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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闻言心中想着,封玄奕竟然是这般不喜欢被打扰,就连在这路上行马车,都无人敢,那从前柳筱筱能请动他出山,想必也是不容易的。
这短暂思虑之间,涟止便已经转过身来,他的身形又一次随着他的步步移动,逐渐变作了他原本的模样,那手中拎着的包裹,也消散去了。
苏烟浅浅一笑向他伸出了手,自然而然的牵住,只道:“既然已问出了封玄奕之处,那我们眼下便出发罢。”
涟止失笑,抬起头向那山顶之上微眯了眼眸望了望,开口道:“好,这就出发。”
眼下都已寻到了此处,距离封玄奕的住处,已经不远了。那离真相,可谓是已近在咫尺了。回头望去,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眼泪与恐惧交织,是不是下一刻,真的就能够将那真相握在手中?苏烟心中想着,只觉得涟止将她轻抱起,双脚一瞬离地,心中却只有全数的信任与依赖,纵使下一刻要去的是刀山火海,只要身侧之人是他涟止,那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脸侧忽而刮过带着些温度又依旧微微凉的风,苏烟轻轻闭上了眼眸,轻微呢喃:“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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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探望娘亲
不过是一眨眼之间,风带过脸侧的只有弹指间的触感,苏烟便感觉到,这感觉停止了,她被涟止轻轻的放下了双脚,又扶着她站起身来。苏烟睁开眼睛就只见,面前是很娴静的深宅,处在山顶地势平缓之地,有悬泉飞瀑,更有四季草木。
住在此处,倒是颇有一番闲情。
涟止倒是半分都不曾松懈,他握着苏烟的手分毫不放,向前牵引着,这只是表面的平静,不一定其中依旧是如此。封玄奕的住宅外并没有任何把守之人,门童、奴仆,甚也未见。可这到底是因着封玄奕当真喜静,还是他有隐瞒着所有人的秘密,都还是未可知。只是若想上一想,恐怕是后者占得多些。
眼下当真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封玄奕。
涟止带着苏烟步入宅院之中,只见其中房间构造一如寻常富户人家一般,庭院之内布景应得是小桥流水,石头作成的假山背后正映着的,是一间房门紧闭的小室,其中正传出的,是一阵阵水流之声,除此之外,还有一阵阵湿雾弥漫上那一窗小小纸扇。
这整个宅院之中,就只有这个小室之中是可能有人在的。
涟止与苏烟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凝了心神,向前走去,几步之遥已到小室门扇之外,室中动静还在继续着,可以说是与方才一般无二,就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室外有人到来一般。
涟止此时身上神泽丝毫不敛,但凡有些道行之人,不可能不知晓,除非是装作不知。
小室的门被推开了,轻的几乎毫无声息。可下一息涟止脸色猛然一僵,慌忙提袖遮挡住苏烟的双眼。
眼下背对着他们的,乃是一个坐在木桶之中头发与光洁的肩头尽数露着的男子,封玄奕……正在沐浴!
涟止手一推,就想将苏烟送出去,可苏烟却是又一次发觉了他的动作,自然不肯,这般一来,动静就大了。
木桶中本是闭眸半睡间享受着沐浴的封玄奕,狭长到宛若狐狸一般的双眸猛然抬起,回眸望来,乌紫色双唇剧烈一抖:“谁!”
说时迟那时快,涟止轻道一声“闭眼”,便松开了苏烟,一个闪身便到了封玄奕身侧,手中光剑随之握起,就压在他的脖颈。
这眼下情景,便是想也想得出是怎么回事了,苏烟眼下虽是听话闭眼,可脸却是红了。
谁……谁会想到封玄奕是在洗澡啊!
这边封玄奕被剑架在脖子上,自然也是不敢动作了,可仍在水中的手指却是微微一动。只是这细小的动作全数落在了涟止眼中,他光剑下压,冷道:“又想着如同害死他人那般下蛊?”
封玄奕巫蛊之极登峰造极,自然是没曾想到自己的动作会被发觉,手指一顿,随即也是一愣,竟是抬手推开剑刃,从木桶之中站起身来,质问道:“你在说甚?”
纤长的身子光溜溜的站在涟止面前,涟止短瞬憋了气,抓过一旁那紫袍一挥,套在了他身上。
封玄奕亦是一怔,随即好像是明白点了什么,很快垂目将自己衣袍拉好。接着他就看清了不远处的苏烟,依旧是带着些玩味道:“苏家二小姐?”
