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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老子还没开始有所作为呢。
更何况,人家皇帝好像还没正儿八经算计你呢,你就差不多已经要死要活的了。
老子想离开邺城,想离开齐国,现在,立刻,马上!
“你便是孝瓘举荐之人?”
咳咳,我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响起,下意识回头便看见一身褚黄色长衣的男子。那男子长得剑眉星目的,眉宇间依稀和兰陵王殿下有点像,我想这位大概就是所谓的河间王高孝琬了。
“在下卫兰,见过河间王殿下。”
我拍拍屁股爬起来给河间王殿下行礼,一边想到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大煞风景了,希望河间王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我是没想到河间王穿得那么的招摇,他为人比兰陵王稍微矮点,眉宇间也更显粗狂之气。若说兰陵王的气质是内敛低调的,而河间王给人的感觉便是张扬豪放型的。
我看着他一身褚黄色暗纹的长衣,在整个夜色灰暗的格调下显得非常的扎眼。
我记得那时尉相愿曾经和我说,齐国曾有传言,赤火色,黑水色,水能灭火,故不宜以赤对黑。而齐国宗室对于黑色总是忌讳莫深,认为亡高姓者便属黑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土腾水,黄色可以盖过黑色,故齐国皆以褚黄色为幡旗。
其实这本实属无稽之谈,然而齐国尚黄,视为祥瑞,如今看高孝琬这一身耀眼的长衣,我好像突然懂了点什么。
高孝琬的生母乃是先帝的静德皇后,比起其他兄弟,高孝琬的地位自然尊贵些。
“哦,阿兰啊,我听孝瓘说起过你。”
河间王殿下很是热情,一把上来揉了我的肩膀开始称兄道弟道,“听说你小子给高湛哪儿老儿将了一军,人才啊,你小子前途无量啊。”
高孝琬显然很高兴,笑呵呵地拉着我就往府邸里走,我看见方才应门的那姑娘默默地跟在河间王殿下身后,神情有些落寞。
我有些受宠若惊,之前虽然在军营里也有和河间王殿下打过几个照面,但正式交际眼下还是头一回,这位郡王的脾性我完全不知,也不知道容易不容易相处,会不会给人出难题,会不会一言不合就砍人什么的。
不过眼下看起来还是挺好相处的。
“阿兰兄弟啊,你是没看见高湛当时那个样子,啊哈哈,他脸上的表情可比那些宫女们排练的舞蹈好看多了。。。”
我有点懵地被高孝琬边笑边拉着走,不知道他所谓的坑了高湛一马是何事,能让他如此开心。仔细想想也不就是走漏了让高纬登基的消息,消息让高湛,阿不,皇帝陛下,额也不对,如今要叫太上皇陛下的高湛他老人家很没面子么,除此之外也没啥大不了的事。毕竟,以我这么个小屁娃子,胆敢威胁到当今太上皇陛下,我觉得我肯定早挂了用来示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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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我彷徨其一
我被高孝琬半推半就地拉到了前殿,有位穿着湛蓝色深衣的姑娘前来接应。我匆匆瞥了一眼,只觉得那姑娘长得甚是好看,白齿红唇的,尤其是她头上戴着的白玉簪子,温滑如羊脂,一看就是价格不菲。仅仅一柄素簪,便承托得整个人都气质脱俗。
“这位是拙荆,崔氏。”
河间王妃崔氏,我记得清河崔氏也是名门大户,位列一等大姓其二。
(没有任何记载,河间王妃姓崔,我这里只是懒得想了,懒得想。)
北朝讲究士族门第,那些皇室家的成员,他们的王妃大多身世不凡。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举手投足间的端庄,显然不是刚才应门的小丫头可以一比的。
于是我琢磨着刚才那个茜色衣服的姑娘,最多也就是河间王府上的一个妾室而已。
人家的一个妾室都长得那么漂亮。。。
“见过王妃。”我向王妃抱拳道。
“将军不必多礼。”崔氏回礼道,示意我去几案边坐下。
我想着马上就可以蹭饭了,河间王府可不是什么小地方,伙食应当是相当不错的。一边又得装着我才不是来蹭饭的人,人家是正儿八经来投靠河间王殿下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
高孝琬笑了笑,随机吩咐婢子端了盆麻糕上来。
我看见几案边上,屏风后面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的眉目竟和兰陵殿下有些相似。
我虽然没去过几家人家的府邸,更没去过像河间王这种达官显贵家的府邸,但所见那么多的室内装饰,见识还是有一些的,还未曾见过将画像挂在正堂的。
这画像挂得及其隐蔽,若不是屏风移动了一下以拜访多余的几案,供人使用,平时屏风应当是完全将画像遮住的。这样造访河间王府宾客们,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副画像的存在。
那高孝琬为何要将这么一副画像挂在大堂的正中间呢。
比起画中之人的眉目,兰陵王殿下的样子显然更加清秀柔和一点。画中之人的长相,放在现下,也是数一数二的,指不定能迷倒多少少女呢。
河间王妃见我盯着画像发愣,不觉地咳嗽了几声。
“那是先父文襄皇帝的画像。”
她这么一说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不由得有点惊愕。
“王妃说,此画像上画的,是先帝文襄皇帝?”
