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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没有钱去买刀啊。
说起来我呆军营里吃大锅饭那么多年,所用的兵器都是配给的,本身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花钱打剑的癖好。
况且,我虽然对那些环首刀什么的很有好感,但最多也就是看看,因为我觉得凭借我现在的身手,并不能配得上这么一把好刀,那不就是浪费了。
“哎,老大,你不是才升职?”
“升职了也还是没钱啊。。。”
〃。。。〃
果果一脸苦逼的样子,脸拉得老长。本来我觉得包子脸的果果还挺可爱的。
“老大。。。”他说。
“我去看看又不花钱。。。”
于是最后我还是被果果莫名其妙地拉去看刀了,而且我们进去的时候貌似天就已经不怎么亮堂了,于是我无比担心看到一半会不会被人赶出来。
而所幸的是,店主貌似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关门,我们进去的时候铺子里还有另外一伙人在研究兵器。
我听他们的口气,觉得应该是行家,一个劲在研究环首刀上细密的花钢纹。
据说这种花纹的由来需要上好的生铁在高温下锻造上百次,因而成刀之后逆着光望过去,刀身上便会生成这种妖娆的锻纹,依次布满整个刀身。
因为此种方法非常的耗费耐心,当年称霸一时的柔然族,为了提高生产力奴隶了很多突厥人来专门帮他们锻造道具,因而突厥人有个绰号,叫锻奴。
我觉得吧,刀么,能削人就可以了。不过这种花纹也可说明此把刀的坚硬程度,绝对可以承受好几倍的冲击力,才不像我那把破刀,一砍就坏。
不过我所比较喜欢的,是刀环上镶嵌着的绿松石,很像门牙的那枚蓝宝石戒指。
此刀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因而我只是在远距离处望了几眼。
讨论刀的那伙人窃窃私语道,似乎对于我的围观颇有不满。
“老大~看这里有鸣镝哎~”
果果的声音飘了过来,就好像他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我被他连腿带拖地拉走了,那帮人也没说什么。
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油灯照在墙上透出明晃晃的影子。老板在忙着算今天的账簿,似乎料定了我们这帮人并不会买东西,只是随便看看打法时间而已。果果说的鸣镝,其实就是我们平时用的箭簇,做得更加精细一些,挂在墙上有一捆,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鸣镝的,因而很想哪一只下来看看。
我看老板完全没有反应,应当不是那种不能碰的架势。
传说中的鸣镝是一个叫匈奴的民族的一个古老的利器,其实就是箭的一种,因为此箭射出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会发出耀耳的空萧声,所以称之为鸣镝。
当年五胡乱华的时候,匈奴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即便是到了现在,周索宇文家的血统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匈奴的痕迹。
我看了看那只箭,是用笔直的动物骨头打磨而成的,中空,因而也可以称之鸣镝。
鸣镝者,当年便是匈奴冒顿单于用来弑父篡权用的,鸣镝一出,天下万箭之所归,差不多也就是万箭穿心了。
其实鸣镝本身比起其他的箭簇,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他多的是作为一种号令而发。
而我手上的这支箭,光是要选出那么多长短一致的动物骨头就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打磨中空,大小一致,那要花费多少功夫。
我觉得我手上的这一支,光是射出去一支,且不论杀伤力如何,就已经够我心疼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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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高阶其三
“哎,老大。”
果果盯着我手上的箭簇看了好久好久,说道。
“我到了晋阳以后,觉得这中军的装备真是太棒了,你知道嘛,光是守个门而已,居然就给我们配备了弩机。弩机唉,还是各种事式样的,有些我都没见过。你知道嘛,那种大的,拉一下需要用脚踩的那种,可厉害了。”
果果说得眉飞色舞的,还各种和我比划。
我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他,亏还是在洛阳城里呆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连稍微大一点的弩机都没见过。我那时在州军营里,也是围困晋阳的那场战役,别说弩机了,连周军拆城用的投石器都见过。那个大家伙不比弩机强万分?
