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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有因必有果,无人能代偿。如她们这般娇艳如花倒也是可惜了。”胧兮感叹着,斜眸瞧着窗外的红梅,凝思片刻,终还是说了:“溪音,是你让他来的对么?”
溪音不置可否,似玩笑非玩笑:“你们两个心有灵犀,想不见都难。”
胧兮摇摇头:“你不让他说,他答应你不说,但我还是知道。”
“如何?”溪音此时荡起一阵莫名的感伤。
“这事本就在风口浪尖上,他既不想让我牵入此事,又何至于会直接来见我。”
溪音移眸至别处,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自己生来就与胧兮划好距离…………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足以使两人远在天边。
“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的一切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皆在所不惜!”
自己该如何接下他的话?胧兮屏住了呼吸,溪音在自己心中何其重要。可他想要的那样,她给不了,起身行至窗前,不敢面对他即将变得灼灼的目光。
溪音随她而去,侧立于她身后,用温柔的声音轻启薄唇:“你可曾记得有一首曲子是我的顶峰之作,世上再无人可及。”
“灵珑赋。”胧兮不敢回眸。
“顶峰之作,定是为至亲至爱人所作。灵珑赋,世人又称它为烟雨胧兮,烟雨胧兮,胧兮……”
烟雨胧兮?胧兮缓缓转身,正欲开口,却不想被溪音猛拉入怀中。溪音阖着双眸,声音微颤动情:“胧兮,允许我这样抱你一次。你可曾知道这些年我的心里就只有过你一个人,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胧兮震撼了,深知没资格拒绝,便由着他抱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将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可就是没有……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为她填赋作曲,为她摘星揽月。她印象最深的,是曝在月华之下的他。那个男子,一身白衣清逸,翩然若仙,遗世独立。
而自己能做的唯有歉然迎合,这次相拥是一个苍凉的手势。
屋外,几瓣残梅自风飘零,一样的苍凉。
平干王府,正闹得人心惶惶。这时,大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马嘶………………
福伯领着众婢女小厮纷纷出门。
“哎呀,王爷,您总算回来了!”福伯在一小厮的搀扶下,走到刘堰跟前,如释重负地上下打量着他。
“本王没事。”
“王爷,您回来了。”芸嫣和霞漪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看她们的表现,像是有些心虚。
刘堰一看见霞漪,差点没发作出来。可回想起胧兮昨夜交代他的话,便也忍下了。
“嗯。”他淡漠点头,压根不愿看她们一眼。
“王爷!”中天掀开人群向前,凑在刘堰耳畔轻言了几句,刘堰神色一怔:“走。”
霞漪和芸嫣看着刘堰拧起的眉头,顿时心怯。
屋内………
“王爷,昨夜您究竟去哪了?可急死属下了。”
“本王没去哪,只不过……”刘堰吞吐了片刻,纵然中天可信,亦不能不以防万一告诉他昨晚去见胧兮的事实。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刘堰话锋徒然一转。
中天倏然严肃了神色:“昨夜属下在曲梁郊外寻找王爷之时,竟无意中在两个杀手手里救下了脉红姑娘……”接着他将从脉红口中得知的真相缓缓说来。
刘堰听完僵住了。
“那两名杀手的武功深不可测,本以属下一人功夫无法抵挡,可不知从何处出来一名男子,才救下了脉红姑娘,那名男子正是那日带走胧兮姑娘的溪音。”
抬眸,刘堰作惊讶状,溪音究竟是何许人也?行踪飘渺,来去自如。他带走胧兮却又安排他们相见,并且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总而言之,有一点不容置疑,他爱胧兮绝不比自己少。
眸色微微黯然,刘堰的失落和着些许不安,亦是有一份浅浅的惭愧。
“那两个杀手呢?”
“脉红姑娘身子本来就弱,又受了点伤,就属下和溪音帮她查看伤势之时,那两个杀手乘机逃跑了。”
刘堰不甘道:“太可恨了!若是捉住了他们,本王看那两个凶手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爷请放心,属下已经下令通缉了。”
“脉红姑娘如何了?”
