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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说,从一开始,封玄奕就并未是局外人,从柳筱筱死的那一刻,他便已入局。
“烟儿,”涟止轻声开口:“最初我并不愿你卷入此事其中,却不料你愈发深陷。”
苏烟一听便心慌了,生怕涟止又一次的将她送去何地:“涟止!我哪也不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涟止古井无波的双眸都因此揉进了几许柔波,垂目望了她好一会儿,复又道:“放心罢,再不会丢下你。”
他顿了顿语音之后又道:“眼下这事,是愈发复杂,再赶回姑苏,恐怕变故横生。”
“无妨。”苏烟握住涟止的手,用力的攥了攥,道:“不管什么,我们一同面对,涟止,我永远都相信你。”
苏烟眼中的坚定,就如同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一闪一闪的,照亮涟止心中角落,他敛颌,没有任何征兆的将苏烟扯进怀中,过了许久才轻道:“我们回姑苏。”
可一直不语静静享受着这并不温暖的怀抱的苏烟,此时却是从涟止怀中挣脱,轻微的摇了摇头。
涟止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
“是有些事。”苏烟道,起初她只以为此番来江都,一定是要待上许久,处理起事情来也颇为不易,便没有将想回苏府总家探望苏易梦的事说出口。可眼下不过一晌,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就算是来错了地方,她亦是想要见上一见苏易梦。
“涟止,我……我想见见娘亲,下次来江都,也不知是何时了。”她抬头望向涟止,又道:“我与你结成秦晋之好,且育有孩儿,也是该告诉娘亲的。”
涟止闻言,薄唇一扬,笑意都染尽了眼眸:“好,便去探望娘亲。”
是时红光又是一闪而过,二人已到苏府旁一颗大树后方,之后稍作整理,便可直接越过府门而入。
也不知苏易梦见了她与涟止会作何感受,苏烟心中想着,脸却是先红了。可这心绪没持续多久,很快便被一辆马蹄声踏破了。
那马车,是姑苏城苏府分家的马车,苏烟认得。而此时从马车上下来的,乃是亟不可待的苏曼。
苏曼甚至来不及等到马凳子摆好,就慌慌张张的跳下马车,口中忙道:“快些,快些,快去将门唤开!苏姨娘突然离世,姐姐又生死下落不明,我若是不来,总家的这些人又怎会管苏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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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再不相见
什么?!
苏烟在闻言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想要冲出去,却不料脚踝一软,扑倒在地面。
苏曼口中的苏姨娘……除了她苏烟的娘亲苏易梦以外,还会有谁人?
涟止眉宇间神色亦是沉寂,他甚至并未言语,只是上前扶起了苏烟。苏烟此时显然是慌了神的,她眼波慌乱的就似是一瞬崩塌了去的楼阁,甚至连欲坠之时的摇晃都没有,直接就轰然塌了去,又被风一吹,散了那粉末。
“烟儿。”
“涟止……涟止,曼儿,曼儿在说甚?她……她说……说娘亲,娘亲没了?”
苏烟眼泪此时已然开始止不住的流,却又是不住的摇着头,忽而又站起,情绪颇为激动道:“假的,定是假的!我……我要进去看看,这曼儿,许是怪罪我当初不告而别,故意说与我听,吓唬我呢!”
苏烟说着就像马车处望去,却只见苏曼已然进府,而府门又一次的关上了,苏府怕柳家闹事,不开府门,已不是第一日了。
可苏烟哪里又顾得上这般多?她此时已是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涟止蹙了蹙每头,并不相拦,而是瞬移了身形,在她的背后伸手环抱着她,在她微微止步的空当开口道:“烟儿,在心中想你要去的地方。”
苏烟一向相信涟止,在闻言的瞬息便满脸是泪的慌乱点头,在心中迫使自己去想苏易梦所住的破落小室,随之身形一轻,再回神,人已到了苏易梦房中。
苏曼似是先去堂屋与主事人商议了,房中就只有苏易梦、涟止,还有那躺在床榻之上安静的很却又让人能一眼看出她已然死了的苏易梦。
“娘!”这一声带着哭腔出口,苏烟的嗓子都好似已然破裂,她发疯一般的挣脱涟止,扑向苏易梦,伸手摇晃了数下,“娘,您醒醒!娘!我是烟儿啊!烟儿不孝,烟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娘,求娘醒醒……”
苏易梦自然毫无动静,苏烟无法接受的摇了摇头,颤抖着手指探向苏易梦的鼻下,可那处早已没了鼻息,就连同皮肤,都已冷硬了……
苏烟怎也想不到懦弱到躲避一切的苏易梦,怎会突然离世,分明看起来还好生生的,怎么就会是死了呢?
