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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湿地陷人，以前都是背着草帘在里面爬来爬去，前些天我和娘捡拾野雁蛋时，靠近一个泉眼，看见深处有几颗红果，好像是书上说的乳参的籽，要是真的，那下面不就是有一棵乳参？”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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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套话
上午考核哲学，通过后三个人凑在大钟旁边的架子那里翻查生物学，当天下午的功课依旧是复习备考，第三天才是武学考核，趁着中午的时间，查阅资料。
基础学科并不涉及所学内容的深入剖析，大多是一些死记硬背的知识，查阅乳参极快，看着课本上显示的乳参三维映像，张兰菊呲着歪歪扭扭的牙直吧嗒嘴，盯着上面的鲜红的乳参籽，一会迷眼睛一会咬指尖，就是不说一句瓷实的话。急得张松汉恨不得把她那张紧绷在头骨上的脸皮撕下来。
“你到底能不能认准了？”
“不能，就是特别像。”
李锁快把右半边头发挠秃了：“要不，咱们先去采回来，交给生物学老师确认？”
“不稳妥，你俩别忘了，咱们采集的时候，什么东西的采法都不一样，万一乳参比吊兰更珍贵，采错了方法可就毁了宝贝。”
张兰菊咬疼了指尖，吸允着说：“比吊兰还珍贵？老师要是知道在湿地里，会不会悄悄的采走啊？”
“瞎说，这么多年了，你听说过老师昧了东西的事？长河县这么大，这些年出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那谁知道，这种事还能让人传出来？你别忘了，二村的栓柱可是稀里糊涂死在了北山脚，没准就是在秃山上发现好东西了，这才半年吧，和平村可是五十年没有横死的人了，他是第一个，尸身稀烂，还是看了左手的断指才认尸的。”
张松汉不由的一阵阵脖子后面冒凉风，“都先别说了，你们四个嘴严实一点，千万别说给村外的人听见，我想想办法套套生物学老师的话。”
李锁的妹妹伸出小手挨个拍了拍四个人：“乳参是四年级学的，刚好我可以试着问我老师。”
“小妹，你知道咋问不？别漏了嘴，反让老师疑心。”
“放心吧哥，我都九岁了，咱家今年去镇上买盐卖烟不都是我记账？”
“小心点，怕你脸上藏不住事！”
“好，我就借口以后的生计，向老师讨教，小妹，你哥说的没错，你脸上藏不住事，精明都写脑门上了，你还是别去套话。”张松汉合上课本，拍拍屁股上的土向教室走去。
“也对啊，我们是一个村的，四年级和八年级都去打听乳参的用处和采集方法，那不就是秃头上的苍蝇一般显眼。”
张松汉没有回头，右手举过头顶挥了挥表示认同小妹的分析，要保密。
刚离开钟架不远，钟声就响起，张兰菊吐了吐舌头也挥了下拳头。
放学前，张松汉搬着椅子坐到了生物学老师李有和的旁边，轻声的问好，李有和往椅背上靠了靠：“结业了，有新的打算？”
“嘿嘿，李老师，我觉得吧，这辈子没有修炼的命，只能是把学来的知识用来想办法活的好点，您说是不是？”
“唉……如果不能修炼，也只能如此啦，要是能修炼，进了山里，你会学到中级课程，那才是真正有用的知识。你现在学的基础课，还没接触到实质，回村里能用得到的几乎没有。”
“就是就是！”张松汉伏低了身子，胸口垫着桌沿，翻开课本，点开了生物学：“李老师，我想您能帮我，您就只告诉我方圆百八十里的地方都出产什么好东西就行，我以后一辈子守着这，不想错过了好东西，认得到不会采或者分不清贵贱，可行？”
“不行，镇里早就吩咐过，发现的东西，我们自然会逐个村子传授采集的方法，至于贵贱，那更不好说，可能你这边五十年发现一棵吊兰，别的地方偏偏遍地都是！”李有和右手中指敲着桌面，侧着脸斜看着张松汉，“你们第一次发现的，哪怕再不会采集，一般也都不会毁了，有了第一次发现，我们才知道你们这里也有出产，才会传授采集的方法。”
张松汉干咽了一口，谄笑道：“李老师，我们这一片也就出产一点紫伦果和蛙油什么的，村子里除了用干果粉做生料发酵剂和用蛙油涂抹外伤，也不知道具体用处，这些年发现的最值钱的也不过就是三棵吊兰，更是不知道它因何珍贵，我想，万一这里的环境还有适合生长的好东西，偏偏被我当成了野荟菜糟蹋了岂不是可惜？”
