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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说笑了，纂母怀文那种高人，神出鬼没的，小的哪里见过了。”
老板一遍帮他把刀包好，一边说。
说起铸刀，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人，正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叫纂母怀文的人，炼得一手的好钢刀。他本身是一名道士，齐国人，但是高洋登基以后不喜欢道士反而信奉佛教，因而道教就衰弱了，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闻名全国的铸剑师。他曾使用“灌钢法”冶炼钢刀，并利用两种淬火物质进行淬火，以制作刀具。这和百炼钢的制作方法是不一样的，我说不上那个做出来的刀更厉害些，都很厉害就是了。
“看小哥你这样像不是并州本地人吧，不瞒你说啊，我连他铸的刀都没见过。”
那老板一脸淡定像不是在说谎，估计他是真没见过。
若是那小哥故意买刀为了套人话，那他多半也是找错了人了。
“并州乃是兵家汇聚之地，并州都没有纂母怀文的刀么？”
那小哥接过刀，问到。“小哥你有所不知啊，我们铸刀的师傅，用的都是百炼刀的炼钢方法，而纂母怀文他高就高在，用的是灌钢铸刀法，此种方法，很少有人学得会啊，故而并州无人会此法，这也就是高人之所以是高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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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高阶其四
“灌钢法我知道！”
一声下，顿时周围一圈的都看着我，艾玛一个没忍住。
老板用一种你这人怎么还没走的眼神打量着我，看得我有点心虚。
其实刚才果果说要来逛武器的时候，我就默默脑补了一下纂母怀文这个人，毕竟他在齐国实在太有名了。
之前在州军营里无聊的时候，我就经常偷看尉相愿收藏的书，这家伙也从来不藏着掖着，反正他那些书没事也要拿出来晒晒，见见阳光，省得长虫，所以他倒也挺乐意借给我看的。尉相愿的藏书不少啊，从纸质版的到丝帛到竹简都有，虽然绝大部分我都不怎么看得懂，其中就有纂母怀文的记录，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从此处脱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也不知道为毛我的记忆力那么好，反正将就着酬和吧。
周围的人还等着我科普大师，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
于是我找了根柱子靠着，双手环抱，既然要说高人，必然是要摆架子的嘛，颇为不动声色道。
“纂母怀文所用的灌钢法所铸的刀剑极其的锋利，据说能够一次斩断铁甲三十札。而且比起百炼刀法，此法对于钢材的消耗更少，也更省时省力。”
我随手指了指那位小哥手上的环首刀。
“就说这把刀吧，对于刀背和刀锋，因为其用途不同，因而铸刀时所使用的铁矿和碳粉的需求也是不同的。我虽然不懂铸刀，却也明白，百炼钢刀对于铁矿的消耗极大，因而此刀店家出五百金，一点也不贵！”
虽然嘴上说着不贵，但我觉得真的好贵啊，这个价钱够我吃五年的饭了。
果果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毕竟把我们俩卖了都不一定买得起这么一把刀。
“这位兄台的学识真是广博啊。”那小哥打量着我，却丝毫没有让我走的意思，我觉得他更眼熟了，他说道。“若是灌钢法能够批量生产刀剑，我齐军可以省下一大笔军费开支，何患周军！”
“兄台你也是军中人？”
“然。”
“好巧哦，我也是。”
“那这位兄台，见你对此法如此熟悉，你见过纂母怀文其人吗？”
“没有。”
“。。。”
我觉得那小哥对我一脸崇拜的样子很是无语，当我以为他会就此不理我的时候，他把刀往我前面一挡，说道。
“在下，清都邱宇，想交你这个朋友。”
“啊？”
原来是自我介绍啊，吓得我还以为他想要把刀送我。
这人穿了一件黑色窄袖麻衣，袖口处用深蓝色的线缝制，显得此人高昂，深藏不露。
说起来在齐国，很少有人会穿全黑的衣服，倒也不是明令禁止不准穿黑衣，只是着黑衣者多是寺庙里的沙弥，像这位仁兄这般倒是很少见。
果果见我打量他，暗自扯了扯我的袖子，耳语道，“这家伙莫不是当刺客的吧，还穿一身黑。”
我默默把果果按了回去，示意他这样挺失礼的。
眼看着天黑得差不多了，说不定这些家伙真的是去当刺客的，算了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少管为妙。
虽然齐国很少见黑衣，但也不是不让穿啊，文宣帝高洋时期，因为有传言道，“王高者黑衣也。”
因而高洋生前最讨厌的颜色便是黑色，他认为黑色者不详，仅仅以一句“亡高者黑衣”便将自己同父异母的第七个弟弟处死在邺城城北地牢内，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骇人听闻。只是因为七字通漆，而生漆所做的器物都是黑色的。
