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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殿下这般的性子,比起他的父亲起来,也差得太远了吧。
殿下对我们这些手下都很好,他本身的脾气也好,已然是难能可贵了。
其实我觉得他们老高家的几个皇帝脾气都挺暴躁的,高澄当年就是骑着马,追着那小皇帝满树林乱跑,成了古今揍君第一人。
难能可贵。
高洋自是不必多说,心情不好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没人敢统计。
据说文宣帝高洋是以杀人来取乐的,所以他死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都觉得世界真美好。
其实高演也是暴躁的,曾经一怒要在大堂之上杀人,后来被他的好兄弟加大臣一个叫王晞的家伙给制止了。
高湛。
当今圣上那火爆脾气谁不知道,不提也罢。
所以我比较担心的是,任城王作为他们的兄弟,脾气是不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突然就非常担忧起我今后的日子起来。
不过当我见到任城王本人的时候,此番顾虑已经烟消云散了。
任城王比我想象中的要和蔼可亲一点,比起殿下惊艳的容貌不同,任城王的样子倒是少有的中规中矩。
我觉得我想不出形容词来形容任城王具体长啥样了,简明扼要就是,美风仪。
他虽然年纪不大,却显得比殿下要老成一些,或许也是因为他辈分比较大的关系,作为长辈肩上的担子自然重些。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军营里人员入职的高峰时期,任城王坐在军帐里,面前漆制几案上摆着油灯,手边是各种木质的小牌板,上面有每个人的姓名,职位,资质。
我先前也交上去过一个,相当于每个新入伍的将士们的身份证,由将军分门别类筛选,检验,面试,然后再决定这些人的去处。
对于面试,我是完全没有准备的,不知道任城王殿下会考啥。
什么入个军营还要面试的,看不顺眼就不让进了,这是哪门子规矩?
结果就是,我还是乖乖地排队去面试了,因为我觉得排在我前面的几位大个子都不太好惹的样子。
别人都比我厉害百倍啊,啊我去竞争的话会不会被秒成渣渣。。。
“下一个!”
艾玛好像是我。
“你叫卫兰。”
“对,对……”
任城王没有抬眼,即使他没有看我,我都觉得我好忐忑。
出生入死都没有紧张过,现在怕个毛线啊。
“为什么起这种名字。”我听见任城王殿下小声抱怨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什么,估计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说起来我起这名字怎么了,再难听也是父母给的,我乐意,咋地了。
任城王瞅了我一眼,估摸着觉得我有点小情绪了。
“那,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啊,哦。”其实我觉得自我介绍什么的实在是太没营养了,尤其是我这种口才差的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述。首先是因为之前完全不知道有面试这一说法,二是即便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准备。说起来我对这方面也完全没有经验,平时连他们将军们的演讲都很少去听,就更加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了。
想了一会儿发现依旧没啥措辞,一抬头发现任城王瞅着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就更不知道该讲啥了。
但事实是任城王将来就是我的头儿,作为下属怎么可以让头儿干耗着浪费时间呢。
于是我拧巴了半天,还是挤出了几句说了等于没说的话。
“我叫卫兰,之前是在并州州兵营里呆过,老大都觉得我是一个挺靠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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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高阶其一
“你老家在哪里?”
“我老家…”
其实祖籍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我总不能明目张胆地说我是从南朝逃过来的,在齐国我就是黑户口。虽说齐军也吸收了很多流民,北迁的百姓也不在少数,但到底是居人篱下,万一上头一个不开心把我扫地出门了怎么办。
“看你样子,像是南方人?”
“额,我母亲是南方人,所以我看着挺小个儿的。”
“其实汉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农耕还得靠汉人。”
高湝愣了愣,并没有纠结于我是哪里人,开始提问下一个问题。
“听说你是兰陵王举荐的?”
