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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这话,说的晦暗不明,听的苏烟一愣,却是不知晓他为何意。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曾想,到头来还是个蠢货。”离墨这话说的,是半分情分都没有留。
苏烟一怔,忽而就想起了除夕之时离墨之言,那时他曾说过,若她不尽早离开画骨楼,那么迟早她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处处不落好。
眼下离墨又如此说,是不是原以为她悟到了他那时想说却没有说出口之意离去了,却又见她归来,才说她是个蠢货?
可离墨指的,到底是何意?若是当真有事要知会与她,又为何不直接明了的说出来?
苏烟未曾答话,却是在心中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为何。可她当真想不出,便开口询问:“离墨,我知你有话想要对我说,可否直接了当的告知于我?”
离墨那失了血色的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要开口说,苏烟心下一紧,气氛拿捏到了极致,她欲倾心而听,可却是听到顾寻之声传来。
“烟儿,你下来了。”
苏烟一愣,抬了抬眼,依稀看到顾寻站在她的身前,许是她方才太过凝神与离墨对话,并未在意到顾寻到了她身旁。
“恩……下来有一会儿了。”
“是吗?”顾寻道:“门客颇多,我方才未能顾得上留意你,倒叫你一人站在这里了。不过好在离墨与鹤冉也在此,想必陪你一会子了罢?”
苏烟点了点头,道:“无妨,我下来时间不长,也就几句话空当,你不必多虑。我与离墨不过也就是说了一两句,你便过来了。”
顾寻眉毛一挑,曼声道:“哦?”随之侧目回望,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之中凝的光有些凉薄,直到触上离墨的双眸,那凉薄之意已然化作了阴冷,只可惜此时的苏烟,已然看不到顾寻的神色。
顾寻眼波凝着,滞在离墨那灰白色几近透明的眼眸之中,双唇一咧,声音极轻的开口道:“还没说什么,那便好。”
随之顾寻回过头来,双眸笑盈盈的望向苏烟,曼声道:“烟儿,这会子时间已晚了,这一波宾客离去后恐怕已无人再来了,如此我也便闲下来了,陪着你去吃些东西罢。”
苏烟点了点头。
顾寻扶着苏烟与离墨擦肩而过,眉尾轻微一挑,开口道:“离墨,鹤冉,走罢,一同去用些罢?”
离墨眸色之中明暗几许,终是侧了目,轻合眼睑,再抬眼之时,已然搀扶上一旁的鹤冉,开口道:“好。”
四人前前后后的来到了流水宴席长桌的边缘,苏烟瞧见了还在继续吃着的灵儿,她看起来很是开怀,红光满面的,双眸之中光彩一闪一闪的。
苏烟便也弯了弯唇角,唤了句:“灵儿。”
灵儿口中还在不住的咀嚼着,闻声回过头,便面色一喜,慌忙咽下了口中的事物,应道:“小姐,您来了,您也快吃些罢,这菜味真好!”说着她亦是望见了一旁的顾寻,便道:“顾老板也来了,这菜味真好,可比满汉全席之中菜味还好呢!若是改行做个餐馆,想必也是没有满汉全席什么事了呢!”
顾寻一听,面色一柔,也染上了笑意:“灵儿这丫头,嘴巴倒是甜的很,怪不得烟儿那般喜欢你。”
苏烟亦是含笑望着二人,一时间好似空前的静好。
可气氛向来说变就变,忽而一阵悲痛哀嚎之声传来,人群亦是同向的散开了,面前空前出现一条指向顾寻之路。
只见一个面相不老,却是满头白发,好似是愁至一夜白了头的中年男子一边哭着,一边扑了过来,直直的跪在了顾寻的面前,开口便道:“顾老板,顾老板,求您了,您神通广大,就救救我的女儿罢!即使要了我这条命,我都没有半分怨言,可我女儿,她……她还小啊!求您救救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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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花霞之死
这突然闯入的中年男子哭喊的每一句话都使人诧异,这会子来参加流水宴席的宾客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了。
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哥开口道:“哎你看你看,这男的不过中年模样,那头发可是全白了……”
那公子哥身边随从开口应道:“是啊是啊,也不知这是怎么了,这画骨楼开张的流水宴席,哭成这样,想必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罢!”