“属下在郊外一户农家安置了她,为避免打草惊蛇,属下不敢马上带她回府。想这时,她受了惊吓还在昏迷之中呢。”中天叹息着,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怜悯。
虽然单人证并不足以定案,但最起码可以洗脱胧兮的嫌疑。刘堰缄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言道:“先叫人好好照顾脉红姑娘,其余的事,容她康复后再议。
雪花自深邃的夜色缱绻而起,刘堰大开着屋内的窗扉,模仿着昨日的交心之夜。偶尔有雪花越过窗棂而入,化于烛色之中。
不知思绪何时被牵动,回忆如同涟漪般扩散,追溯到很远很远。
心情无端变沉,无厘头地起身推门,刚踏下台阶一步却又止步。斜眸,瞧见廊灯里仍扑着那只顽强到稀奇的生命。
此案已有了出路,本该高兴的,可为何他总预感接下来的事情并不会太简单呢?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
隐隐的,不祥的预感,该如何排遣?
抬首望望疏星,淡淡点点,祥和如慈母。刘堰唇角一方掀上弧度,这笑是这般久违,还携着
一丝天真。像是有个人瞬间给了他无可替代的安宁和无人知晓的微妙。
刘堰转身入屋,于琴台旁而坐,着手抚琴,阵阵缠绵凄婉的琴音跃然琴上,这首曲子,正是烟雨胧兮。
弦音渐渐荡开,传到屋外。时高时低,时缓时骤。
屋檐上,一抹熟悉的清逸白影迎雪悠然而坐。在他听来屋里传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有待纠正,烟雨胧兮,不该弹成这种意思。
………………………………
第四十八章 半月之约
屋内琴音袅袅,溪音听着听着单手便支起了颐,双眸渐渐半阖。恍惚间,不慎碰得几片青瓦掉落,摔在檐下,瞬间粉碎。
“谁!”屋内的琴声戛然而止,刘堰冲出屋外警惕地环顾着。可没等他反应,一个白影就不知从何处闪下,身后响起一番语气不羁的话:“紧张什么,是我。”
刘堰转身,不免讶然,这大半夜的从哪里冒出来啊,“你?溪音?”
溪音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壶酒,悠然问道:“喝酒么?”
见他如此,刘堰竟也释然,勾唇微笑,爽快地一口答应,随之指指屋内。
莫邀明月,半灯如豆,一屋酒香,二人对酌。
两人同饮下这第一杯酒,刘堰顿觉泠泠醇香缭绕,四周仿佛绿烟洇起,竹影婆娑,生出一阙清韵。睁眸,刘堰赞不绝口。
“好酒!何酒如此醇香?!”
溪音看上去,也是意犹未尽。
“此酒无名。”
“如此好酒竟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岂不是太可惜了?”
溪音回答:“既是好酒,又何苦执着于它的名称呢?”
他怎么和胧兮一样会说些出人意料的话呢?刘堰低眉看了看杯底,顾自道:“酒是美酒,可惜了……”
“可惜什么?没有美人是么?劝酒之事,可非胧兮所喜。”溪音截下他的话,声色不高不低,似有心消遣。他看着刘堰的相貌,心内感叹,只怪自己生的不曾与师兄有几分相像。
刘堰知他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指腹于杯沿徘徊,故意抱怨道:“你还说呢,半夜三更不走正门,不会只为了请本王喝酒吧?”
溪音微提唇角,顺手添满酒。
“若在下走了正门,贵府估计又要鸡犬不宁了。可怜我与胧兮现在都还是曲梁的通缉犯呢!”
刘堰侧去眸光,尽收溪音的侧脸,鼻若悬胆,薄唇如玉,相比自己亦是不逊色。
“还是与上次一样,让我去见胧兮?”
“胧兮早就睡下了,哪像你大半夜的还在房里扰民。”
扰民?是说方才的琴声么?这……刘堰心里只嘀咕,自恃琴技不差,虽无高山流水之音,也不至于被称作扰民啊。他不服气地别过头,拖着腔言道:“若真如此,还望赐教!”
溪音爽朗一笑,起身行至琴台前,刚要坐下抚弦,又似想到什么般地站起,道:“罢了,今日的来意,我与你明说吧。那日的事想必你的手下也告诉过你了,尽快处理好此事,早日让胧兮回来。”
刘堰微怔,点点头。
“给我个期限吧,何时来接胧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