高湝瞥了我一眼,估计琢磨着我不太像殿下会举荐的人。
“殿下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先前都是在兰陵王的手下的。”
我估摸着殿下应当喜欢像尉相愿那种思虑周全的人,而不是像我那么笨啥事都要请示上面,而不是替上面出谋划策的人。
所以说起来殿下为什么会推荐我来中军,只能说是殿下人太好了。
“听说你跟着兰陵王在洛阳邙山以一抵十,直破洛阳城?挺厉害么。”
“额,我觉得我其实没啥功劳,完全靠运气的。”
我真觉得邙山之战我没得什么功绩,还差点给徐显秀添麻烦,徐显秀不告殿下参我,就已经很好了,那里还贪得什么功绩。
但是在外人眼里,能从邙山那一仗中活着回来的,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小伙子,打仗可不是靠运气啊。打仗,那可是真刀真枪地干架,稍微疏忽一点便有性命之忧,若无实打实的基础,不可能全胜而退的。”
任城王看了好久的那块小牌子,终于看腻了放在案上,然后研究起我来。
说实在的,我也觉得那块小牌子没啥好看的,看来看去就那么两行字。
他瞅了我一会儿,方才说。
“看来兰陵王对你还是挺器重的。”
其实我自己都没看出来殿下对我那里器重了,但是任城王毕竟是老大,他说得话自然无法否认,何况貌似还是好话。
“不敢当。”
“既然是兰陵王推荐的又有军功在身,也就不用多问了,你明天就去二营混个屯长当当罢。”
“您是让我去领职?”
“有何不可啊?”
我是万万没想到任城王殿下一上来就让我当头儿,而且还是掌管着一瓢人的那种。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能服我么。
况且这里是齐军的主力核心,让我这么一个人言微轻的家伙当屯长,我顿时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你骑射不是不错么,刚来中军帐就带了个小弟过来,看来在军营里混得不错啊。兰陵王说你在军营里很得人心,几乎没啥对头,很难得啊,况且你又熟悉晋阳城的地理形势,又有军功在身,当屯长而已,自然不在话下。你就从屯长当起,会一步步升迁的。”
“啊。”
我觉得任城王你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根本没啥雄心壮志,我一心只想混口饭吃啊。
如此器重,反而受宠若惊。你让我当屯长,我觉得我当不好怎么办。
“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向我汇报,但是由于我绝大多数的时间都不在军营里。并州刺史是兰陵王的兄弟,河间王高孝琬。此人在去年讨伐周军的战事中有功,且主要维护了陛下的安危,你若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任城王如是对我说,并表现出作为一个上级对于小新人的下级非常关心的架势,着实让我受到了点惊吓。
后来我想想,好像他们这些驰骋官场那么多年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的,便也习以为常了。
任城王所说的高孝琬是殿下的兄长,但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他。相较于殿下而言,河间王却很少往来于军营之间,倒是去封土的时间多一些。当年晋阳一战时河间王因为有功,被陛下受了“并州刺史”的官职,但我好像从来就没在州兵营里见过他,大概他也不常来。
我只是听说,河间王的生母,也就是文襄皇帝高澄的妻子,后来被高洋加封为静德皇后的魏朝冯翎长公主元仲华,自齐国开国之后,便一直在晋阳城定居。她不常去清都邺城,而是在晋阳有特定的宫室。河间王每到晋阳,都会去晋阳大明宫拜访她。
都说晋阳城是齐国的陪都,甚至地位都足以赶超邺城,文宣帝高洋生前也很喜欢居住在这里,而齐国有将近一半的大事定夺,也是在太原晋阳城里决策的。
在兰陵王的六位兄弟中,河间王算不上是最优秀的,但他凭借着文襄嫡子自居,颇有傲慢高冷之风,大概不经意之间便得罪了很多人。他和兰陵、广宁二王之间也算不上亲近,多是尽一些兄弟间的情谊。
我曾听尉相愿说起过,兰陵王殿下每到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