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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讷讷道:“四公子,此人心机深不可测,行事手段匪夷所思,不可以常理揣度,方才他瞬息之间便设下了离间之计,公子差点便为连角所害。
还有……三公子便连至尊亲赐的行云剑都转赠于他,下官以为……公子还是敬而远之为上。”
萧正则望着刘昭手中的几块舍牌怒从心起,阴沉着脸道:“我临川王府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戏弄过?
日后找个机会除掉此人又能有多大的事?三兄也顶多责骂我几句。
即便上虞侯闹到至尊跟前,至尊也断不会为了谢氏难为我宗室中人,刘记室未免多虑了。”
“四公子……”刘昭满脸忧虑,还想继续劝说,萧正则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刘记室不必多言,你为我查探清楚他的底细便是,余者无需你操心。”
刘昭无奈道:“下官遵命,四公子,我等此行有五十余人,眼下只有传舍五间,你看……”
萧正则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英苘怒道:“你……叫什么来着?速速将库房清扫干净安排我的亲卫歇宿。”
英苘急忙摇手回道:“贵人,这可使不得,库房重地小的哪敢私自征作它用?不过……那马舍清扫下或许可以将就。”
萧正则再次无语,指着英苘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今日连番吃瘪,心中已然郁闷至极,此刻再无心思为这些琐碎小事纠缠下去,愤愤然大袖一挥抬步便走,临了不忘留下一句狠话:“本侯府上亲卫向来喜欢杀人,你看着办。”
刘昭只得仔细叮嘱英苘:“那马舍你可得仔细清理干净了,唉……今日碰上这煞星真是活见鬼了。”说完摇头叹息着独自离去。
英苘此刻心中感慨万千:“这世道,看来恶人尚需恶人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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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伯牙子期
谢迁一行各自进房稍作安顿之后,便一同下楼穿过天井来到了后院。
沿着后院中的一条青石板小道,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不远处的柳江映入众人眼帘。
雨后的江面薄雾氤氲,江岸边停靠着十余条小舟,旁边不远处有一道浮桥以数十条渔舟连结而成,自岸边穿过薄雾延伸向江心。
黄昏的余晖之下,水面波光粼粼,景致怡人。
“义父,原来这融水邮驿的后院便是水驿的码头所在,这融水驿的交通果然便捷,水陆兼运名不虚传啊。”谢迁感慨道。
谢循捋须笑道:“呵呵呵,子歌日后到了建康,见过那秦淮河与青溪之后,恐怕便不会再有此感叹了。”
“纷纭扰攘几时休,利锁名缰感去留。乱山云雾迟前路,驿栈河桥舟断流。义父你看此诗可还应景?”谢迁兴致盎然道。
谢迁负手沉吟半晌,说道:“嗯……不错不错,子歌果然好文采,尤其是这一句‘驿栈河桥舟断流’最为传神。
只是……这‘纷纭扰攘几时休,利锁名缰感去留’一句老气横秋,子歌尚未及冠,似乎不妥。”
谢迁心中大汗,笑道:“若是换成义父吟来便恰到好处,看来孩儿这为赋新词强说愁倒是闹笑话了,嘿嘿。”
谢循再次默念数遍,感慨道:“子歌所言甚是,为父一生确实不堪名利扰攘,富贵于我如浮云,呵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妙容一直躲在马车厢中迟迟不肯下来,奚兰急道:“妙容,你这是打算在车厢中过夜了吗?咱们可已经错过了几场好戏了。
方才我听楚昭与那群侯府部曲正说得津津有味,都在说公子此前又大展神威,巧施计谋整治那临川王四公子呢。”
王妙容惊得华容失色,急忙问道:“这冤家怎地才离了险境,又生起这般事端来?”
“我一直来来回回往你这里跑,可也错了好戏不是?”奚兰狡黠一笑,道:“你还是回头问你那谢郎去吧,嗬嗬嗬。”
王妙容心中叫苦不迭,娇嗔道:“阿兰你还说……这登徒子可害苦我了。”
二女正欲下车,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幽远深沉的萧声,那萧声乍听之下呜咽似月夜风吟,片刻后却像潮水海浪一般往驿栈席卷而来,教人心神震动,头晕目眩。
王妙容只听得片刻便头痛欲裂,抱头呻吟:“阿兰,这曲子能摄人心神,我此番出谷可没带定心凝神的药物,你快些去嘱咐子歌莫要听这曲子。”
奚兰脑中昏昏沉沉,听她这般说,急忙便欲揭帘而出,便在这时,那萧声却曳然而止,一把浑厚苍老的男子声音自远处江面上游传来:“敢问前方可是马平仙使谢子歌谢公子?”
