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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或许是某些家里的私事不太方便与外人说,我隐约觉得高孝琬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妾。不过我转念一想,我也没见过那些权贵该如何对待自己家妾室,说不定高孝琬的反应还是挺正常的呢,想想作为妾室又或者是府邸上的婢子们大都是寄人篱下,日子应该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卫兰兄弟先前在十叔哪里,所供何职啊?”高孝琬问我,轻而易举地扯开了话题,似有些漫不经心。
他大概也觉得刚才的话题太过于敏感,我不敢回答。
“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屯长罢了,算不上什么高职。”我回答道。
高孝琬的十叔,就是先前掌管晋阳军事的任城王。
“卫兰兄弟当一个小小的屯长岂非太屈才了?”高孝琬笑了笑。
“不敢当不敢当。”我拱手为礼道,其实说来这屯长,当初得来的时候也是颇为不容易的。真是谁经历过谁知道,白白忍了多少白眼。
“啧啧啧。”高孝琬摇了摇头,“十叔也太不够义气了,我齐向来是按功封赏的,卫兰小兄弟你都跟着我那兰陵王弟弟上过一会邙山了,怎么就给了一个小小的屯长当当。”
高孝琬一脸指指点点高湝太不够义气的样子,不由得让我觉得这位任城王殿下大概真的挺好讲话的。
然后一想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太上皇陛下,你说这都是神武皇帝的儿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不过我觉得邙山也没啥了不起的,毕竟当初打邙山的时候殿下没算我拉后腿已经很不错了,我还如何恬不知耻地去要官职呢。
我又想到了当初把徐显秀气到无语,不由得觉得有些汗颜,自然跟不敢和高孝琬说出实情了。
“可能是因为在下砍得人头不够多,任城王殿下也是按职办事嘛。”我吐了吐舌头,表示上级领导的想法我们作为属下的不敢妄议。
或许高孝琬是对于沙场回来还留着一命的弟兄们很是敬佩,但作为向来无组织无纪律只会惹事的我,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给予厚望的好。
“那卫兰兄弟你今后有何打算呢?”高孝琬突然问我,“孤手上倒正好有件差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办了”高孝琬看了看我,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明所以地弧度。我觉得河间王殿下此刻心情大好,若不是想到了什么值得期盼让人欣喜之事,就或者是有我可以代劳之处。但是我听他这么说,却没来由地觉得大概并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他为何非得委托我呢。
“若此事办得好,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孤想办法让你回晋阳军营可好?”我看见高孝琬褐色的眼眸的盛满了神采奕奕,不由得觉得若是我能圆满完成任务说不定也可以加官进爵迎娶宰相千金什么的。
前提是按照我这种干啥毁啥的出事体质还能圆满完成任务的话。
不过按照事后的发展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
不过他说此话之前我是没想过还能回晋阳,回晋阳干嘛呢,虽说中军营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地方,但我却觉得身在其中的人一个个都勾心斗角的,远不如我之前在州军的时候来的光明磊落。回去还要继续面对阿蛮他们的无理取闹和故意挑刺么,说不定就是他们想存心弄死我呢?
其实我不是很想回中军帐,虽然任城王殿下待我挺不错的,虽然中军营的发展也不错,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制住那帮瓜娃子。
何况还有果果,也不知道这几日我迟迟未归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我还是很怀念那年和兰陵王殿下征战邙山时的那段日子的,虽然每天都过得暗无天日的,但好歹大家是一条心,不像在中军营里,似乎都各怀鬼胎。
但是我看着高孝琬如此说,且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显然不是在骗我,更觉得河间王殿下大概确实是在想办法帮我,一番好意也不忍心辜负。
只是不知道高孝琬殿下想要我做的事,我是否能够完成。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高孝琬朝我笑了笑,我觉得他这一笑颇有深意,“而且此事也只有你能够胜任了,孤可是找了好久。难得瓘子有心送你来我府上,如此岂非一举两得?”高孝琬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你既会马术,又是我府上的新面孔,王府里的人之前都未曾见过你,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外人了,若是路上被人认出来了也难以想到是替我河间王府办事的。孤不怕走漏风声,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
高孝琬显然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拍了拍手屏退了众人。
河间王妃合手一礼,随即缓缓退了下去,我却觉得她是想要转身去拿什么东西。
“只是孤所要你干的事情至关重要,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你邙山都活着回来了让你去岂非大材小用,此事你尽管放心去干就好。只是你眼下在我府邸里还是以避险为主,不能跟随孤左右,以免落人口舌。”
高孝琬难得的一本正经,显然是百分之百地信任我。
估计他所谓的避难一事便是兰陵王殿下之前想出来的,我不觉感慨殿下诚不欺我!
