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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微点了点头,略一思索,沉声吟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前辈这第一节曲子萧瑟之中带着清雅,闻之教人瞬间便回到了深秋的江南,月夜风吟,玉人何在?前辈果然好雅致!”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好诗好诗,呵呵呵,谢小兄果然乃是风流雅士。”魏谧神采飞扬,兴致盎然道,“不知这曲子的第二节谢小兄又有何高见?”
谢心珏满脸崇拜的望着谢迁,目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奚兰听得忍俊不禁,对王妙容轻声耳语:“不知为何,每次见公子吟诗我便想笑。”
王妙容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掌,嗔道:“你莫要作怪,子歌方才的诗句甚好,用来形容这第一节曲子很是贴切。
方才这位前辈的曲子与子歌的诗歌二者皆意境深远,世上离人相思,莫过于此。”说完美目含情脉脉的望着情郎,心中充满了期待。
谢循听得陶醉不已,口中不住喃喃自语:“好诗啊!那二十四桥日后有机会定要去游览一番,如此方能不负此生也。”
谢迁心中乐道:“就知道你会这样,哈哈,好久没吟诗了,今夜便让义父好生快活一番。”
“前辈这第二节曲中隐隐有江湖刀光剑影之声,在下又不由得又想起了一首诗:飞雨吹枰近黄昏,轻衣缦舞做俗尘。羁旅天涯应有梦,剑过江湖岂无痕?”
谢迁顿了顿,忽然感叹道:“唉……寂寞望江乘驿客,犹是逆旅听萧人。晚辈今日能在这融水驿听闻前辈这一曲笑傲江湖的寂寥,实乃三生有幸。”
王妙容心中忍俊不禁:“谢郎妙语如珠,这夸人夸得实在是别具一格,先前对上那钟无尚便是怎么好笑怎么来,如今却又变得如此风流雅致,这份才情实在教人钦佩不已。”
魏谧果然喜上眉梢,哈哈笑道:“谢小兄果然乃知音之人,你这寂寞望江客、逆旅听萧人评得甚合老朽心意。
羁旅天涯应有梦,剑过江湖岂无痕?好诗啊!今日在这融水邮驿能得遇谢小兄,对老朽而言便如俞伯牙汉江遇钟子期,老朽幸甚!哈哈哈……”
魏谧老怀大畅,大笑一阵之后继续问道:“那最后这第三节又如何?”态度诚恳殷切。
谢迁神色肃穆,幽幽道:“这第三节便如碧海潮生,明月当空,知音何在?正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在下听至此节时忽然便想起了海外异域的良朋知己,一时间心潮澎湃难以自已,唉……前辈方才若是继续吹奏下去,在下此时恐怕早已潸然泪下了。”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多情之人难免感伤……”魏谧似乎感同身受,口中喃喃自语。
片刻后他叹息一声,满脸寂寥之色,落寞道:“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唉……”
谢心珏忽然说道:“阿兄,你那海外异域可有好听的曲子?不如你也给这位前辈回赠一曲?”
