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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旧疾复发的模样,她的心口就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憋闷不已,每到那时,她都想当时跟着师父学医的是自己,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她异常厌烦她那副什么都做不了的无能为力的模样,如此一来,她倒宁愿受罪的是自己,好歹不会那般无力。
看到她忽然耷拉下来的嘴角,段珩便明白了她心头所想,他想出言安慰,只是很多话卡在嘴边,说也说不出,咽也咽不下。
依着他的性子,会板板整整地说一句“抱歉”,可是若当真说了,恐怕她会更为生气一些,还得数落他见外。
他在思量时,江蓠已经抬手挠了挠头,将那些烦心事抛之脑后了,毕竟他现在安然无恙坐在身边,能对她笑能和她说话,这已经足够好了。
她朝他的方向挪了一些,肩头贴上了他的手臂,仰着头认真地说了一句:“我不想你再有事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要把我当外人了,总要告诉我原因为何,才能对症下药啊。”
提及此事,段珩移开了目光,“……旧疾而已,哪有什么原因。”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她却忽然板起脸来,冷冷说了一句:“撒谎。”他垂眸看去,只见她皱着眉头,面色很是不好看,“李姑娘都告诉我了,你分明是身中蛊毒。”
听她这般说,段珩微微怔忡。李蕴然不同与其他官家小姐,喜欢四处游历,见多识广,得知这些他倒是不怎么意外,唯一让他意外的,就是江蓠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会想尽办法寻找解毒之法,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阿蓠,自我懂事以来,这蛊毒便如同附骨之疽,很难祛除。”段珩皱了皱眉,声音也沉了一些,“但是这多年来,我并没有因为这个毒出什么大碍,以后也会如此。”
“你这话……”江蓠斜着眼睛打量他半天,“是不想让我管了?”
“我只是不想你为我劳心劳力。”看出她有些生气的模样,段珩无奈笑了笑,“再者说,我多年习武,身子不同于常人,不过是偶尔发作的蛊毒罢了。”
心里头还有怨言,但听着他如此说,江蓠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赌气一般死活不应允,而是别开头去,看着远处树上的鸟窝,装作听不到。
“阿蓠?”段珩唤了她一声,“再不说话,我便当你应允了。”
一听这话,她顿时坐不住了,回过头去怒瞪了他一眼,“谁说我应允了,你这个人越来越不讲理了,先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段统领!”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你以前可好了,看我什么都不懂还时常照顾照顾我,哪跟现在一样,就知道让我替你操心。”
他静静听着,颇为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微微笑着看着她,她说了一会,实在是说不下去,这才悻悻闭了嘴。
“正主都不让管,那我就不管了。”她耸了耸肩,悄声嘟囔了一句:“反正受罪的不是我。”
得了她的允诺,段珩放下心来,抬手去抚了抚她的发顶。
江蓠抬眼望了他一阵,忽然突发奇想,连忙侧过身子去,二话不说抬起双臂,直接按在了他身后的廊柱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整个人贴了上去,发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分外清香好闻。
段珩不明所以地低下头去,她顺势仰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啄了一下他的下巴,蜻蜓点水一般,立刻又撤开了。
她笑意盈盈的眼眸还在眼前,比天空还要澄澈一些,能依稀看到他的影子,像是倒影在湖中,影影绰绰。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我白忙活一晚上啊……”非常满意将他困于双臂之间,江蓠满意地笑了笑,“小孩子还知道给个糖吃,我也得要点奖励才行。”
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还萦绕着不舍散去,段珩先是愣了愣,随即轻轻笑开,双臂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她本想霸气一回,没料到以往最容易害羞局促的他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果真是在她的熏陶培养下成长了起来,俨然具备了反调戏的能力。
她想坐直身子,又有些舍不得离开,没怎么认真地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离他近一些,撑着廊柱的手缓缓下移,搭在了他肩上。
“……怎么不说话?”四下安静了太久,她有些不适应,“莫不是被我吓傻了?”
