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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结局了,重点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他们。
其实何尝不是呢,军中那错终复杂的关系稍有踏出错结局便是致命的,若是曲渊他们背后的势力牵扯到了皇帝身边的佞幸,即便是位高如兰陵王殿下,想要废立也是随口一说的事。且不知殿下何时能再回晋阳复职,如此想来,对于今日和任城王的一番怨怼不觉有些后怕。
那谁说得对,拯救自己尚且不易,要何出人头地拯救苍生?
果果过来打探消息时说,画医师没什么大影响,依旧像平时一样抓药,只是对人对事似乎更加冷淡了些,和人说话也不怎么回应,些许是忙的。
我也算是看着阿画一路走过来的人,军中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能和阿画彼此混了个眼熟也是上天的恩赐了。
阿画不比别人,如今啥事都心里闷着,到了该报复的时候往死里报复。那日他如此对阿蛮,我倒是未想到他残酷到如此地步,似乎想将这些年的怨怼尽数发泄出来。若是有朝一日曲渊他们不知收敛,被阿画亲手毒死的可能性都有之。
我不知道阿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做事狠辣而不知后果,在人畜无害的形象背后实现最为惨烈的复仇,而这个后果往往还需我来负责,我或者是其他人。比如此事平息了以后,军中常暗地里议论画医师斗殴手段之凶残,量其为医师,自然知道人体上最为致命之处,可杀人于无形之中,若是惹了他,指不定何时死无葬身之地。
至此阿画以及他从秦天手中学来的那一系列针灸之法在军营中的地位越发肃穆起来。
我料他虽愤恨,自然懂得做事不动声色不留把柄,可是他能力有限比如此次非得靠我去处理后事。然而实则阿画的修炼也在不动声色得往如上的方向上靠拢,或许下次便会在某场战役上杀人于无形,那才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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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院西风其三
曲渊西风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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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直匆匆过到天统三年的春末,期间我埋头于处理军营中人事更替以及物料补给之事,鲜有喘气之时。任城王似乎早已淡忘曲渊杀我营军医一事,量此事再怎么争论下去也是无解,就连同小席这个名字军中也很少有人提及了。即便是有人偶尔提及,也要私下打量着阿画是否在近处,瞻前顾后方才咬着耳朵透露半分,毕竟在秦天走后,小席便成了阿画心里的另一个心结。
阿画依旧每天忙在草药堆里,偶尔实在太忙了少了几味药材还会拉上我和果果私下张罗,我见他平日里埋头军医帐里似睡未睡的憔悴状态,别人叫他好几声也总回不过神来,外出采药的时候反倒精神了一点。
任城王丝毫未提加拨医师一事,即便偶尔问得也是以最近并无战事调拨,死伤较少为由云云。
我料想曲渊公然挑衅致使任城王对我多有不满,因而此事虽然要紧却也不敢当面明说。
我总觉得我和任城王之间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
曲渊自打那日在任城王面前公开对质后便音讯全无,一方面是我忙于琐事未加打探,另一方面或许是他们大概发现别的目标了。
而对于我的如此嚣张,那么多天过去了曲渊也没汇报邱宇找机会干掉我,可见干掉我对于他们来说还不算寝食难安之事。
我掐手掌一算,大概是因为我可能成为任城王眼里摆的上地方的人,也不太好随随便便干掉。
那我也就只能趁着他们想干掉我之前先过上难的几日的相安无事的清净日子,倒是我回到中军帐后过得最舒坦的日子了。
此事弄得两败俱伤,若是因为此事能换的曲渊他们的收敛,便也可以旁敲侧击证明其背后之人倒也不是无法无天之徒。
只是白白可怜了小席,到死都换不回一个公道。
姜寂明直到入秋以后才出现,最近不起战事,大概相对监视的任务也不少,也不知他在忙啥,听闻最近得空回邺城料理家务事去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家务事包不包括兰陵王殿下的消息。
秋分时节我拿了阿画帐子里一壶消毒用的酒,掺了半碗水请姜寂明喝了一盅。
他笑着指着我道,你这酒也假的太离谱,胆敢在军营里喝酒的也就只有你卫兰不怕死了。
我嚷嚷道让他少打岔,医师帐里的酒不掺水能喝死人,况且只有这么一壶可不是得省着点喝,即便是掺水的酒可也不能白喝。
虽然姜寂明先前帮了我很多回,这些年却也没见着他要我有啥报答之意,也不知他这些年所图为何,权当是高抬贵手照顾我们弟兄几个了,于今请他喝酒自然别有用意。
姜寂明眼珠子一翻,便料定我有事要巴结他。
其实巴结倒谈不上,有事确实是真的。
自上次阿蛮他们抓到细作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按理说那个细作既然能把阿蛮打成残废,自然身手不在话下,如此一人能被阿蛮抓住,多半是漏了什么把柄出来。什么把柄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说实话我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知。我和此人唯一的照面,便是他临死前特意告诉我,说宇文宪临时撤兵,是为了回去给阎氏奔丧。
这位阎氏,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关于女性的敬称。我后来考虑过小席的死因,如果说他真的是死于曲渊之手,如此手法说是不小心群殴致死,倒更像是杀人灭口。为了掩盖杀人灭口而后期殴打罢了,其实我更不明白的是,曲渊他们到底为了掩盖什么,小席他又知道了些什么,为何非得杀他灭口?