他曾给苏烟下过绝命蛊,自然是识得。
苏烟试探着微微睁眼瞧了瞧,发觉封玄奕已然换好了衣服,便就张开了眼睛:“果真是你封玄奕……”
“你们二人在说甚?”两方僵持,封玄奕也是从方才便发觉自己并不是涟止的对手,便也不多动作,反倒是跨出了木桶。
涟止此时,竟是不曾言语,苏烟见涟止不语,便慌忙开口道:“画骨楼那么多盲女画师皆死于巫蛊,你眼下如何不认?”
至于苏烟在已死之人生前之景看到了他之时,却是无法说。
“画骨楼?盲女画师?”封玄奕那几乎连进发的眉尾一挑,眼角那黑紫小蛇都连着一跳:“本尊听不懂你在说甚。”
其实涟止一直不语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是因着如此短距离之下,他并未在封玄奕的身上察觉到任何阴阳人的气息,也并未察觉到任何有关收魂养鬼之物。
这与他起初初查此事时发觉的那阴阳人的气泽,是对不上的。
只是这些苏烟自然不知,又是只觉封玄奕在说谎,开口道:“她们皆事死于巫蛊之术,难道不是你所为?”
封玄奕眉峰一挑,端着甚为可笑的架子抿了抿唇,反问道:“死于巫蛊,就定是本座动的手?”
这世上的巫蛊师,又不是仅封玄奕一人。
这一刻苏烟想要开口说她曾在那盲女画师的死前之景中看到了他封玄奕,可却又是怕她已知自己为心眼之事暴露惹得涟止担忧,生生的止了口,最终再开口,气势已然去了几分:“她们皆变作了石头,简直阴毒至极,还说不是你下的手……”
封玄奕神色一凝,终是有了几分正色,开口道:“变作石头……石头蛊?”只是这正色在他脸上却没有挂几息,很快的封玄奕又是扬唇笑了:“本座若是下手,又怎屑于用此等蛊?”
这话堵的苏烟不知回应什么才好,抬眼望向涟止,却只听闻涟止开口道:“烟儿,我们怕是找错人了。”
苏烟一愣。
封玄奕这下倒是有些错愕了,似乎是没想到涟止会这般说,勾了勾唇角又道:“本座没做过的,自然不会认。”
涟止就紧接着封玄奕这句话半分空隙都未曾留的道:“那你作过何事?”
涟止看似并不在意实则步步紧逼,惹得封玄奕眸色一闪,开口道:“本座下手的,就只有柳筱筱一人而已。”
他好似颇不介意,说完了还接上一句:“那柳筱筱用传承巫蛊之术来换取苏家二小姐性命,之后却又说其为污秽之物,本座怎会放过她?实情本座已告知,其余的实在无可奉告。”
封玄奕此时神色面上神色颇有一番:他就是如此,无人能奈他何之态;苏烟被堵的甚也说不出,涟止也不知为何并不理会,此番一来,倒是叫她不知该如何了。
谁知涟止极为少见的勾了勾唇角,道:“抱歉,便不多打扰了。”
这话说的苏烟都一怔,根本想不到涟止会这般说,可下一息却又见他垂目望向她道:“想必是有人冒充他的手笔罢了,此事与他无关。”
涟止的话说到这处,血红色袖袍一扬,带苏烟一齐消散于这房中。
封玄奕当下是真蹙了眉,想要再问却已不见二人,双眼微眯,终是开始不悦了。
且说山上山下的距离对涟止而言,不过瞬息,此时二人已安稳站在了山脚之下。
苏烟不解,问道:“涟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分明已到了这里了……”
涟止眸色一沉,其实此番,他亦是没想到,可方才他在封玄奕身上,着实未曾感觉到有关原先设想出的任何,既是感觉不到任何,那便是之前想错了;可就算之前的猜测是错的,这一趟,也不能白来。
比如,将封玄奕引入局中。那些话,都是涟止故意说的,看样子是说给苏烟,实则是叫封玄奕听的。像封玄奕那样自持巫蛊之技被称“尊者”多年之人,又怎会允许他人冒充去陷害?
又或许说,从一开始,封玄奕就并未是局外人,从柳筱筱死的那一刻,他便已入局。
“烟儿,”涟止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