谢迁笑道:“阿玉,你这可为难阿兄了,那海外异域的乐器与我中原大为不同,就算有那么几首能以琴箫演奏的,此时阿兄可也没乐器可奏。”
众人一听立马来了兴致,魏谧更是心痒难耐,急忙道:“谢小兄需要何种乐器速速道来,老朽或许能提供。”
谢迁想了想,说道:“既如此,晚辈便以竖笛吹奏一曲异域曲目附庸风雅,在下这曲子名唤《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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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终南往事
魏谧急忙走上前来,又自怀中摸出一只羊脂白玉竖笛递给了谢迁。
谢迁双手接过后仔细观摩了一番,他心中不由得赞叹不已。
只见这竖笛通体莹润无一丝杂质,实乃上品冰种白玉,笛身上竟然已有七个音孔。
他独自来到一颗江岸翠竹之下,背倚竹身深吸了口气,想着自己此生命不久矣,心中忽然忧伤难抑。
环顾江岸,只见众人皆满脸期待之色,谢迁叹道:“古往今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我从前有位朋友曾经作过一首诗: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玉箫就唇轻试了几声音律后,谢迁便将后世《倩女幽魂》中那首著名的断魂大提琴曲《殇》缓缓吹出。
这曲子是如此悲伤,不知不觉间谢迁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绝峰之巅与伊人生离死别的画面。
越到后面,萧声越发哀怨缠绵,凄婉悲伤,江岸边众人听得心中悲伤不已,泪水不受控制的悄然滑落。
谢心珏早已满脸泪痕,她痴痴的望着阿兄,心中感伤不已:“阿兄此刻定然在思念他的妻子。
那女子风姿卓绝,便说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阿兄与她定然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王妙容心中却隐隐作痛,泪水早已不知不觉溢满了她的双眼,“谢郎平日里将满腹忧伤尽皆藏于心头。
人前他永远都是那般逍遥快活,只是这世上又有谁知晓他心中的苦楚?谢郎……”
奚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哽咽道:“妙容,为何公子吹奏的这曲子这般忧伤,我听得想大哭出声,实在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
王妙容紧了紧她的手掌,安慰道:“你家公子想说的都在这曲子里了,他这人从来没个正经,不必当真。”
奚流风蹭了下鼻头,只觉心中异常酸楚,忍不住迷茫自语:“公子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唉……这曲子再听下去今夜怕是吃不下饭食了。”
身旁范弦泪眼汪汪的看来他一眼,不满道:“你只是吃不下饭食而已,我却不知为何生平头一回非常想要回到阿母身边,从今往后好好做个孝顺的孩儿。”
谢循紧闭双眼,脸现痛楚之色,满腹忧伤难以排遣。
此刻的他脑中满是先妻的音容笑貌,眼角湿湿的,一颗心却早已飘到了十五年前那个山茶花盛开的季节……
楚昭醒了一把鼻涕对身旁阿兄流泪道:“阿兄,我想小师妹了……”
“不许想,难道你想步杜师兄的后尘?”楚信及时打断了楚昭的幻想,郁郁寡欢道,“阿兄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到阿父阿母身边,这浪迹江湖的日子想起来便教人觉得心酸。”
陈霸先与他二人一同坐在岸边草丛中,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漫不经心的嚼着,这一丝微甜却远远不能抵消他心中的伤痛。
丧失亲人的痛楚曾经令他一蹶不振,骨子里的血性最终让他选择以事业来冲淡内心的痛苦,想着侯爷即将面对的弹劾,他忽然有种前途渺茫的无力感。
一曲罢,江岸边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谢迁幽幽叹息了一声,仿佛自言自语: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他这一连串的诗词随意脱口而出,每一首都是如此凄婉哀怨,众人已然无法跟上他的节奏,一时间江岸边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魏谧初听他吹奏《殇》曲时,情绪虽然悲伤却仍能勉强控制,待到他最后一首词吟完,那凄婉悲伤的感觉瞬间溢满胸腑,悲伤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他忽然泪流满面,哀伤不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今夜听闻谢小兄这离殇之曲,老朽此生无憾矣!
这世间金玉易得,知音难求。昔年子期亡故,伯牙绝弦,世人又有谁能明白伯牙心中的痛苦?
谢小兄,我知你有重伤在身,今夜特地赶来便是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老朽可否为你诊脉?”
谢迁听到魏谧的问话瞬间清醒过来,望着场内众人情绪失控的样子,心中懊恼不已。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尚有些许疑惑想向前辈请教。”谢迁朝魏谧深施一礼后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望着魏谧恳切问道:“前辈此行可是受人之托?不知前辈此前可曾见过云阳道人?又或者水月洞天中的那位女子?”
魏谧定定地望着谢迁半晌无语,忽然叹息一声,道:“谢小兄所言不错,老朽的确是受人之托而来。”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云阳子宁道成虽然出道较晚,却是江湖上近二十几年来最为神秘的一号人物。
老朽已退隐江湖多年,便连他的名号也是由门下弟子口中得知,我与云阳子此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