我还不知道高孝琬所说的颇为重要但没啥难度的所谓何事,其实说起来我和他不过才几个时辰的交情,他竟下定决定予以重任,不知是仰仗着兰陵王殿下的面子这位河间王殿下太看得起我卫兰了,还是河间王性子大条太容易轻易相信别人了。其实说起来我从来都不会去怀疑领导安排的正确性,所谓领导说的都是对的,我们这种小兵不过也是寄人篱下,领导让干啥就干啥,又何来质疑呢。
质疑的都被拖出去了。
况且,先前邙山之战差点被我搞砸,任城王先前委托我传达圣旨也被我搞砸了,这一次若是将河间王委派的任务再次搞砸,我估计可以再次收拾包袱跑南边陈朝避难了。
娘亲我再也不想过逃难的日子了。
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了河间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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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我彷徨其四
谓我彷徨其四
〃卫兰小兄弟果然爽快啊,哈哈哈,果不其然是瓘子举荐的人啊!〃高孝琬仰天大笑着,提起鸡首壶就往喉咙里灌酒,飘得满屋子都是浓烈的酒香,看得我都替他觉得辣的慌。哪有这样喝酒的,索虏果然是索虏啊,不由得暗搓搓地瞄了一眼河间王府上的小妾,然后突然意识到那小妾早就已经被打发下去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河间王妃轻移着莲步款款而来,我这才发现她手上捧着个盒子。
盒子是深色红木酸枝的盒子,盒上镶嵌着玲珑宝象的螺纹碎片,蜿蜒曲折的错金忍冬纹案撑起一朵双开并蒂的莲花。
那盒子一看便是礼佛所用,甚至还带着一丝佛前甘草熏染的香气。
齐国世代宗室皆虔信礼佛这是我有所耳闻的,但齐国对于礼佛花销之重我却是没什么概念。我想这河间王府果然名不虚传,仅一盒子便集聚天下匠艺,这府上不知道还藏有多少宝贝呢。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河间王府里诸多的漂亮盒子中不太起眼最为普通的一个,河间王妃之所以将其拿过来不过是当初顺手之举罢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有些尴尬,想想自己并非为了府邸上的宝贝而来,又怎么能觊觎河间王妃手中宝盒的价值多少呢?
我来河间王府,是来保命的好吗。
自己想想还是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
河间王妃向我款款施了一礼,一转身衣服上的花纹在裙摆上缭绕出一朵妖艳的繁花,随机将宝盒轻轻置于几案上。
“卫兰兄弟可信佛?”高孝琬看了看盒子,问我道。
“自然是信的。”我回礼道。
其实信不信佛对于我来说也是无所谓,这么多年将信将疑半信全信的也就过来了,除了生死关头大吼一声菩萨救我,好像也没特别的求过佛祖什么事。于是我觉得像我这种没怎么贡献过香火钱且心不诚的人,佛祖不会保佑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想萧衍那家伙当年信佛到如此痴迷的地步,乃至于整个建康城终日都被礼佛的香火烟气所缭绕,遇上法事容重的初一十五出个门还得掩着鼻子走路。可是最后南梁还不是完了,害得我们老百姓不得不流离失所的,顿时觉得这信不信佛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想想他北朝也还不是一样,当年尔朱荣造反筑三次金像问佛祖自己可否为帝,而三次造像皆以失败告终。佛祖偏言元子攸乃是帝国皇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