李有和保持着侧脸斜眼的坐姿没有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嘴角微微扯动，嗤笑道：“紫伦果和蛙油也就是这点用处了，不光是长河县，整个临州十几个县都有出产，你还当是稀罕物？”
张松汉听了这句话，似是配合般的点头，低头的刹那瞳孔微缩“难道紫伦果和蛙油只是临州的十几个县有出产？长河县只是临州十几个县之一？临州外面又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心念电转间已然抬起了头，眯着眼谄笑：“李老师，那吊兰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哈，你真是好奇心重。”李有和抬起右手指点着教室里另外两位老师，放下手，向着张松汉的反方向侧了下身，依旧是斜视着他：“除了武学兼地理学的张超，你的三位八年级老师都在，你问问王俊合老师和朱贵祥老师，我有没有说假话：吊兰确实珍贵，但就算是我告诉你吊兰因何珍贵，你也完全理解不了，你知道了又有何益？”
朱贵祥教授语言学和哲学，平时也是少言寡语，并没搭茬。王俊合教授物理学和数学，却是及其善谈，“李老师说的没错，吊兰虽好，却是只有修炼者才需要，普通人根本一点也无法利用，不像紫伦果和蛙油这些，对平民也有很大的价值。”
“哦，多谢二位老师为我解惑！”张松汉站起身来，认认真真的鞠了一躬：“是学生有了贪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老师们谅解。”
“无妨，哪个还没些小心思？你能懂得自我定位，感悟如此的迅捷，很不错。”李有和抬起敲桌子的右手示意张松汉坐下：“一百金币是吊兰极高的定价了，低了，亵渎它的珍贵，再高，却要害了采集到吊兰的村民，你应该认识到了，在山里，吊兰的定价必然还要更高。”
朱贵祥抬起眼皮扫了李有和一眼：“他自己的猜测是一回事，你跟他挑明了说，难道不怕害了他？”
“嘿嘿……”李有和干笑了一声“无心之失，无心之失。”挪了挪屁股，面对着张松汉正襟危坐：“老师我确实没有刺激你贪欲的想法，作为弥补，我不妨指点你一下。”
“学生怎敢妄起贪念？还要感谢老师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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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乳参
“我也很可能只是徒耗口舌，虽说是弥补无心之失，只怕告诉你也是无用。”说着，李有和在张松汉的课本上轻点了几下，“这三种出产也在临州，附近几州也偶尔得见，只是，附近方圆百里，甚至更广，却从未见过，不是环境不符也不是自然选择，只因这三种产出必定彼此伴生。”说着，再点了点张松汉的课本，三张三维映像清晰的浮现。
“金丝菌，火焰苇根，地蛇茧。这三种产出一旦发现其一，半米方圆内深挖一丈，取圆柱体于草帘之上捆扎运出，二日内报告学校或者镇长，可以换取和平村三千余人集体搬迁至州城聚居，在州城经营店铺也好，近郊划地成农庄也好，一切所需，由州城公帑支付。”
又点了两下：“这是乳参，在参籽落地后七日内，用脱色食用油浸泡方圆一丈半径的泥土，轻轻提起参体，边浸泡边轻提，万勿断了哪怕一丝根须，否则乳液流尽空留参皮。得此物，报酬等同于伴生三宝。”
张松汉已经傻了，眼睛直勾勾盯着课本，突然激灵灵耿直了脖子，晃了晃脑袋，眨巴眨巴眼看着李有和：“老师，我能记录下来吗？”
“难道你以为可以得到这样的珍宝？随便你吧，顺便再记录一下最后一种周边可能产出的矿物。”
说完，李有和又靠回了椅背，测着脸斜视着张松汉在课本上哆哆嗦嗦的输入记录。
“记录的还真详细，哈，你再记录一下一种矿物。”伸手在张松汉的课本上点了一下，一块闪着淡淡深蓝光泽的矿石三维映像浮现出来：“这是红巨星吞噬行星时，行星崩溃抛出的星核陨铁，山里面叫它第九陨铁，如果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