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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碗不知道该不该喝,话说看起来黑黝黝好像很苦的样子,不开心,要吃糖。
“阿画阿画,你忙完没?”突然帐子被拉开,探进来小席的一个脑袋,“阿画阿画,前方最新战报啊,据说周军已经撤军了!”
“什么,周军已经退兵了?”我差点没被药给呛死,话说这什么药啊这么难喝,“我到底睡了多久啊,说好的十天半个月的攻城战呢!周军居然已经退兵了!”阿画没理我,继续听小席说战况。
“你也就睡了一天多点,话说戴八已经没事了,死不了。我和你们说啊,周军退兵也是迟早的啊,只是没想到他们撤得这么快,我以为指不定十天半个月的呢。据说城西的攻势最严重,你们那边其实还好也就守个城,像你们这样的新兵蛋子那也是运气好啊。我和你说啊,那天攻城的清一色都是周军,而他们请来的突厥兵压根就没参加,你想要不是杨忠一路杀过来筋疲力尽的哪能这么容易就给你们挡回去了。”
“原来突厥压根就没有攻城啊。”我啊了一声,难怪那天守城的时候觉得周军弱爆了,说好的百万雄狮呢!“行了吧,你这一睡啊,直接睡过了除夕,现在都已经是河清三年初二了,整整睡了一年。”阿画揶揄道,显然对于周军退师一事很是开心。“那现在什么情况啊。”
“你还记得你们除夕那天傍晚击退周军攻城的事情不?皇帝一听击退了可高兴了,那天河间王不是已经把他劝回来了么,结果初一那天,额也就是昨天,皇帝一大清早就跑上晋阳城耀武扬威去了,将士们一看皇帝来了再加上打了胜仗一个个都容光焕发的,那架势,乖乖,可把周人气得。唉阿画你一直呆在医帐里你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
“小席说得是!”旁边被阿画灌完药的小兵蛋子拿了药丸就迫不及待两眼放光地插嘴道,“我听他们说啊,岂止是气的,据说突厥人直接和杨忠翻脸了,还说什么‘你们之前说齐国混乱不堪一击,所以我才好心来帮你。现在你看看齐人眼中都放出铁一样的光来,还战个毛线啊!’”
“那周军也真的是憋屈啊,简直太大快人心了,哈哈哈。”
“唉没见着皇帝真可惜,我大齐国威也不是盖的哈哈哈。”
军帐里的伤兵们被气氛所感染纷纷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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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未央其三
“阿,阿画,你看我水也喝了,药也喝了,仗也打完了,你看能不能。”我抱着空碗可怜巴巴地望着阿画。
“去去去,你不就是老想着去看你兄弟么,出门右拐那个白色的帐篷,不谢,赶紧走赶紧走,别人还没地方呢。”阿画拉开毯子就准备把我赶下来,而大家的兴致依旧在小席讲的军情上。我抱着挂在后面杆子上的衣服,带着阿画飘在空气中“记得好好吃饭,别再晕了”的话尾巴溜出了帐子。
晋阳城内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被战火包围的城市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所到之处尽是残垣断瓦,以及散落满地的箭簇,阿画说得没错,这里离前线不远。“阿嚏。”我摸了摸鼻子,这天真冷,还是帐子里暖和。
看着茫茫大雪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还记得门牙的事情,记得当时门牙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记得和他说好打完仗回去吃年夜饭,怎么也得喝几壶暖暖手。可眼下,这年过的完全没有半点年味,我竟然连年夜饭也没吃。
搓着手到了门牙的帐子外,阳世深一把把我拉了进去,才发现尉相愿也在。“你可算来了,你听说没,周军退兵了!”
