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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见过任城王,但是任城王的几个哥哥,都是要命的人物,在齐国是耳熟能详,熟的不能再熟。他们的故事经常在酒肆里被人传唱,只要花五枚常平五铢就可以听一遍。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任城王高湝的兄弟们,其中很多是皇帝,很多是被皇帝杀了的。
说起来齐国的皇帝自相残杀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那个皇帝登基没杀过几个人,那才奇怪呢。
孝昭皇帝高演登基的时候就杀了一个侄子,所以他很奇怪,果然登基后没多久就挂了。
就说现在的皇帝高演,那皇位也是不知道建立在多少人的性命之上的。
杀人一直是齐国皇帝莫名其妙的嗜好,尤其以高洋为重。当年高洋可是没事干就杀人,一天不杀人浑身不爽。
当然高洋是齐国有名的神经病,甚至连秦天当年都说,以老夫多年的行医经验,此种病患,应当是脑子有毛病。
既然任城王的几个兄长都这样了,我估摸着任城王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殿下让我去晋阳的见任城王高湝大将军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是相当复杂的。
因而回晋阳的脚程也慢了很多,本来五天可以到的路程被我硬生生地拖到了十天。
“老大,你就不能快点么,估摸着我们天黑之前可以到晋阳了。”
果果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不一会就没影了。
我也不睬他,琢磨着这家伙不一会就会回来的。果果对于晋阳城的期盼程度已经让他来回跑了十几次了,我也全当他是在探路。
在他跑了第十二次的时候,他终于跑累了,下了马拖着一步步走在我旁边。
“我说老大,你为什么走这么慢。。。”
“因为我肚子痛。。。”
“你就装吧。。。”
在第十一天的傍晚时分,我和果果终于看见了晋阳城的轮廓。
说起来我们到达太原郡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很佩服自己这么能拖时间。
不知道见着任城王大将军他会不会砍死我。
我看着晋阳城的轮廓,虽然很熟悉,却是头皮一阵发麻。中军帐子在哪里我是知道的,我总觉得中军营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地面的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哪里有我在州军营活得那么潇洒。但是人总归是要有点追求的,按照尉相愿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中军帐是多少士兵们的梦想,但凡没有军功或是出类拔萃之人是跑步进来的。
因而中军帐也弥漫着一股让人敬畏的气氛,我总觉得在中军帐面前我有点小小的自卑感,似乎自己并不能配得上这么一个地方,更别说在中军帐里混个一官半职了。
一阵阵的陌生感袭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迟迟不想回晋阳的原因。
听说中军帐里多是皇亲国戚的贵族子弟,因而中军其实往大里算还包括着京畿府的护卫和羽林卫,多是保卫皇城安危的内卫,大抵是要考察家族背景出身的。
这些大概我是涉及不到的,我一无权二无势的,还没啥钱,唯一靠得住的也就那么点和殿下出生入死的功绩,这就要看任城王殿下如何安排了。
当我见到任城王高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在我和果果抵达晋阳城的当天晚上,果果就被派去守门了,不得不说他们守门的差事真的是蛮辛苦的。因为官职不同的关系,自入了晋阳军营以后我和果果见面的次数都不多,我俩睡觉的地方都不在一处。
那天晚上,我觉得以后的路要靠我一个人走了,毕竟这世上没有谁会陪着谁走一辈子。
虽然我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见的事情多了,落过白骨成沙的断壁,也从未感到害怕过。
但此时我一个人坐在晋阳城中军陌生的营帐里,周围从未见过的弟兄们三五成群的,尽管那么稀疏平常,我却显得于他们格格不入。一种说不上来的孤独之感便蔓延开来,那是我人生中很少有过的孤独。
那个时候,我突然很想念门牙。
当年,梁国内乱,我从长江以南一直跑到北边索虏的境内,不知前路为何处,不知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那个时候所报的,是一种必死的绝望之感,以至于后来遇上斛律将军,遇上殿下,以及被门牙罩着的时候,觉得那简直是上天给的恩赐。
