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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尉相愿说起过,兰陵王殿下每到晋阳的时候,拜访静德皇后已经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了。元后是殿下名义上的嫡母,自然算是殿下的母亲。兰陵王殿下的母亲本是个默默无闻之人,逝于一场大雪纷飞的隆冬之夜,因而世上流传的关于兰陵王母亲的说法很少很少,没有人见过他的母亲长什么样,大概也和殿下一般貌柔且心地善良。
因而殿下从来就是把静德皇后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来孝敬,如是多年。
任城王是觉得,既然我是兰陵王的手下,对于殿下的兄长,自然比对他有话说些。
但我就到了中军帐之后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关于高孝琬的事,听了之后心情很是复杂。
高孝琬乃是静德皇后元后的儿子,也就是文襄帝嫡出的儿子。若是高澄那时候一路健在,他本是要继承大通的人。只可惜当年高澄死的早,又死得那么突然,高孝琬年幼,孤儿寡母本就方寸凌乱,倒是让他弟弟高洋承了大业乱了续。
从此以后,齐国的继承,便乱了。
有人说高澄的死是一场阴谋,其中就数他的二弟高洋嫌疑最大,而高洋也确实是高澄死后受益最大的了,乃至整个齐国的天下都是由高洋一手策划,一手建立的。若说高洋没有野心,谁都不相信。更何况,在高澄还健在,独揽大权的时候,高洋的表现完全是胸无大志的傻瓜少年,因而常年被弟弟们所瞧不起。而此人在高澄逝世之后,所表现出的杀伐果断,却一改往日的憨厚形象,让人所震惊。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高洋隐忍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一鸣天下么,如果高澄的意外死亡真的和他有关,那高洋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我入齐国这么多年,有关文宣帝的各种暴虐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行为多有耳闻,但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丧心病狂程度却是从未见过的,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而如今细细想来却觉得,高洋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高澄,是被一个叫兰京的厨子给干掉的,而这个叫兰京的厨子,还是我们梁朝人。
高澄的死让人匪夷所思,若说南梁与北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那当年高澄自南梁捕获兰京的时候,明知此人有复仇不满之心,为何还要把如此祸患留在自己身边。
若说高澄的死完全是因为他太过于狂妄,他就真的那么放心将自己的饮食起居交于一个与自己有亡国之仇的人身上么?
那他未免也太过于狂妄了。
况且高洋对于高澄的遇害,第一时间采取的是秘不发丧的做法,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若说没有密谋,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但不管怎么说,天保十年到如今也有些年月了,文襄帝死亡的真相到如今不过是黔首百姓茶余饭后的秘史罢了,也多少没有几个人在意了。
而当年一身荣华九五至尊的人们,大多到如今也没什么踪迹了。
只可惜了高孝琬,若是高澄不死,执掌了齐国的江山,高孝琬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
虽然说不上那样的齐国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也说不上我会不会依旧跑到北边来。
但是历史没有如果,只是那么多年,受不良风气的影响,北齐的那么多个太子,竟然没有一个善终的。
就说当今圣上,高湛也是非常想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的,但是因为先前兄终弟及都成常态了况且高湛的兄弟们又那么多,哪一个不是对着皇位虎视眈眈,因而高湛天天担心皇位被人抢了,搞得自己就更加神经病了。
其实高湛不但神经病,胆子还小,他之所以在晋阳一役之后嘉赏了高孝琬,多少是因为高孝琬质疑他的决策准确性。
晋阳乃是天下屯兵之所,汇聚天时地利,周军伐晋阳相持不下的时候,兰陵王一马当先出城迎敌去了,而此刻的皇帝高湛,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躲在宫室里不肯出来。
高孝琬看不下去,作为一朝皇帝怎可如此没有威仪,未交战先胆怯乃是兵家之大忌啊。
晋阳一战,高孝琬和任城王功不可没,因而皇帝对这两个人也是赞誉有加。
但我觉得高湛并不会真心诚服于谁,他不过是害怕而已。
在齐国当官很难,当大官就跟难了,此点大概也就广宁王高孝珩想得明白。
纵观高洋时期的大官,又有几个是善终的,杨愔当时独揽大权,最后的结局多么的悲凉。况且当今圣上不如文宣帝远甚。
当年河南王高孝瑜在封地上的势力甚至都赶超了皇帝本人,所以他很快就被gan掉了。
而今我来晋阳城,任城王和河间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突然便无法揣测未来会是一种如何的形势。
………………………………
任城高阶其二
任城王让我当屯长,无非就是管个吧个人,算不上什么大官。
虽然屯长并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但我还是不太乐意。
屯长嘛,顾名思义就是管几个小兵而已,本质上和小兵也没啥差别,重要的是我觉得中军帐里每个人都很高大上,每个人都很有故事的样子,哪里就会让我这么乖乖的领导了。
我不太理解任城王是啥用心,但抱着一朝有酒一朝醉的心态,得过且过吧。
正式任命了以后,我拿着牌牌没有回帐子,而是非常想借着空档出去逛逛。路过军营大门的时候看见果果在高高的亭子上站岗,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想想果果也是从洛阳一路陪我走过来的人,其实回晋阳才没几天,就恍然隔世了。
“老大~听说你升官啦?”
果果在高高的亭子上透过木头柱子露出半张脸来看我。
我抬头望向他的时候,太阳的光芒打在脸上,非常的刺眼,就这样我也能看出这娃好像晒黑了,晋阳的天气又干又燥的,比不得洛阳的水润,我依稀记得他好像也才入职没几天。
“喂~果子~”
我抬头朝着上边喊。
“你啥时候换班啊~”
风吹着我的声音呼呼地往外跑,我也不知道果果听见没听见。
“老大~还有半个时辰~”
风扯着声音模糊不清,我看见果果在亭台上朝我招手。
“那我回帐子等你~”
。
半个时辰以后。
其实自从我回太原郡之后还没有好好逛过晋阳城,上一次来城里晃悠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晋阳城繁华依旧,夕阳在大明宫室的琉璃瓦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佛寺低沉的铜铃声零散飘过,不远处传激昂的礼乐声,传闻是皇帝在晋阳宫里大宴群臣。
有孩童在街市上互相玩着蹴鞠,哼起随口唱的不知名的歌谣起来。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那是东汉末年一直流传下来的童谣,没想到晋阳也有人唱。
然而我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感觉自己像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晋阳有什么好吃的?”
果果捅了捅我,想着我带他来城里,不就是来吃的么。
然而我只是想来城里走走。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晋阳城的时候,是为了帮门牙寄家书。
而如今,门牙所珍藏的那枚蓝宝石戒指还乖乖躺在我怀里,我有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想想怕是再也见不着它的主人了。
“晋阳的好吃的,大概是老陈醋?”
我确实琢磨了半天,只想到山西的醋貌似很有名的样子。
“光是醋能喝么”
“你可以试一下”
“你在逗我”
。
“哎哎哎,老大。”
也不知道瞧见什么了,果果一把把我拉住。
“老大,哪里有家武器铺子。”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武器铺子哎,比洛阳城的大哎。”
“哎,老大,不去看看嘛~”
果果整个人像被黏在地上一样,我拉都拉不走,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了,我顿时心情有点复杂。
晋阳的大街上有人家已经开始燃起晚上用的油灯了,然而果果还是站在武器铺门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觉得再耗下去人家就要关门了,而且更何况,最主要的是。。。
我们也没有钱去买刀啊。
说起来我呆军营里吃大锅饭那么多年,所用的兵器都是配给的,本身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花钱打剑的癖好。
况且,我虽然对那些环首刀什么的很有好感,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