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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床榻边缘倒地的顾寻给吸引去了。
“烟儿一人尚可?”涟止轻问道。
苏烟半晌才恍惚点了点头,应道:“我……我还好。”
涟止未曾说话,只是静默了点了点头,将苏烟安放在一旁,复行至顾寻身侧。
顾寻身上竹青色的衣袍,早已被漫了一地的血液浸成了浓重的墨红色,可……
“顾寻未死。”涟止只道。
一旁静坐着等待的苏烟闻言微扬起头来,有些不明所以。
涟止眉峰一挑,他根本不用去探顾寻鼻息与脉搏,就单看他胸口还在汩汩向外流着的血液便知晓了,因为死人,是不会流血的。
想必那小五,定然是见到了血流了满地倒地不起的顾寻,便怕的不敢上前来,只慌张向外跑去,称他已死。
只不过眼下的顾寻,若不出手救治,怕是离死也不过弹指一挥间了。
涟止双指一并,快而准的在顾寻身周点下几个穴位,汩汩向外流的血液,便也就缓缓停止了。
顾寻胸前插着的这把刀子,刀柄以上几乎全数没入他的身子,方位擦着心脏的边缘,恐怕再有个一厘的偏下,就会正中心脏,药石无救。
由此可见出手之人定然是快、准、狠,连一息的犹豫都无有,绝不会是其本人出手。
可如此说来,伤顾寻之人,又会是谁?
涟止轻易的便将顾寻抬放上了床榻,伸手握住他胸前刀柄,向外一把,干净利落。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若是换了普通的医者郎中,恐怕依旧是无救。就单说这刀子,若是换了普通的医者拔出,只会导致血流不止,更快的让顾寻身死。而涟止,早已将顾寻的流不止的血止住了。
涟止抬手,红光覆于掌心,又轻轻按在顾寻胸口。
眼下还有太多的事情都还得不到解释,顾寻,还不能死。
顾寻胸前的伤口当真是不浅,体内撕裂之处已连透了后背,在涟止神泽的注入之下,正逐步的修复着。被分离的血肉一寸寸粘合,切开的伤口一步步变得平滑,一直到恢复如常,就好似是并未受过伤一般。
这速度比人体自动愈合快了不知多少倍,自是全凭涟止的神泽庇护,涟止抿了唇,无声轻笑,倒是叫顾寻占了便宜了。
“唤个郎中,开上些生血药物即可。”
顾寻失血过多,就算是开上些生血药物,短时间内他恐怕也是折腾不得,须好生将养着。
苏烟白了几分的面色这会子才算是好上了几分,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但涟止在,她亦算是未乱了心神。她心中也知眼下不管是什么事都越发的严重了,且件件事都可能是与收魂养鬼之事有所牵连,遂去江都之事,可谓是再等不得。
凡事都分个轻重缓急,所以苏烟心中来回思索几番,定了定神起了身,行至涟止身侧轻道:“既然顾寻无事了,就吩咐小五去寻医者罢。我们眼下还是速速赶往江都的好。”
可让苏烟没想到的是,涟止微微摇了摇头,只道:“等顾寻醒来再离去。”
眼下诸事齐发,更是其中任一都不可放过,若说有人对顾寻下了手,那便说明当真是有人将手伸向了画骨楼,而那人便很可能就是使巫蛊之术之人。
种种事情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抽丝剥皮后根源处的细微,往往能够使人看清楚更接近真相之事。而顾寻,便是唯一一个接触过那最靠近真相之人的人。
苏烟大抵也知涟止顾虑,便点了点头,转身去嘱咐小五寻了郎中。那郎中来的倒是也快,似是从楼外请来的民间郎中,并不似起初那在画骨楼中的医者。
“……真是造孽,这是怎么了?!”那郎中在背着医箱入内之时,一眼就看见了顾寻衣袍之上浸透了的鲜血,后退了数步,口中碎碎的念着:“这顾老板都成这样了唤我这小郎中又有何用啊……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他阿!”
