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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凶光毕露,显然不是个善茬,可椅子太高了点,比定国公府食堂的椅子也大了许多。
垂着脚沾不了地,甚是难受,我不得不收起腿,蹲在了椅上,可比他坐着的身躯还是低了半个头。
他似可杀人的眼光扫过我的面颊,我瞪圆了眼回敬了他,冲他做了个鬼脸。
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下,他只好装作没有看见,将眼睛转到了别处。
我看他受瘪的样子,蹲在椅子上很是开心,端过几上的茶,惬意地啜上几句,吧搭吧搭嘴,如果来包傻子瓜子就更妙了,我会将瓜子壳尽情地向旁边吐。
堂上望向台下,只见青忽忽的一色光头,如按在水中的木瓢,高低错落。
晨曦透过窗户和殿顶的亮瓦,大厅渐渐地亮了起来。
正前方大家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个人影由远及进,从殿门来到场中站定。
一样的是大红的袈裟,不是福居是谁
与昨日回寺前相比,上下一新,宝相庄严,双手合什,低眉顺目,放诸后世,善男信女踏破院门参拜问禅者不知有多少。
站在堂前数级石阶之下的玄非扯破喉咙,大声介绍:“少林今日全寺僧众大会,为福居禅师演武事!入寺时间不长的僧人如对其来历不甚明了,可向长者咨询,但不可大声喧哗,如有违者,由戒律堂圆闳长老重重责罚!
此次盛会,有幸邀请到天师府九祖定国公牟府沧浪九少爷及其忠仆至刚老爷子、江婆婆观礼!另有我大宋朝一品带刀待卫八十万禁军教头林通林大人、二品带刀待卫鬼王高足黄河四鬼、圆字辈高僧嵩山二佛、签值房大太监曹公公到场祝贺!
九祖与藏经阁五罗汉,少林无言上人、无视上人,天竺高僧鸠摩大师,南少林寂灭大师,方丈玄空大师在大堂就坐,无、圆、福、玄、悟、明、远字辈共一千零一十七名僧人参加。
各辈僧众均可向福居禅师挑战,但福居必须保证将修为压至同等境界方显公平,修为高于福居者,亦望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是否成功叩关,由十一位大能投票表决。大家如有异议,可考前提出,过后无效!望各位在半个时辰内将挑战人员名单上报玄非处,如碍于日常交情报名者寥寥的话,则启动戒律堂既定程序,自动测试!”
玄非声音落下,底下交头接耳,嗡嗡声响成一片,三五成群,讨论热烈。
咨询福居修为者者有之,选送选手比武者有之,打听我等来历者有之,纷纷扰扰,一刻钟后方始渐渐停歇。
与我紧邻而坐的南少林寂灭看向我的眼神竟有了一种忌惮,随即变成了一种满不在乎。
玄空从椅上起身,双手下压,罡风起处,整个大厅静得连一颗针落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一声怪叫从我耳边响起:“福居禅师叩关演武,乃少林大事,这什么哪里冒出来的九祖,贫僧可从未听闻,会前也没有寺中之人介绍一二,让其作为评委之一,是不是嵩山少林将此事当作了儿戏,有阿谀奉承之嫌!玄空大师可否解释一二”
这相貌凶恶的寂灭出口咄咄逼人,不仅对我出言不逊,还暗含讥讽嵩山少林之意。
他没有以方丈名义尊称玄空,是对嵩山少林的一种轻视,看起来一个粗人,竟有如此的谈锋。
堂上众人没有发声,台下众僧没有发声,站在众僧之后的林通等人则以玩味地眼光看向他,尽显怜悯。
但曹公公还是没有忍住,虽少有的没有出言训斥,换作尖声尖气的出言提醒,估计是这段时间跟着我,性格一不急躁二不刻薄了。
看来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跳假神。
他的话冲口而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差点没积口德:“秃……那个大师,咱家劝你,趁早向九祖道歉,免得影响了今天的盛事,再者我等都是暴脾气,如果到时发生点什么,别说我言之不预!嘿嘿……”
曹公公的话任谁都听得明白,开口是准备叫秃驴的,想来与嵩山二佛终日亲近,再者入寺这些天,寺僧茶饭服侍颇为到位,虽是素餐,经不住膳房可劲地变着花样奉承,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是和尚,你客气我也客气,大师来大师去,也改得差不多了。
放在以前,秃驴长秃驴短,老早就叫得不亦乐乎了,就是冲上去马上动手,也在意料之中。
既然有人出手,我乐得静观其变,退居二线,暂居幕后。
听得曹公公发声,寺僧无论认识与否都向他望过去,倒希望他的爆脾气马上兑现。因寂灭自来嵩山少林,个多月来,除了堂上坐着的或实力高绝,或掌有实权的几位,根本就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而且多次不分场合地将莆田、嵩山南北少林对比,并刻意拔高六祖惠能历史地位,诋毁嵩山少林,在僧众中早是个厌恶头子的形象。
出家人虽慈悲为怀,但养于斯的地方还是在大家心中无可替代。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在敢怒不敢言和禁止私斗的戒律下,大家已隐忍多时,这时有外力相助,正是大家乐意看到的。
曹公公面前的僧众已有意退开,以便寂灭找准目标,迅速将冲突由文斗发展到武斗。
寂灭气得须眉皆张:“堂堂二品带刀侍卫,圣上身边最亲近的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以国家大事为重,却以维护黄口小儿为乐,何其愚也!皇恩浩荡,养你等负义之人,不如养几条狗来得贴心!”