“额,略有耳闻,话说门牙怎么样了?”其实对比战况我还是比较关心门牙的伤势。
“秦天大夫刚走呢,忙了一天了,草药还不够还得回去配,二达帮忙采药去了,这一仗折腾的,年夜饭都没的吃。”尉相愿抱怨着,一边看了看躺在榻上的戴八。这里是军医帐,一般是医官配药扎针抢救重伤患者的地方,所以人也不多。阳世深在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只是尉相愿也在倒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了,按他的级别那里需要亲自来管我们这些小兵。
“你看什么看,我不能呆这儿啊。”大概是多看了他几秒钟,尉相愿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很闲,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还不是将军的命令,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呆这里直到戴八醒过来,说起来那天也真是凶险啊,要不是戴八……也真难说,话说小八的命也真是硬,这样也能熬过来必有作为啊。”
“我说尉将军啊,你说周军真的被皇帝吓退兵了,我们大齐的皇帝有这么厉害?”阳世深明显一脸不信地看着尉相愿,在他印象里大齐的皇帝貌似是个窝囊废,事实也的确挺废材的,还没开打就跑的家伙能有多么出息。
“当然不是,要是凭他一己之力能够吓退还需要我们死拼干什么,真正逼退敌军的是你们啊,你们是大齐最英勇的战士!”尉相愿一脸深意,一般这种话都讲出来了接下来铁定就是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说,只让人听得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口才确实适合当领导,好在阳世深及时堵住了他,才免于我们的耳朵起茧子。“你说杨忠他这么厉害,怎么甘心就这么退兵了,他会不会卷土重来啊。”阳世深很难得一脸担忧。
“不会,肯定不会,杨忠也是元气大伤啊,没什么实力了唉。”尉相愿摇摇头,“说些你们不知道的,城西打得最猛你们都知道的吧,那不是攻城,而是派了平原王段韶段将军前去应战的。段将军的威名我齐谁人不知啊,想当年还逼退过侯景,斛律将军都做不到的事情。就说这次城西吧,周军都已经摆好了阵型了,突厥骑兵那架势你们也是知道的吧。但那有什么用呢,抵得过我晋阳的城墙嘛,抵得过长城嘛?到最后还不是被段将军打得大败。就说这次战役,光是死去的周军和远征补给的牛羊等牲畜的尸体,就绵延堆了几百里。段将军一路追击直至出塞,你说他杨忠还敢来嘛?”
“你说这段将军和斛律将军,到底那个比较厉害啊?”
“斛律家那可是一门三将啊,斛律金将军可是跟着献武皇帝一路走过来的老臣呐!但说这段将军也不差,人家姊妹还是皇妃呢,现在是不是该算太妃了?”
“皇妃有个毛线用啊。”
阳世深和尉相愿扯着扯着就到不着边际的地方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尉相愿这么,额,八卦呢。
我看了看门牙的情况,之前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现在倒是看不出血迹,我反反复复地研究了几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了什么镇痛安神的药。门牙这家伙貌似睡得挺香的,多半不会有什么事吧。
“戴八的伤是我处理的,有什么问题吗?”说话间,阿画拿着药罐子掀帘进来,一时间把尉相愿他们给冻住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阿画背后狂风吹雪的样子,美得我鼻涕都快下来了。
“阿画,那啥,有话好好说,能先把帘子合上嘛。”
阿画瞪了我一眼,合上帘子,顿时大家伙搓手的搓手哈气的哈气。
“脏手脏脚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他的伤口很深,能撑过来已经不容易了,别帮倒忙。”阿画一边训斥我一边在香炉里放了些草药,顿时一股轻轻淡淡的香味便飘满了整个帐子。
“额。。咳咳,我说咋们的将军也挺厉害的,我看也不比斛律将军差嘛,唉你说是不是?”阳世深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努力地想接回之前的话题。
尉相愿却是没有理他,只是盯着阿画,半响才问道,“医官,戴八出事之前殿下在哪里?”
“殿下去了那里,尉将军不知道?”阿画一脸质疑地盯着尉相愿,我不明白为啥他一个小小的医官这么牛,倒是尉相愿被看得不爱好意思转移了视线。“殿下出城迎战去了,不然你们守城那有这么容易。”阿画轻描淡写,盖上了香炉的盖子准备起身离开,却被阳世深一把拦下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阳世深问他。
“因为他当时就跟着殿下。”尉相愿摇了摇头,示意阳世深让他走。
阿画瞪了一眼阳世深。
我依稀记得那天将军,貌似,却是是骑着马一路飞奔回来的,我想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他,原来是出城迎战去了。话说将军就是将军啊,出城迎战都这么帅。
“我说你怎么说也算是殿下的副,副将吧,为什么不跟着殿下出城迎战啊,你让殿下一个人去!”
“说谁呢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