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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止对此事倒是无多在意,何事、何人、打扰不打扰、行不行方便,这些事情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
“恩。”涟止喉结轻轻翻动,随苏烟一同,上了二楼。
且说二楼房室并未受多少波及,虽说楼梯倾斜了些许,但好在房室无损,这会子二人一同上了楼,苏烟便开口,同涟止说着:“涟止,此次去,时日几何?”
“暂且不知。”
“我心中想着,此次便不带上灵儿了,她身子最近像是出了些问题,先是昏迷数日不醒,醒来之后精神也是短的厉害,不如让她在此做些调养也好。”苏烟道。
“精神短?”涟止侧目望向苏烟,又是问上了一句。
苏烟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罢。”
苏烟先是讶异了一下,然后便是应下,总归也是一同上来了,让涟止看上一看,也总是好些的。
说话间二人已然进了屋子,果真此时灵儿依旧还在昏睡不醒,苏烟有些担忧的走上前去瞧了瞧,伸手将她身周的被子掖好,幽幽一叹,才起了身,去收拾包裹了。
涟止走至灵儿床榻,只见她满脸倦色,昏睡之中亦是不甚舒适,眉间微起不落。他双指一并,探向她脖颈间大脉,那是她周身经络的汇总之处。只是这一探,她身子到底出了何事,涟止已一目了然。无非,便是她一介凡人,撑不起那两颗金莲子做成的眼珠罢了,那金莲在玄楼之中已久,之上灵气尤重,他原本以为先叫灵儿在玄楼之中待上些许时日再换目便可,却不料,依旧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
因着灵儿是凡人,在玄楼之中待了数日,那灵力亦不过只是在她身周浅度了一层罢了。而那金莲子在耗尽了灵儿身上在玄楼之中吸纳存留的灵力,便就开始吸纳她身体的机能了,身子的机能被金莲子一味吸取,可想而知,灵儿的身子便是愈发的弱了去。
涟止抬手,虚空之中用力一握,指骨分明的白皙大手用力一握,是时青筋暴起,而后缓缓覆盖之上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龙鳞。是时他另一只手并指抬起,在手背之上一拨,鲜血飞溅而出,随之一片龙鳞脱离。
涟止手掌一松,手背之上的龙鳞便全数隐去,只剩下他白皙手背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片龙鳞已被涟止捏在手指,又轻按在灵儿心口,红光一时渡满指尖,很快那龙鳞便融进灵儿的身子中。
若此这般,日后这金莲子之目若再要吸纳灵力以维持目明,这龙鳞便能够代替灵儿的身子,这一片龙鳞之上的神泽,已然足够支撑。
正是时,苏烟的包裹亦是打好了。
“涟止,我已然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涟止闻声回望,只见苏烟帔上了一件薄绒锁边的杏白色披风,内里则是穿了一件白底锦文束腰衣裙,发髻上别着一支流苏小簪,算不得婀娜多姿、娇艳欲滴,却端的是一副天生尤物、我见犹怜。
涟止的目光在苏烟身上流连几许,不由的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道:“灵儿已无大碍,我亦已处理好了。待她醒来,一切如常。”
苏烟一愣,似乎是很高兴又有些惊讶,只道:“这么快便好了,我都未曾看到你出手,是怎么弄的?”
涟止是时垂手,血红色衣袖便也就自然而然的垂落了下去,遮去了白皙手背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轻言只道是:“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速速出发罢。”
苏烟便也就不再问了,在她心中,这对于神通广大的涟止而已,本也就是小事一桩。于是便由涟止接过了包裹,向外走去,只是方走到门边,便听闻床榻之上传来一阵响动之声。
回过头去,只见竟是灵儿眨了眨眼睑,转醒而来,此时正望着欲外出的苏烟挣扎着起身,苏烟见了便急忙快步走回,扶起了灵儿,道:“灵儿,你醒了!感觉如何了?涟止说你已然好了,竟不想是真的!”
灵儿抬手揉了揉眼睛,竟是发觉,那酸涩之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又舒适之感,随之她看清了眼前之人,兴奋的开口道:“小姐……姑爷!”
这称呼叫的甚合涟止心意,讨喜的很,很难得涟止咧唇笑了笑,灵儿见了有些怔然,过了几息才慌忙摇了摇头,垂了目道:“小姐,你们要去哪里?”