苏烟自然是听见了那郎中口中碎碎念着之言,只是这话她不知如何接答,便也就只当听不见,开口道:“郎中,麻烦你开些生血的药来。”
那郎中闻言用宛若看失心疯一般的眼神瞧着苏烟,但想必也是不想为自己招惹什么麻烦事,便抬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开了个生血的药房后告辞了。
这张药房又由小五拿去抓了药,尽最快速度煎成汤药,辟干药材端进顾寻房中,由苏烟喂了下去,这些事看着不大却又极为繁琐,转瞬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而顾寻醒来之时,又是已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然擦黑了。
将将醒来的顾寻,面色依旧惨白一片,就连同他的双唇,都半分血色不剩。顾寻咳了两声,却牵扯到胸前受伤部位,疼的皱了眉,心想着定是撕裂了胸口,可垂目望去却只见光洁的胸膛不见伤口。
顾寻似是愣了,那伤口不在了,可到底疼痛还在,他甚至不知方才到底是怎了,是梦,还是真实?
“顾寻,你醒了,感觉还好吗?”苏烟瞧着一直发怔的顾寻道。
顾寻好似这才想起抬眼向四周望去,自然也就看见了苏烟与涟止,他脸上疑惑之色却是更重了,眼波明暗几许后才开了口:“烟儿……涟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人在事发突然亦或者是受了重创之后,是会有如同顾寻眼下一般记忆混淆的情况,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都不是胡诌。顾寻眼下,须得去引导。
涟止开口道:“我与烟儿欲行之时,小五惊慌赶到,称你已故。赶回房中只见你倒与血泊,胸前插刀。”他的话到此一沉:“是何人所为?”
只见顾寻的面色先是略微凝滞,而后是剧烈的波动着,似乎是回想起来他出事之前的事情来。
“发生了何事?”涟止双眸一眯,只道:“说。”
涟止隐在袖袍之内的手微微一动,大有若顾寻不说,他便使了术法硬要他说之势。可却只见顾寻情绪剧烈的波动之后逐步归于平静,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轻道:“是离墨。”
涟止的手松了去,微微侧目与苏烟对视,却见苏烟眸中亦是颇具不可置信之色。
离墨……
苏烟在听到这二字之时,脑中便浮现出那灰白色几近透明却又好似能将任何人都贯穿看透的眼眸,那同样使了血色一般的双唇,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带给人的是隐隐的骇然。他所说出口的任何话,都会让人觉得他早已将所有都看透。
只是离墨……怎会是离墨?
顾寻就在此时咧了唇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看上去已太过无力,就好似是垂死之人一般。
“我方才于你们说定要同去江都,却在出门之时,见离墨走来。”顾寻道:“他只道要我早年收藏的那枚琉璃珠,我只询问何故,却不料他忽而出手,我反应不及,便被他刺中,再后来……发生了何事我已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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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曾已死透
顾寻短短数句,却叫人觉得其中能听出的东西很多。
涟止沉声道:“琉璃珠是何物?”
顾寻倒是也并未思考太久,轻“恩”了一声后,开口道:“我一向喜欢新奇玩意,那琉璃珠,是我在民间道士手中高价寻来的一颗珠子,那道士只称,那珠子之上颇具灵性,我便想着收回来了,对白蜡融灵会有些效用的。”
他轻轻一叹,道:“眼下,这珠子已被离墨带走了……只是不知晓,为何离墨非要带走那琉璃珠。”
苏烟怔然不解,几息之后才转身跑出了房间,向离墨与鹤冉的房间跑去。她不信,不信顾寻之言,虽说她不知晓这事的前因后果,可她就是在心中默默的觉得,哪里怪怪的。
离墨与鹤冉给苏烟的感觉,一直都是好似他们知晓些什么,可却又想说不能说,完全的受制于顾寻。如此这般,怎么看也不像是离墨会刺伤顾寻。可那伤,必定是外人所伤。
遂眼下,亲自见见离墨,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顾寻那边,有涟止在,亦是应付的来的。
苏烟不顾一切的奔跑,一直到推开了离墨与鹤冉的房门,才愕然止步,却只见人去屋空,就连同屋中之物,都被收整过全数带走了。
怎么……会是这样?
可来不及苏烟多想,便听见小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鹤冉画师,离墨公子……你们……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要去哪里?!别走……别走,顾老板醒了见你们走了会怪罪我的!”
随之只听“咚!”的一声,便再无声息。
至此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