驿栈中众人惊闻此声皆头晕耳鸣,驿庭中的乐山侯府亲卫多半皆抱头摔倒在地,口中直喊头疼,江岸边胡九、龙云一干人等也好不哪里去,唯独谢迁一人安然无恙。
楚昭、楚信内力深厚,惊闻此声兄弟二人对望一眼,脸上神情皆震撼莫名,楚昭急忙提气凝神往江面上望去。
只见远处一叶扁舟之上模模糊糊的现出一男子的身影,那扁舟来速甚快,说话间已来岸边数十米远处。
楚氏兄弟楚昭急忙放声高呼:“敢问前辈何方高人?找谢公子所谓何事?”
那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呵呵呵,老朽魏谧携礼物特来拜见谢公子,顺便为众位马平英雄设宴庆功。”声音中满含喜悦之情。
谢迁一脸茫然,大惑不解道:“楚兄,这不会又是个钟无尚般的老怪物吧?”
楚昭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望着谢迁肃容道:“谢公子,这魏谧可是南天剑宫的主人。
此人早已绝迹江湖多年,此番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且是专程为谢公子而来,实在不可思议啊。”
谢迁心中隐隐觉得此人前来恐怕多半与芷儿有关,当即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谢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怎敢劳动南天剑宫主人出动?晚辈愧不敢当啊。”
“哈哈哈,当得起,当得起。”那老者爽朗的笑声再次传来,再说话间那扁舟已然靠岸。
一位白须青袍老者信步来到谢迁身前不远处停下,上下打量起谢迁来。
这老者风姿卓绝,气度不凡,持萧负手而立,衣袍随风轻舞,飘飘乎直欲乘风归去,浩浩乎仿如神仙中人。
楚昭楚信护在谢迁身前警惕的注视着魏谧的一举一动,谢迁暗自思忖:
“这魏谧功夫深不可测,若是他对我意图不轨,我这一行人中怕是也无人能与他一较长短,倒不如大大方方会一会他。”
谢迁当即拱手笑道:“南天剑宫主人果然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晚辈谢迁见过前辈。
前辈方才这曲子由秋江月夜而至碧海潮生,当真令晚辈大开眼界。”
魏谧双眼一亮,笑道:“原来谢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呵呵呵呵,世上唯有知音少,老朽愿闻高见。”
谢迁急忙拱手笑道:“晚辈久居海外异域,对我华夏音律哪敢称得上精通?不过在下听完前辈方才这第一节曲子后,忽然便想起了家师的一首诗歌来。”
“谢小兄速速吟来,老朽洗耳恭听。”魏谧顿时大感兴趣。
谢循一听谢迁又要吟他师尊的诗词,立马头不疼了眼也不花了,肃容整了整衣冠,准备享受这难得的诗词盛宴。
楚昭楚信大惑不解:“这听个曲子怎地也能联想到诗词头上?谢公子到底有多少个老师?”
江岸竹林中奚兰笑道:“妙容,那死淫贼在岸边又要吟诗了,嗬嗬嗬,你我赶紧去看看热闹。”
王妙容揉了揉仍然有少许疼痛的经外奇穴,不满道:“阿兰,在谷中之时你如此笑骂谢公子也就罢了,眼下在外人跟前怎地还如此取笑他?怎么说子歌也是阿奴未来的夫君。”
奚兰笑道:“好啊――妙容,你这便开始护着你那谢郎了,我看不光是阿奴未来的夫君吧?
不过……不知为何我就是欢喜叫我家公子死淫贼,他也从不在意,嗬嗬嗬。”
王妙容无奈笑道:“既是你家公子不在意,我又能说些什么?咱们这便去看他如何捉弄来人。”
二人款款来到谢迁身旁,谢迁眼见伊人前来当即唇角微扬,朝王妙容柔声道:“妙容,你来得正好,这位前辈方才的曲子你也听了,你与我便一同品评一番。”
王妙容朝魏谧敛衽一礼,望着谢迁轻声道:“方才这曲子能摄人心神,你要小心……”
谢迁微点了点头,略一思索,沉声吟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