寂灭的话说得极重,不仅林通等人反感,堂上堂下的人如能用眼光杀人的话,他早就被剜成肉酱了。
北宋初年,朝中文臣武将信仰佛教者大有人在,加之朝廷对少林不薄,无人敢在公众场合议论朝廷是非和少林长短。
宫中之人乃是圣上近臣,日常搜集朝野对大宋各项政策措施的风评,更是无人敢当面顶撞。
曹公公还是宫中的二品侍卫,奉旨外出,对各地官员有巡检之责,突然受到一出家之人的责问,大庭广众之下,天下武林敬仰之所,不便立马翻脸,竟一时语塞。
“福居叩关大事在即,还望寂灭大师稍安勿燥。待得此间事毕,再作记较!”玄空向寂灭微微欠身,以商量的口吻探询对方的意思。
台下众僧听闻方丈如此言语姿态,竟响起嘘声一片。我微一思索,感觉玄空在大家心中远没有到一言九鼎的程度,众心难违,今日倒说不定真有一场好戏看。
我身后的姜婆婆早已看不惯寂灭的作派,向玄空方丈施了一礼,拐杖在地下一顿,出言相询:“福居禅师叩关演武之前,可否来点开味菜,由我家主人对寂灭大师开悟一二,让其心服口服,也免得他心存疑虑,认为主人是钻营之徒,荫府威之辈!”
虽我初到少林寺时,曾在门外广场禁锢寺僧,由于没有同类情况作比较,亲身经历者至今也没有搞清状况,加之玄非领我等见过方丈后,我始终未有出手之举。
多日来,我在大家中的印象就是只知到处游走,东摸摸,西看看,不时还问些幼稚的问题的小儿,对于僧众练武修行不感兴趣,更无向林通等人讨教的自觉性,根本就不像修行练功的样子。
没有谁认为一个六岁的小孩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玄非给寺院上层讲述的定身之事,他们一致认为是我身边二老中的某人所为,因为定国公府是有阵法高手存在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的身上。
姜婆婆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竟引得玄空一时脑筋短路,不知如何接话。
坐在其右手的无言上人扯了扯他的袖袍,他才用不肯定的语气回问:“婆婆此言当真”
“老身虽是女流之辈,但出自定国公府,耳濡目染,也修得一点功法,自问比起江湖行走之辈,也不会差了太多。
呵呵……不瞒方丈说,主人乃当世奇才,千万年不出一个。待他指导寂灭一二,开悟他之后,你会对其有全新的认识!
哦,顺便问一下,蒲田少林底蕴比之嵩山少林如何世间传闻南北少林,南字在先,不会是嵩山有示弱之举吧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他竟插手贵寺叩关演武盛事,如此行事,到底有何依仗”姜婆婆话里藏刀,但话音落后,竟迎来在场大数僧人赞许的目光。
姜婆婆本就贴身站在我身后,寂灭近在咫尺,对玄空说话时正对寂灭,他哪还能坐得住。
寂灭从茶几后面腾身而起,连同座椅飞入场中,飘然落在福居身侧。
他本是个老江湖,察言观色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