“正是。”河间王妃微微点头,“这画像当初是夫君托广宁王殿下画的,二殿下画技高超,此画和文襄皇帝当年所差无二。”
文襄皇帝,就是兰陵王高长恭的父亲,后来被追封为文襄皇帝的高澄。
我听说过文襄皇帝的故事,关于高澄的死因一直是一个谜团,里面疑点重重的,各种阴谋论都有流传。相传高澄是在登基为帝的前夜被人杀死在自家庭院东柏堂内,而且是被自己家的厨子一刀给捅死的。当时的高澄位高权重,所有人都认为孝静帝元善见把皇位禅让给他是迟早的事。
那时候的东魏表面上看起来是魏朝的延续,实际上是高欢高澄父子在把持朝政,所谓聂政,高澄甚至都娶了元善见的姊妹为妻。大将军恩宠如此,连皇帝本人都要避让三分。传闻高澄嚣张跋扈,常不把人放在眼里,甚至对于皇帝元善见都能以拳脚相向。位高如此,其实已经和当皇帝一统天下没啥两样了,只是高澄运气太差再也没能等到登基为帝的那一天而已。
其实我一直有点想不通的是,刺杀高澄的是南梁人,叫兰京。而这个兰京是高澄带回来,养在府邸里当厨子的。既然这个人本身就和高澄有着家仇国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他最后也确实做到了,那当初高澄为何还要留这么一个人在府邸里,而且还是在作为一个人防备最薄弱的家里,这种地方,岂不是养虎为患嘛。
反正最后高澄确实把自己给作死了,这个结局还是挺让人唏嘘的,尤其是在一个人成就最辉煌的时候死了,这大概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吧。
“传闻文襄皇帝长得最像神武皇帝,也最受神武皇帝喜爱。”河间王妃淡淡饮了一口酪浆道,“当今圣上和文襄皇帝长得最像,所以当今圣上小的时候,可得神武陛下的喜爱了。”
河间王妃说完不觉地笑了笑。
而高孝琬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恍惚,他看着那副画看了很久,眉宇间竟是我们看不太懂的神色。
气氛有些微微尴尬,河间王妃愣了几秒,方觉觉察到什么。
“妾身失言了。”她放下小碗,微微行礼表示歉意。
“无妨”高孝琬微微摇了摇手,示意我俩该吃啥吃啥不用在意他。
河间王妃屏退了众人,我拿了块胡糕嚼着。
说起来当年高澄位高权重的,离皇位就只有一步之遥,奈何都是天意啊。想当年要是高澄没有被暗杀,顺利地当上了皇帝,那现在,作为高澄嫡长子的高孝琬,岂不是就是太子了。
而不是现在一个小小的郡王。
我顿时觉得高孝琬看着画像的眼神有点点恐怖。
“听说卫兰兄弟先前在孝瓘手下供过职?”高孝琬不再盯着画像而是转过头来悠悠地问我。
吓得我差点没被gan巴巴地胡糕给噎死。
“是,是的。”我倒了碗酪浆,好不容易压下去胡糕,然后仔细想了想高孝琬说的孝瓘,是谁啊?
“瓘子那家伙,”高孝琬笑了笑,“那家伙养了只鸟,会咬人的,你们在他手下的时候可得躲着点,那鸟儿孤都不敢惹。”
“殿下说的是游云?”我想了想,能咬人到全国闻名的,也只有游云那家伙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