可是那么多年的军营生涯下来,连对战场上厮杀的恐惧都没有过,而唯独回晋阳面对自己家兄弟的时候竟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孤独之感。
我都不太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度过来的了,想想自己确实还活着,而晋阳,再也没有门牙那家伙了。
说到底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我对于生活早已充满了希望了。
任城王殿下长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和蔼可亲。
当时我确实只想到了这个形容词,我还以为他们高家皇室各个都长得和高湛一样,凶神恶煞的。
虽然绝大一部分人觉得齐国的皇帝高湛长得很好看,甚至有些妹子都想嫁给他。然而他本人,确实长得挺好看的,但这不妨碍我觉得他长得凶声恶煞的,毕竟他每次来晋阳耀武扬威的时候我也只能远远地瞄上一眼。
都说天颜何由见,他齐国的皇帝向来都是很看重他那张脸的,平时没啥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绝对瞧不见陛下长啥样。
好吧,就算有啥事也是一样看不见。
好吧,话题有点扯远了,我们还是接着说任城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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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止息其四
任城王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看起来比殿下大不了多少。我原本以为任城王高潛怎么说也是比殿下大一个辈分的人,因而应当是长辈。而我看到他的时候,却觉得他那个年纪,也就当当兰陵王的兄长差不多。
不得不说高欢当年儿子众多,所以现在光是叔叔辈的就有十几个。这也大概是他比宇文泰强悍的一个原因之一。他与宇文泰争执多年,天天看对方不顺眼想掐死对方未果,而宇文泰当年败就败在儿子们太年幼,大局后继无人上。
高欢当年毕竟还有高澄,且从高澄一出生,高欢就是以世子的标准来栽培的,他在高澄身上可从来没有少花心思,甚至不惜花大手笔为高澄培养势力。为的就是能在他百年之后,他的梦想能够在他儿子的身上得以延续。虽然我觉得高澄挺纨绔的,但高欢当年的大势,在他去世以后高澄确实能够很好的接手过来,已经是实数不易了。
高欢也明白,他所谋之事并非他一代人就可以完成的,王朝的建立乃是生生不息的。其实要正经点说,到了现在殿下那一代人的时候,高欢当年的愿望才稍微有点眉目。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有着澄清天下之志的少年,最终却并未能够澄清天下。
天下分崩决裂,南北乱世割据,互相争执不下,一直到死都是高欢的一块心病。
而他当时将所托寄予斛律金和他儿子的身上,到如今却都未能如愿。
那首《敕勒歌》传遍了整个河朔草原,于是现在齐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即便开疆扩土,都打到长江边上了,齐国还是未能拿下南朝,天下依旧三分。
高澄当年唯一力所不能及的事,除了无法完成父亲大一统的遗愿,第二个便是降服不了侯景。侯景是何等人物,此人已经不能简单得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了。在南朝呆过的人都知道,侯景就像一只老鼠,搅得南梁天翻地覆,致使梁朝覆灭,侯景功不可没。
侯景当年可是个人物,此人只对高欢一个人忠诚,高欢亡了以后,齐国就留不住他了。
其实仔细说起来,侯景此人是不太会真心效忠于谁的,他与高欢之间大多还是形势所迫。高欢当年对高澄说慕容绍宗可以降服侯景,奈何最终还是让侯景逃到了南梁,最终导致了南梁的覆灭。
如此说来,我还应当好好感谢这邦子人。
当然,高澄毕竟还是兰陵王的父亲,对于殿下的父亲我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我只不过在说历史,是后人写在竹简绢帛上流芳百世的东西。
高澄当年也是叱咤过风云的人物,至少后来那个小皇帝元善见看见他还是怕的。
高澄的性子简直可以用狂妄来形容,所以即便后来我听了关于他的很多故事,还是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只是殿下这般的性子,比起他的父亲起来,也差得太远了吧。
殿下对我们这些手下都很好,他本身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