔,结果呢?从小妳就到处趴趴走,我眼睛闭了以后泉仔要怎么办?妳白吃我的饭,白住我的房子,而且一点都没有替泉仔想过他将来的日子。生那种孩子要叫泉仔照顾吗?那种小孩得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的跟着他,谁来做这个工作?妳打算叫泉仔做,然后妳自己再出去趴趴走?他是个男人,不是躲在家里烧饭洗衣的女人。」阿母越说越大声,她张牙舞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每讲两句就向我逼近一步。
我现在不怕她了,过去她以吼叫的声音和言语恫吓我,以她是养母的权威胁我;她无所不用其极的要我臣服在她和泉仔的脚下,像个卑微的婢女没有自主权的服侍她和泉仔,她的唯一目标就是我要永远的服侍她和泉仔,服侍当然包括养活。
她的思想已经是过去式了,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在轮动,只有她的思想停滞不前,「人」或是生命个体已逐渐被进步的法律条文保护着,它是个看不见的玻璃罩,虽然看不见,但谁也侵犯不得。换个现实层面而言,供需的双方是平衡的,过去我赚钱养家,我并没有白吃白住,我也不是谁的仆人,我是我,虽然改了姓,但我可以决定我要做的事。
巨大的身躯恫吓不了我,她只是个声音大了点、蛮力多了些的女人,阿母没有让我尊敬和惧怕的地方。
「阿母,我是妳的养女,养女的责任义务跟女儿一样,此后我如果没有照顾妳,那我就犯了法,这是妳的护身符,妳一辈子可以向我拿钱,而我的工作是拼命地赚钱,这样对妳对我都有好处。」我试着向阿母说明「时代的潮流」,并且以她最渴望的东西引诱她。
「泉仔呢?妳这个死人,我跟妳说过多少次了?我要妳回来跟泉仔一起生活,陪他过日子。」阿母还是把我定位在以往的我。
「阿母,如果我回来的话我会没有工作,靠着家里那几只猪,日子不会比现在更好,妳看,我寄回来的钱妳买了电视、冰箱、新的电风扇,如果没有我寄回来的钱,妳一定无法像现在一样安心地玩四色牌。」我又说:「我在公家机关上班,不会失去工作,所以我的收入是稳定的。」
阿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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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23 终身囚禁 原创-詩憶。》
过了一会儿她说:「泉仔呢?妳要他怎么过日子。」
「我寄回来的钱一定够你们过日子,阿母可以到山上找一个乖一点的女孩,不过不要让泉仔生孩子,恐怕会有遗传。」
「妳讲什么话?泉仔。。。。。。」阿母还没说完话就给我一巴掌。
我抚着脸颊说:「阿母,不要再打我了,我可以去验伤,然后告妳虐待养女。」
「妳敢?」阿母忿恨地说。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如果我不敢的话我就没有钱读高中,也没有机会考上公务人员。」我直直地看着阿母,迎着她的眼光,我相信我的眼神充满自信和某种不可言喻的尊严。阿母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恐,而后她的身体突然软弱了下来。阿母后退坐在竹椅上。
「妳在哪里上班?」
「地方法院,我是法官。」我平静地说。
阿母低着头,我也拉一把椅子坐下来,现在这场game里她是输家,她要扳回局面几乎不可能。
「妳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
「不都是这样吗?」
「我是说以后。」
「当然,阿母不放心的话我写一张字据给妳。」
「泉仔呢?」
「钱够妳们生活。」
「泉仔的以后呢?谁来照顾他?」
「阿母,泉仔是不是阿爸的孩子?」我决定放手一搏。
阿母有些不安地看我,她低声地说:「当然是,妳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
「只是突然想到,小时候好像听谁说的,忘记了。」我淡淡地说。
「妳不会骗我?」阿母无力地说。
「什么事骗妳?」我故意挑起眉毛问她。
阿母说泉仔的事还有钱的事。
「我给妳电话,有事或是我不遵守约定时妳可以打电话找我,电话接通后就说要找柯法官。」我不说到泉仔的事。
「妳不会嫁人?」阿母的语气十分不确定,但带着某种担忧。
「我应该不会嫁人,像阿母说的,我这种『万人牌』谁要娶我?何况我又拖了一个孩子。」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