所以因为皇帝的喜好，作为普通的黔首百姓，自然是不敢妄穿黑衣的，而高洋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不着黑衣的习惯却依旧盛行。
而我打了那么多的仗，和周军出生入死见得多了，所见到的周军所部，却大多数都是穿黑色的玄甲，不得不说这大概也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直到果果捅了我一下，我方才意识到貌似那个叫邱宇的家伙还在等着我回话，而我貌似刹不住脑回路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这样显得有些失礼，于是抱拳道。
“在下卫兰，并州太原人士。”
说起来邱宇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想来他父母大概从小便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他长大能够一统江山什么的。
邱这个字倒让我想到了姜寂明那个家伙，说起来自打来了中军帐里却没见过这家伙，不过想来斥候一职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也不奇怪。
那家伙貌似本姓就是邱林，说起来邱这个姓氏很多是鲜卑邱林改姓而来的，而眼前这个叫邱宇的家伙却看不出来是汉人还是鲜卑。
说起来汉与鲜卑通婚已久，各族的血脉里多少都带着一点，倒也不能一概而论。
“原来兄台是本地人，听阁下方才所言关于纂母怀文的事情，莫非阁下见过大师本人？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下呢？”
邱宇款款而谈，大有一副公子做派，感觉今天像是碰到贵人了。
我心里暗想不好，此人果然是来试探大事人在何处的，而我并不知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邱宇和他身边的一伙人此刻都看着我，其中有个家伙比邱宇本人还要眼熟，更加笃定了这一伙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的这一猜测。
那家伙见我盯着他看，不觉嘀咕了一句，“你看我作甚，大哥等着你回话呢。”这语气是如此的熟悉，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我和果果在洛阳买驴肉吃，出酒肆大门的时候撞到过这么一伙人，那人说话的语气和如今这位一模一样。我虽然不太记得清当时那人长啥样，但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们穿的是军装，现在换上了常服一时间倒没有认出来。我记得那个时候，就是这个叫阿蛮的家伙，让我下次别再碰见他，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就又见面了，虽然他貌似不太记得了。
我觉得我死定了，想拉起果果就跑。
但一想刚才那一票有的没的的事确实是自己惹出来的，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嘴咳咳，怎么说即便是装的这一场也要装完呐，半路怂了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走了肯定没啥好下场的。况且，兵法上所说，两军对阵啥都能输就是不能输气势，虽然现在不是在打仗，但咋们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别人，更何况洛阳那一场，他们貌似也不太记得了。
“阿蛮不知礼数，让阁下见笑了。”
邱宇见我愣住了，大概以为是被阿蛮给吓着了，于是回头就训斥了手下一顿。
我看见阿蛮气鼓鼓地白了我一眼，再也不说话了，其实想想大家都是从洛阳回来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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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彩韶澈其一
“不瞒您说啊，这位兄弟您看得起我，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并未见过纂母怀文大师本人，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在下才疏学浅的，只是听说这位大师行踪不定，要想找到他比较困难。此人不但善铸刀，听说在算卦上也有一定的研究。在下只听说他当过信州刺史，不知对兄弟你找到他是否有所帮助？”
我想邱宇和阿蛮他们既然都是士卒出身，又是同征邙山，即便官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