苏烟是已然决定不带灵儿去江都的,本是也没想着告诉她,这会子正巧她醒来问了,便只得说:“灵儿,你身子不好,这次你便留在画骨楼,我与涟止去不了几日,会很快便回来的。”
“小姐,灵儿也想跟着!”灵儿一听便急了:“灵儿的身子好的很,可以去的!”
谁知一向静默的涟止这时竟是开了口:“听烟儿的话,留下罢。”
灵儿一怔,见涟止亦是如此说了,便在心中想着,许是自己此次真的是不该去的……这样想了想,便就点了点头:“那……小姐和姑爷,定要早时归来啊。”
苏烟闻言便知晓,此事灵儿是接受了的,如此也轻笑了起来,与涟止对视了一眼,再回过头去,又是交代了几句,随之起身而离。
待二人下了楼去,只见画骨楼之前已然停好了马车,上坐有车夫在等着了。
“这应当是顾寻叫的车。”苏烟道。
涟止微微敛颌不语。
那车夫见了涟止与苏烟,便扬了扬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是与顾老板一同得客官罢?”
“是。”
“那就先上车等着罢,顾老板估摸着一会儿就下来了。”那车夫又道。
苏烟点了点头,同涟止一同上了马车,坐着等待。只是左等右等,时辰已然过了良久,却仍是不见顾寻踪影。
苏烟似是有些急了,时不时的撩一下车幔,想要瞧一瞧顾寻来了没有。
可涟止却依旧是坐着,从一开始,在他心中便就觉得,顾寻是绝不会跟来的。说是说,做是做,从不是一回事。
不然,他方才又为何要灵儿留在画骨楼?顾寻此人,他从未全信。
可让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他们等来的,竟是慌张不已的小五。小五慌乱的模样,甚至比那一夜倾微变成石头之时还要恐怖,只见他边哭边跑,短短数步之遥,竟是在地上跌倒了好几次。
“苏姑娘,苏姑娘,顾……顾老板出事了!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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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胸口插刀
小五的话,就好似是在空地惊起炸雷,骇的苏烟本是要起身出车厢的身体猛然向后一错,若不是涟止伸手相拦,她定然已摔了去。
涟止亦是蹙了眉,他能想的到顾寻不会跟来,却是没想到,他……竟是死了。
顾寻……死了?
苏烟慌乱的行走不得,倒是涟止一揽将她抱起,下了马车。
“小五,你在说什么,顾寻……顾寻他怎么了?”苏烟早已是亟不可待。
“顾老板……顾老板他死了,方才小五去房间寻顾老板……他……他!”
小五惊恐的模样不是装的,这会子已然开始囫囵颠倒着说不出话来了,涟止抿了抿唇,道:“总不至于,亦是变作石头了罢?”
小五惊恐不已,不住的摇头,双唇哆嗦着,上下牙齿不断的打碰,他的双手都在到处的划拉着,好似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在他脑海挥散不去:“血……血……到处是血,满地的鲜血!”
说着说着,小五就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指着自己胸口,只道:“这儿,这儿……苏姑娘,顾老板这儿插着一把刀!”
涟止闻言身形一闪,不想再与已然失了心神的小五多缠,转瞬便只剩下散了去的红色烟雾,再不见二人身影。小五张了张嘴巴,想要尖叫,却终是哑然,人在极度恐惧之声,都是叫不出来的。
小五又是倒噎了几口冷气,“腾”的直直倒地,吓的不省人事。
而说苏烟与涟止这边,一个闪身入了顾寻房中之时,才发觉小五说的话,不是假的。
此时的顾寻,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面色惨白,胸口直直的插着一把尖刀。
苏烟惊叫全部止在舌尖,她的头被涟止大手一捂,塞进了怀中。
实则这是苏烟第一次入顾寻的房间,他的房间倒是与她想象之中的一般,极尽的简单,简单的好似叫人无法相信这处能够住人一般,只是眼下也无人会去留意这房中是否只放着檀木条案与一只依旧燃着竹香的香炉,哪怕只是一眼,所有的注意亦都被靠近床榻边缘倒地的顾寻给吸引去了。
“烟儿一人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