她的发梢柔软地垂着,时不时扫过手腕,带来些微微的痒,段珩专注地感受着,直到听了她的话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许久未曾好好看看你。”
许是他难得如此温柔,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的江蓠在此时忽然觉得有些羞窘,眼神飘忽着,找不到地方安放。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轻轻说道:“在金陵中始终有所拘束,等过些时候,带你去别处游玩几日可好?”
知道他是想补偿昨日之事,江蓠忙不送迭地点了头,乐意至极,一来,别处没人知道她是声名狼藉的犯人,二来,没人知道他是声名赫赫的天下第一名捕。
到时候肯定自如很多,也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能一起去看看好山好水,想想就开心。
虽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她决定还是要逗逗他,所以清了清嗓子,“你可别对我这么好啊。”她故意顿了顿,“我万一离不了你了,非得嫁给你,你岂不是很苦恼啊。”
闻此,段珩颇为无奈,话语里染了些笑意,“……胡说些什么。”她想打趣几句,他却先一步开了口:“即便是如此,又有什么好苦恼的。”
“呦,难不成我们段统领离不了我了?”江蓠朝他挤了挤眼睛,“那你先亲我一下,要不我就当你是胡说的。”
说着,她将脸颊凑了过去,还故意鼓了鼓腮帮子。
如今时候还早,走廊上空无一人,四下寂静一片,偶尔听得鸟鸣声,清脆悦耳。面对她如此热情的邀约,段珩虽有无奈,但并不觉得局促,顺势倾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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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拜会(一)
如今时候还早,走廊上空无一人,四下寂静一片,偶尔听得鸟鸣声,清脆悦耳。面对她如此热情的邀约,段珩虽有无奈,但并不觉得局促,顺势倾身上前。
只是她没想到,他轻吻过她的脸颊之后,等到她转回脑袋,又轻吻上她的唇。
她稍稍有些惊讶,抬起眼睛看去,清晨阳光氤氲之间,他的长睫半垂着,遮住深沉如墨的眼眸,感受到腰间的手收紧,她也伸手去勾住了他的脖颈,缓缓闭上了眼睛。
曾经思念眷恋着的气息近在咫尺,像是黎明的第一道阳光,温暖明亮,让人留恋难舍。
长廊的尽头,客房门稍稍敞开着,鸟雀从一侧飞入,叽叽喳喳的,扑棱着翅膀盘旋过头顶,又渐渐飞远。
云隽一手扶在门上,一手僵硬地垂在身侧,方才浓浓的睡意在看到廊上的二人之后,消散的一干二净。
一整夜的提心吊胆与担忧让她难以安眠,刚刚睡着便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他的情况,没想到并未走出房门,脚步已经硬生生止住了。
几乎是无意识地轻轻关上了房门,她僵硬地后退了几步,一直压制着的呼吸这才恢复了自如,连忙急急喘了几口气,清新的空气驱散不了她脑中的混沌。
他那心有所属的心上人,竟是……师姐。
…………
晌午过后,天空愈发晴朗,许是昨夜下过雨的缘故,略显清寒的空气中微微湿润,分外清新,闻之使人神清气爽。
如此好的天气,江蓠却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云隽忽然变得很奇怪钤。
从小到大,云隽都是咋咋呼呼的模样,永远没有烦心事似的,有时闹腾到惹人嫌弃,但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倒让人有些不适应。
一想到她昨夜几乎没有休息,大半夜都在为段珩施针,想必十分疲累,许是因为这个才会愣神似的不发一语。
思至此,江蓠自我安慰一般稍稍放了些心。
话说回来,神机处堂堂一个统领无声无息消失了一整日,任谁都觉得有蹊跷。
为了不惹人怀疑,段珩今早返回了神机处,江蓠也没闲着,拖着云隽往回赶,出来这一趟耽搁了两日,也没有跟内务总管知会一声,再不回去恐怕是不合适了。
虽然云隽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但好歹听话,江蓠带着她挑着隐蔽的小路,终是偷摸摸回到了豫王府。
她们刚刚迈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