“娘!娘……娘,娘……”苏烟再也撑不住,所有的问题都在来不及顾及,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心痛抛之脑后,她只顾着趴下去拥住苏易梦的身子,放纵的哭着。
而也就在这时,苏烟的意识开始消散了,如往常一样,短暂的迷失之后又一次变得清晰,她已到了苏易梦的死前之景。
苏烟甚至不敢哭出声来,急忙捂住嘴巴,生怕看不清苏易梦。
只见此刻的苏易梦仍在睡着,却是被房门外一阵扣门声吵醒,癔症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开了房门。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苏烟惊的几乎跌坐在地,那来人,竟然……是涟止!
苏易梦自然是不清楚涟止是何人的,也不知晓他来此干甚,便微微欠了欠身开口道:“不知是哪位公子,但只怕是寻错了地方,不知公子是要去哪里?”
“我就是来找你的。”涟止冷声道,随之一闪身,擦着苏易梦的身子已入内。
苏易梦一向胆小怕事,就只涟止这一闪,她就已然怕的连连都退,直至撞上了墙壁还停不下来,又顺着滑下去跌坐在地。
“你……你是谁?”
只是涟止就只是冷冷一笑,他向来都不屑于告诉他人他是谁:“心眼传承人,皆为天生盲女,会作画,且其生母在怀胎之时会盲一目。”
他道:“苏烟就是心眼传承人。”
苏易梦摇摇头,颤声道:“我……我不知。”
“你不需要知晓。心眼几世难逢一,就算是有,也不定能够觉醒。而觉醒的关键,就是其母必须身死。”
苏易梦好似终是懂了些什么,不住的向后挪着身子,眼中的恐惧展露无疑。
可涟止就只是大手一挥,苏易梦就再跑不得,反而是乖乖的躺在了床榻之上,而随之,一道血红色光芒划过,她就连挣扎一下都无有,再无半分生机。
涟止薄唇一勾,宽且大的袖袍一甩,身影了然无踪。
光景到此结束了,苏烟的身形猛然一震,回过神来,身子却是愈发僵了,甚至连回头望向涟止一眼都再无法做到。
是……是涟止杀了苏易梦?是她的夫君杀了她的娘亲?
就是只为了心眼?只为了觉醒她身上这力量?
苏烟从前从未想过不想让涟止得到这股力量,她甚至曾主动的过问,可涟止却甚也不说,将她逼的去问顾寻都不愿告诉她!
方才短景在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放,苏烟没有任何动作,只剩下眼眸之中的泪水还在不住的滴落。
……若是这般,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拿走这力量,又何苦先柔情蜜意的相瞒,再让她看到这血淋淋的真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心眼,那想必自然是不怕她看见这些了罢。
呵……
怪不得那日在画骨楼之中突然离去,之后归来便说要去江都,怪不得去找了封玄奕,却又不了了之只道是弄错……
涟止……你当真将我骗的好苦!
苏烟一直不回过头去,肩膀不住抖动,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这动作已保持良久了,涟止蹙眉,心中担忧不解,上前几步,按上她的肩头,轻声道:“烟儿,节哀。”
“放开我!”苏烟忽而甩开涟止的手转过身来,眸底猩红,有些痴的笑着:“节哀?涟止,你叫我怎么节哀?”
苏烟一向是清丽的,这番情绪此等过激,倒是叫涟止生出几分错愕来。
“你怎么了?”
“涟止我是心眼这件事,你一直都知晓,你想得到这力量,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从最初便没想着要占有!我一介凡人,这力量我要来又有何用?!你干甚要将我娘亲牵扯在内?你既是知晓我就是心眼,那你如何不知晓娘亲死前之景我可以看到!”
涟止的神色这下是当真凝滞了,又或许说,用错愕来形容,都已然不够比拟。
“你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