又有旁人接口道:“哎你可别说了,指不定就是来闹场的!指不定是想着顾老板财大气粗,才在开张流水宴席上闹一排子,想叫顾老板花着银两打发了他呗!”
“那你要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不过那男子方才说的顾老板神通广大,那倒是真的!”
一时间说甚的都有,苏烟听的亦是云里雾里,便开口轻声问道:“顾寻,这……是怎么回事?”
顾寻眉头轻蹙了蹙,半晌才沉声道:“我也不知道。”
过了几息,他复道:“但这男子,我倒是见过的。”
苏烟闻言反问:“是何人?”
可顾寻还来不及回答,便见楼中跑堂与仆从一并手持着木棍涌了过来,口中叫嚣着,只要把这依旧跪在地上哭求的男子赶出画骨楼。
事情正值当口,顾寻沉声而道:“都住手!”
若说起此时声音嘈杂,顾寻的声音倒真是显得微乎其微,可他这么一发声,竟是压制了所有的声音,一时间画骨楼中所有的喧嚣都止了,好似只待顾寻发话。
只见顾寻先是低垂了头,附在苏烟耳畔轻声道:“烟儿,你且先等我一会儿。”
随即顾寻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踩的极稳,直至那中年男子身侧,在众人皆是吃惊的眼光之下,弯下腰身,扶起了那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
“这位仁兄,起来说话罢。”
那中年男子似乎是没料到顾寻不仅未将他赶出去反倒是扶起了他,怔然过后才慌忙起身,随之是哭的更厉害了,且口中断断续续的道:“顾老板……顾老板!我知道你是好人,上次小女回家之时还带回了许多上好吃食,说是顾老板赏给她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顾老板你这样的好人是不会不管小女死活的!”
这中年男子哭的早已乱了心智,这会子胡乱的说着,却是也说不到根本,说了许多却还是让人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唯一有用的,便是叫众人都知晓,那中年男子口中一直说着的女儿,是与顾寻有些关系的。
一时间画骨楼中议论之声又起,讨论的人是愈发多了。
苏烟亦是同灵儿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却只见顾寻的身形微滞,似是想起了什么,随之只听他急切之声道:“花霞如何了?!”
花霞。
顾寻此言一出,其一是说出了那中年男子的女儿他是认识的,其二也说明,那中年男子是找对了人,并非闹场。
这下楼中又是开始议论,花霞这名字,众人是没有听说过的,就连同苏烟也是不知晓的。这下议论之声,甚至于前期戏馆茶楼中那些话本所言相结合了,还有人在猜着这花霞,会否就是前期众人相传的那顾老板的心上人?
毕竟顾寻的反应,太过慌乱了。
楼中之声嘈杂,可却是有一道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苏烟的耳朵:“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
那声音嘶哑暗沉,骇人听闻,苏烟省的,那是很少开口说话的,鹤染之声。
又听离墨那清冷空灵之声道:“没人能逃得过。只是不知,下一个会是谁。”
听到这里,苏烟身子猛然一颤,虽是未能听懂他二人之言,可恐惧之意却是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她的身,她惶恐着回过头去,却只见离墨搀扶着鹤染转身而离的背影。
再回过头来,只见花霞之父依旧还在哭喊着:“顾老板,顾老板,我说不清小女是如何了,可……可我瞧着她已然是活不了多少时日了!我请了郎中给她瞧病,可是什么都瞧不出来啊!我的娘子去的早,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若是死了,我可要怎么活啊!”
他又一次的跪了下来,哭喊道:“顾老板,求你了!你神通广大,去瞧瞧小女罢!救救她!”
顾寻的心好似也乱了,他的眉头蹙了蹙,怔然几息才反应过来先将花霞之父扶了起来,才道:“好,你莫慌,这件事我已知晓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今晚便去瞧瞧花霞!”
随之顾寻转身,朗声道:“小五,送客!”
小五一愣,半晌才明白顾寻言中之意,便“哦”了几声,连忙点了点头,招呼着楼中其余的跑堂,要他们将楼中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