无从而知了,我唯一知道的这个阎氏,看起来和小席也没什么关系。
姜寂明喝了三巡酒,醉意全无,突然念叨道,“这阎氏也不是什么稀罕人物,昔年家就住在齐国境内,你也应当有所耳闻。”
我正胡思乱想,昔年家住齐境,莫非这阎氏乃我齐国间谍,如今在周国处以极刑公开受省,而阿蛮抓住的那个多半是为了救她,被抓无奈以牙还牙故意将我们一军。如此说来那女间谍当真厉害,不知人长得如何。
姜寂明见我神色复杂,清零哐啷倒了一碗酒递到我面前,不明就里继续说道,“那阎氏本就年事已高,自魏末就一直住在并州地境之内,先后经历了尔朱荣等的起义,也算是万般艰险得走到如今。恰时时逢太上皇陛下新登基,不想起战事劳百姓受苦,时闻当年魏末之乱时周军大冢宰宇文护的老母依旧生活在我齐境内,与家姑相扶持艰难度日,遂有归还周国之意。先前周国联合突厥攻伐我晋阳,虽兵败城下,但气势更胜当年宇文泰。晋阳乃我齐陪都,若是沦陷恐有覆国之忧,众将士艰难抗敌力挽狂澜,陛下大喜。太上皇陛下宅心仍厚,有慈悲之心,又念及诸位将士劳苦功高,常寻兵不血刃之法。若是能归还宇文护母亲而使得周军退兵,进而两国合约未尝不是一件可喜之事。遂先护送其家姑返周,以表和意。”
“等,等一下。”我咽了咽口水道,“所以那个阎氏就是宇文护他妈?”
“是啊。”
姜寂明看我一脸懵逼颇为诧异,也不知我先前脑补了啥,按理说送宇文护老母回周这种举国皆知的大事我不应该不知道,当时为了这事在国内还爆发了好一阵子的言论,以段韶为代表的主不送派和以祖珽为代表的主送派打口水战打了前前后后将近有一个月,仗势颇为壮观。按照后来发生的事实证明,其实段韶将军说的才是正确的,不过因为此事实在是太丢面子,导致现在都没有人敢提。我默默汗颜了一把,原来宇文护的母亲就是阎氏,咋一说阎氏我怎么知道是谁,前一秒还把人家当成齐国的间谍也未免太离谱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我迫不及待得放下酒碗示意姜寂明继续说,说起来在齐国送宇文护他一家老小团聚以后,没多久周军就再次挥师而来,兵锋直逼洛阳,托他们的福,别说我了,就连斛律将军都差点死邙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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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渊西风其四
曲渊西风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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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宇文护恩将仇报未免欺人太甚,道是段将军当初料事如神,当年周军兵至晋阳如入无人之地,如今我齐发兵平定了洛阳便是,放其母子团聚以德报怨,笑话,只会助纣为虐罢了。”我一掌拍下去震得陶碗晃了晃。
“卫兰兄弟如此以为?”
姜寂明笑了笑,仰天灌下一口酒道,“当年太上皇有意遣还老妪之时,我随军侦讯过巴蜀,曾亲眼见过宇文护回赠给其母