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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姑娘,这可不是旧疾。”李蕴然忽的停住步子,偏头看向她,嫣然一笑,“这是蛊毒。”
江蓠心头一惊,正想说话,走廊上却响起了脚步声,她只得将疑问咽回了肚子里,侧头看去。
只见槅门被推开,云隽气喘吁吁地抱着草药站在门前,蓑衣上又淋满了雨水,她抬眸时恰好看到客房中的三人,顿时傻愣在房门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一时间,四下很是寂静,谁都没有说话,末了还是李蕴然先一步回过神来,“哎”了一声。
“哪来的小姑娘?这般水灵。”李蕴然双手环胸,笑着问了一句:“江姑娘你的朋友吗?”
“这是我师妹,云隽。”江蓠一边介绍着,一边朝着云隽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云隽,这两位是青山城的贵客,李姑娘和叶公子,还不快来问候。”
此时云隽一门心思都扑在段珩的病情上,压根没有交友的兴致,极其敷衍地颔首行了一礼,嘴上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见过李姑娘叶公子。”
未等到他们回话,她已经快步走到床榻边,撩开了床幔钻了进去,细细替段珩诊脉。
出去这么久,她一直提心吊胆着,幸亏回来之后他的脉象稳定了不少,她才安下心来。
“师姐,我这就要为段哥哥施针,你们先去外面等一会吧。”她从床幔中钻出,嘱咐了一句,“啊对了,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叶公子可否留下搭把手?”
给别人添了这么多麻烦,叶轻舟本就想找点由头帮忙,如今听她这样说,立马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好。”
云隽如此认真的模样,倒是千百年难得一回。姑娘大了果然是看不住了,满心想对心上人好,一腔热血八头牛都拉不住似的……
江蓠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客房,李蕴然虽然有些好奇,一步一回头,但也老老实实跟着走了出去。
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夜里风也大了些,走廊上有些潮湿,站久了难免感到寒冷。
廊边挂着的灯笼在风中飘摇着,烛火时明时灭,地面上的影子也随着晃动着。
雨丝密集,顺着风斜斜飘落,沾湿了鞋面,江蓠望着黑沉沉的夜色,双手撑腮,兀自走着神。
直到李蕴然走到身侧,她才回过神来,侧头看过去,“李姑娘,方才的话你还没有说完。”她皱了皱眉头,“你指的蛊毒是?”
李蕴然本想吹吹风醒醒神,听到她如此说,抬手点了点下巴,“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她仔细回想着,“爹爹没有跟我说详细,我只知道这是一种苗疆失传许久的蛊毒。”
“那……”江蓠紧接着开了口,十分迫切的模样,“可有治疗之法?”
猛地问及这个,李蕴然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抠了抠脸颊,眼神也乱飘,“这个、这个……”
顶着江蓠灼热的注视,让人着实不好意思,她纠结了好半晌,末了决定实话实说,“爹爹跟我说的时候,我没怎么走心听,我其实也不知道。”
话一出口,她便看到江蓠瞬时间变化的面色,连忙摆了摆手,“哎呀”了一声,“多大事啊,再传书回去问问爹爹不就好了,反正这个忙我都帮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心里是有些急迫,但如她所说,确实不能急于一时,江蓠明白这个道理,奈何有心无力,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李蕴然能告诉她这些已经是很好了,总算是知道了段珩的旧疾究竟为何。
只是……段珩乃是罗淳的亲传弟子,身份并不低,自小应该受到保护才是,怎么会身中奇毒呢?
