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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齐思他们反应就知道多半是这几天的访客让他们形成神经反射，只要有人进来，就会自动发出攻击。
“你是人？”那男生抱在腿，躺在地上，惊讶地问道。
“废话，我早就说过了。”我扔开木棒。男生爬起来，挠挠头，换着脚上重心，说：“你跑出来太快，我还以为――”
“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不准外人进来吗？出了事怎么办？快出去。”
“大叔，你是这里的员工，对吧？”
其他人反而起了兴趣，围了过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被这些小家伙缠得无语，一手一个，又夹着几个，硬推到电梯里，按了1楼。
那男生突然叫起来：“胖子呢？你们谁见到胖子了？”
“什么胖子？”我问。
其他人相互看了，沉默了一下，然后大家齐声：卧槽！胖子被抓了。
打开电梯，一群人就往外冲，大叫大唤：“胖子！胖子！”
照他们这种叫法，就是把楼下的保安叫过来都有可能。
我忙跟着出去，不管怎样，养鬼归养鬼，我可不想出人命，和张五斗那个黑心老板不同，他对于杀伤人命多少毫无概念，我还是有底线的，这些人生活在丰城中，本身就是他们的不幸，迟早都会迈入鬼途，或是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半鬼了，可是人鬼毕竟不一样。而且他们又是这么年轻的年纪。
这几个人散开，分到一个个房间里，就像水渗入大海里，一下子就没了。我只听到嘭嘭啪啪的翻找声。
接着几声尖叫，从不同房间发出，然后就没了响声。
我呆了，这么快？这里只有两个恶鬼，就算算上迷了魂的张星也不过三个，刚才最少也有十几名学生，怎么突然就没了。
我一个个房间找过来，还有他们翻找过的痕迹，不过没找到一个学生。只有最后一个房间没找了。
我推开台长办公室。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只是背对着我，勉强看到一个后脑勺。应该是个年轻人。
他转了过来，却是张星。
不过他此时的表情完全不是张星，而是另一个人，带着老台长特有的笑容，明明只是浅浅的一笑，却像是把过往沧桑一并托出。说不出的复杂。
“你是――”我问。
“台长陈永。”
我扶了扶额头，只觉得头痛。张五斗可真够坑的，他派张星跟着我，也许不是为了培养，而是为了方便那些魂魄寄魂吧。连自己侄子都要算计，这家伙的心真是黑得没边了。
“你想干吗？那些学生呢？”
老台长一挥手，打了一下。啪的一声响。
天花板全部掉下来，垂下十几人的身影，每个人都用绳索绑住，只是绳套足够大，还够他们用手抓住，不过看样子，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放了他们。”我飞出拘魂链，卷起一个学生，将他轻轻放下。
台长也不动作，只是用张星的眼睛看着我，眼神中透出一丝凉意。
“五斗那小子已经答应了，每月祭上三十生魂，这个月已用了十五，还差十五个，你敢动手？”
我趁着老台长说话的机会，已经把十个人都救了下来。
那些学生救醒后，还痴痴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我又叫了一声，他们还是没动，反倒是目光痴痴的，像是发呆。
居然还被控制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五斗那小子达成什么协议吗？还是说那些表你都上给他了？”
我又糊涂了，怎么突然说到那些手表？还有什么协议？
听老台长的口气，像是和张五斗平起平坐一样。
“坐下来再说，放心，你既然来了，他们对我也没用了。走吧。”老台长一挥手，那些学生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个像木头一样，往外移去，其中一个还有个胖子，身形极大，奇怪的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没看到有这个胖子。
“你们到底达成什么协议？”我这还是第一次通过人和鬼交流，觉得很是古怪，分不清哪些是张星原本的表情，哪些是老台长的。
“他说过顶层归我，我帮他炼制鬼器，互不相干，为什么还要派你们这两个小鬼过来。”
我正想说不干张五斗的事，是我和张星自作主张进来的，不过转念一想，张五斗什么事不知道，就算我们误闯顶层，后续的事情他也可以说明，叫我们不要去，为什么反而要鼓励我们上去？这绝对是张五斗单方面撕毁协议，没什么好说的。又被那小子耍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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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来水厂
我说不出话来，不过随即向老台长保证，说明这一切都是张五斗那个不老实的小子做的，不干我和张星的事，请他放过我们，好回去后向张五斗说明。
我已经尽量放低姿态，希望能看到老台长让步，把张星还回来，让我们回去，至于接下来的事解就交给张五斗去处理好了。
“好，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留下一样东西。”
“东西？”我警惕起来，照一般黑帮老大的说法，肯定是要留下一只脚或是一只手了。
要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杀出去呢。
老台长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说：“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那帮学生现在还在电梯里，你要是不想电梯出什么故障的话，最好听话。”
“好吧。”我服软了，以老台长的能力，电梯让它突然失效不是大问题。我可不敢拿一群学生的命做赌注。
“我要你的一截铁链，一截。”
铁链？他想要我的拘魂链？这倒是可以。
拘魂链只是元气所聚，本身并没有实体。出一段实体截体没什么大伤害。
不过真的只用这么简单？我有点犹豫。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搂了过来，齐思贴了上来，她的手变成一截尖刀钉在桌面上。
我心意一动，拘魂链出，一条黝黑长亮的链子横在桌上。
砍吧。我无所谓道。
也许是来得太过轻松的缘故，我对于拘魂链并不看重。
齐思一刀砍下，拘魂链无声无息地分成两截，老台长拿起一截，那截拘魂链就没入掌心，消失不见。
“以后你会感谢我的。”老台长说完这一句，张星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重又清明起来：“宽哥，你怎么在这――”
我没回答，回头看，齐思也不见了。
这帮人搞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我的拘魂链？这么轻松就脱身，我倒觉得稀奇，拉了张星就往外走。
张五斗和老台长他们到底达成什么协议？两人就楼上楼下的，不能自己当面说明吗？一定要通过我？
我只觉得心累，被两个不靠谱的人夹这儿可真是难受。
走到楼梯口，我正要沿着楼梯走下去，突然想到那些学生，照理说老台长已经放了他们吧？
我又走回去，按了电梯开关，电梯停在17楼，数字慢慢变化，最后打开了。
学生们都在，一个个站在电梯里，不过是背对着我们。
而且脖子上都系着一段铁链，黑色的铁链，又黑又长，地上满是鲜血。
我双眼一花，差点站不稳，张星扶住了我。
那铁链是我的，老台长裁了我的铁链是用来杀死这些学生的！
惊惧之下，我体内的拘魂链也自己冒出头来，向那些学生尸体游去，顺着他们的腿爬了上去，和那些铁链连在一起。
突然一股巨大的精气冲了进来，还带着冲鼻的血腥味。
我的铁链唰唰地响着，再度发生变化，本来光滑的结节往外生成一点点的突起，突起再度拔尖，变成了尖刺，看起来好不恐怖，这样的凶器别说用来绑人了，就是挨上一点，也足以刺死人。
拘魂链再度进阶，最后的好处还是我占了，可是这能叫好处吗？
我出离了愤怒，觉得自己成了张五斗和台长手里的泥人，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一点主见都没有。
我本来见惯了生死，就是安世美、陈美娟等人滥杀时，我都没有特殊的感受。上次吸收陈美娟的精气我也受之泰然，这些学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握紧拳头，直接冲到张五斗办公室里。
张五斗不在，我绕了一圈，找到老九，问他老板去哪了，老九说不知道，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突然脸上开出一朵花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