“哎,老大,你知道嘛,光是站在值岗的亭子上,那么高,一眼望过去茫茫黄土琼山的,江山城池就在眼底,感觉自己肯定能百发百中的。”
“说得好像你在洛阳就没见过北邙山一样,你站在北邙山的最高峰望向洛阳城的时候,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不得不说我这些年翻白眼的技术有所提高啊。
“那可不一样啊,老大。”
果果对于我的话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洛阳城那里有晋阳繁华。”
“洛阳城不繁华嘛,那可是魏国的旧都,中原腹地啊。”
见果果如此贬低洛阳城,我还是稍微有些诧异的,想想洛阳城至少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后来一想也是,不管地位高不高什么的,其实都是大同小异,你在一个城市呆久了,自然而然地就会开始嫌弃它。更何况果果呆了一辈子,估计都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境界了。
不过说起来,自齐国开国以来,洛阳城确实比不上晋阳城,晋阳城怎么说也是清都邺城的陪都,而洛阳城经历了南北相争的战乱以及北魏的覆灭,到如今已经不知道被打劫了多少次了。
昔日的繁华,皆已成残垣断壁,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萧索。难怪洛阳城里,像果果一样的有志青年都呆不住,那么愿意跑来晋阳混饭吃,哪怕只是守个门也好。
“喂,你们还买不买了,不买赶紧走人,要打烊关门了。”
老板不耐烦地向我们吼了一声,我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骨头小箭,默默地将其放回挂在墙上的牛皮袋子中,便想拉了果果走人。
“老板!这把刀我要了!”
“啊?”
这一声啊是我和老板同时发出的,我原本以为这把刀一看就很贵重的样子应该放在那里好久了都没几个人会买。况且黄昏时分正值关门,本来来逛武器铺子的人就少,更别说随随便便就买刀什么的了。
买刀难道不是应该挑大白天阳光明媚的时候么!
其实说起来,刀剑这种东西是用不着介绍的,行家自然有门路,若是遇上不懂的最多也会和商家商讨一二,或是那来试刀几番。
所以有些刀不用介绍也可以卖得出去,就是要看你手里有没有钱了。
我原本觉得那些闯荡江湖的侠士,手中的刀剑大多数是量身定做的,而且估计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把剑。而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尤其是上战场的小兵,军队里也会发些补给,平时用用普通的刀剑就可以了。像那位仁兄手上那把那么奢华的刀,多数也没什么人会去买,最多是店家打来作为样板的,虽然不差但也看看就好。
百炼钢刀及其的耗费钢材,因而这位小哥手上的刀,哪怕是制作最差的百炼华钢,都是价值不菲。
我是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买下这把刀。
这世面上的花钢纹环首刀大有所在,若论制作工艺最精细,最锋利倒也谈不上,此刀也不是那种很少见的相见恨晚的刀,若是路边随见的一把就随意买下,不是你钱多就是相信所谓的缘分了。
一把刀有什么缘分。
老板也是完全没觉得他们会买,而眼下虽然不能准时下班了,但毕竟有钱赚,还是挺乐呵的,拿着麻布抹了抹沾了点墨汁的手,放下了账簿便跑来待客。
此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窗外偶尔露出的一丁点天空透着越来越黑的蓝色,这个点我琢磨着,从铺子里出来吃个饭也就宵禁了。
“五百金,谢谢。”
上好的肥羊等着宰呢,那老板从那位小哥手上小心翼翼地拿过环首刀,拿布沾了点油擦了擦,塞回刀鞘里。
我和果果全程在旁边看戏,说起来这个买刀的小哥,好像在哪里见过,记不起来了。
“齐国有位出名的铸剑师,叫纂母怀文,不知道老板有没有见过?”
那个小哥丝毫没有还价,而是若无其事地向老板攀谈起来。
我去,真是有钱人啊,看得我和果果一愣一愣地。
“小哥你说笑了,纂母怀文那种高人,神出鬼没的,小的哪里见过了。”
老板一遍帮他把刀包好,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