脑中思绪一片杂乱,她摇了摇头,暂且不去想那些。
“多谢你了,李姑娘。”江蓠看向李蕴然,说得一派诚恳,“你真是帮了大忙。”
不过是随口说了见闻,居然能受到如此感谢,李蕴然稍稍有些惊讶,随后回过神来,扬唇便笑了起来,“客气”
“只是这件事……”江蓠也笑了笑,有些欲言又止,“希望姑娘不要告诉其他人。”
虽是不知其中牵扯,但她都这般说了,肯定是另有隐情,李蕴然于情于理也不能拒绝,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几乎一夜无眠,等到云隽忙活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李蕴然与叶轻舟撑不住,早早回去歇着了,江蓠一直跟着忙里忙外,云隽施针完毕去休息之后,她仍在房中收拾着银针。
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鱼肚白,江蓠放下了挽起的袖子,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年纪大了果然容易疲累,想来幼时在山中疯一天都不会困倦,第二日还神采奕奕的。
实在是撑不住,她伏在桌上,闭上了双眼,没多时便睡了过去。
许是白日里太过忙碌,梦中也是一片乱糟糟的,总记挂着事情似的,始终睡不安稳,她睡得很浅,以至于肩上传来细微的触感,她马上醒了过来,睡意朦胧地抬眼看了过去。
身后,段珩站在那,手中拿着一袭外裳,正想披在她身上。
他的面色仍旧苍白,不过气色比昨晚好了很多,眼眸中也有了神采,见她醒过来,他弯起唇角微微笑了笑,“累了一夜,去休息一会?”
再次看到他的笑容,简直比什么事都要好,江蓠傻愣地看了他半晌,回过神来后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急急问了一句:“你没事了吧?”
一夜没睡好,她眼下有些乌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心里十分愧疚,段珩垂着眼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出言安慰道:“已经无碍了。”
“你总是这样说……”江蓠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谁知道你是当真无碍,还是假的无碍。”
闻此,段珩哑然失笑,为了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看了看窗外明媚的日头,“屋里闷,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他刚刚提议,就被江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可不行。”她摇了摇头,“你才刚刚好,怎么能去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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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蛊毒(二)
他刚刚提议,就被江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可不行。”她摇了摇头,“你才刚刚好,怎么能去吹冷风?”
“当真无碍。”他有些无奈,“你忘了上次在城郊,还不是我骑马将你带回去的?”
仔细想来,确实有这个事,江蓠狐疑地看了他半晌,他不复昨夜的虚弱之态,步子也稳了很多,应当是没有什么事了,所以她点了点头洽。
“行。”她摸了摸下巴,“不过只能一小会,昨夜下了雨,外面有些凉。”
如她所说,外面果然寒凉了不少,一场秋雨下来,枝头仅剩的落叶纷纷掉落,光秃秃的,颇显萧瑟意味。
为了防止段珩身子不适,没有走得太远,只在走廊上看了看院中风景,江蓠倒是没所谓,但怕他累,用衣袖擦了擦走廊外侧潮湿的栏杆,她先一步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段珩见了,撩起衣摆坐在她身侧。
“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江蓠伸了个懒腰,松了松紧张了一夜的筋骨,“日子过得真快,过些时候竟是要入冬了。”
“冷吗?”段珩侧过头去,正对上她的笑脸,“若是冷我们便回去。”
“你不冷就谢天谢地了。”她斜睨了他一眼,“昨夜你又是那般,浑身冰凉,跟从冰窖中挖出来的一样,把我和云隽吓坏了。钤”
昨夜意识模糊,他隐约记得云隽曾在床榻边忙碌徘徊了一阵子,恍惚到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她当真前来探望了。
今早醒来之后,没再看到她,段珩疑惑地问了一句:“云隽姑娘去哪了?”
“你当谁都跟我一样撑着,她早就去睡了。”江蓠转了转脑袋,望向走廊一侧,抬手指了指,“就住在尽头那一间,对了,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她为你买药施针,忙了一整夜呢。”
她这般说不过想看看他作何反应,没料到他并未说什么,只专注地望着她,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朝后缩了缩身子,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怎么,她确实是十分惹人疼爱,没想到她会如此用心照料我。”段珩仰起头来,看着水洗过一般的天空,“只是我在想,阿蓠你定是也忙了一整夜,想必很是辛苦。”
听他如此说,江蓠心头柔软了不少,嘴上依旧说得没心没肺,“当然了当然了,辛苦是肯定的。”她顿了顿,“比起辛苦,我还是更担心你一些。”
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